我做了一個繩鏢,一根繩子,一頭系著一個木頭鏢,繩鏢拿在手里我像在家里玩繩子捉蝴蝶一樣呼呼有風。
師傅說過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百日笛子千日簫小小胡琴拉斷要,我知道這背后的汗水,因此當八師兄要求我也從基本的動作的做起的時候,我也沒有反對。就照他說的認真地去做了。
下午的時候我還是需要讀書的,我已經知道了文化的重要性。
而每每讀書的時候我都會想起李先生教過我的“十字韻百家姓”,說來當年也是李先生有心,竟然從別人那里弄來了一套“十字韻百家姓”,百家姓乃是傳統蒙學讀物,字數雖不為多,但終因其枯燥乏味,知之者甚眾,而習之者甚鮮。至于“十字韻百家姓”,文
中以人物、典故將百家姓巧妙連綴成篇,賦以故事、情節,增強了其趣味性、可讀性。
因此下午的時候我讀不再是“趙錢孫李,周吳鄭王……”而是讀的是——
傳圣旨,聽皇宣,趙錢孫李;
邊庭上,牢把守,周吳鄭王;
教場中,軍馬亂,馮陳褚衛;
要和番,蘇武去,蔣沈韓楊……
有時我累了,我們還可以在場上一個有吊床的地方休息一下,吊床是用本地特有的荊草編織的,兩頭用繩子拴在樹上。當年都是師姐先躺在吊床上我負責搖晃吊床,然后我累了,師姐就下來,她再搖晃我一會兒。有幾次師姐都將我晃在了地上,但是我要報復的時候,卻怎么也搖晃不掉師姐,她能牢牢地抓住吊床。
夏天總是很熱的,但是我們有山泉水,每每熱得實在受不了,我會去有山泉水的潭子邊玩水。
岠山腳下總有我認真地恭敬地練武的身影。
寒來暑往,春去春回,我在岠山又已經生活三個年頭了。現在的時間是冬季,岠山的冬季一派肅穆、肅殺的景象,特別是西北風吹來的日子里,漫山的樹在強勁的風中呼呼作響,站在山的某個角落里,我更愿意在沒有風的地方抱緊身子,因為那樣還暖和一會兒。
早晨,我的被窩剛算焐熱,但是又得馬上起床穿上冬日的棉衣,在寒風凜冽中奔跑,山上是不敢去了,風太大,萬一跌傷也不是很容易就會好的。
我就在院子周圍的山路上跑步,我不會偷懶,因為也許只有跑起來才能抵御寒冷,只有跑起來身子才會暖和。
我在燦爛的陽光下練習各種兵器的技法,刀叉劍戟,我都要熟悉其技能,掌握其克敵制勝本領,或者是找出某種武器的弱點。刀的排山倒海遇見棒就要毒蛇出動,萬不可糾葛太久;劍的長虹貫日遇見槍的直搗黃龍就要雪飄千里,萬不可目標單一……
我沒有對手,我最大的對手就是我自己……
十八師哥拉著平板車從下邳城回來,車上是重重的家具和糧食,在他累得夠嗆坐在板凳上還沒來得及喝口水的時候,我將他拉到練武場上,我們進舉重的比賽,結果他輸了,累得只有喘氣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