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的母親說:「妳有在經營自己的人生嗎?為什么這幾年都沒交男朋友?妳已經二十九歲了,該嫁了。」
「我一個人很好。」
「一個人不好,兩個人雖然也不會比較好,但是那是妳該走的路,人生必經的過程。」
「現在人都晚婚的,我可不擔心。」薔薇死鴨子嘴硬。
「男人為什么要結婚,現實一點,都是為了要傳后代,不然為什么要結婚?妳要當高齡產婦?妳愿意擔這個風險,對方可不一定愿意。」
薔薇仔細的把這句話聽進去了,現實的男人、逼于情勢的女人,實際的人生,她知道她似乎真的該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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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這幾年來因為沒有上班的壓力,越來越顯露出他的本性,他總是我行我素的奉行自己的行為準則,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玩弄女人于鼓掌之間,彷佛只有那個準則值得他張開眼睛看一看,一個無法預測的他被視為無法掌控,是女人眼中的毒藥,是時下平安順利的社會最恐懼的,跟不定時炸彈一樣。
「杰倫對你現在的外貌有什么看法嗎?」薔薇問,他已經很久沒提到杰倫了,再度提到這個名字讓她心里癢癢的。
「他,他哪管得了我,我這樣是有想法。」羅賓不在意的說。
他沈溺在過去式的復古情調中,一個超級巨星身上的藝術家氣質,混合著平凡出身最愛的特立獨行,他最近刻意的打扮總是讓大家覺得他的外表稍顯怪異。
他華麗的金發最能夠凸顯他想要表達的意識型態,一個耽溺于膚色驕傲的血統,他的膚色白得驚人,甚至白到像是透明到可以看到血管,而他的唇色是那么的做作,純凈的粉紅膚色,像是嘲笑過去的種族歧視,這就是他,當他歧視某一種文化或某一種生活模式,那么他就把自己貼滿了那種文化的商標,時時提醒人性的丑陋。
「你皮膚好白喔!」薔薇說。
「我們家的先烈有采集紐西蘭的樣本。」羅賓與帶諷刺的說,憤世嫉俗的他三不五時的,會不帶臟字的辱罵一些跟話題有關的人。
「他實在是一點都不可愛!」秀玲窩在薔薇的身邊小小聲的說,她無法忍受羅賓,覺得他是個任性自私的家伙,「誰還在乎過去發生了什么?」「活在當下!享樂要及時啊!」「他為什么一定要搞到大家都不開心為止,而且他那討厭的行為像是惡夢一樣永不停止,他永遠都不知道什么叫做適可而止。」秀玲激動但小聲的講著,像是看到未進化生物一樣的厭惡他。
「我也覺得他最近很討人厭,不過,管他呢!那就是他,妳就當他是猿人,出現在馬路大街上的飾品,沒什么好在意的。」薔薇平靜的坐在游泳池畔,搞不懂她為什么要那么大驚小怪,她不帶任何情緒的講著,并不想因此被打擾這愜意舒適的午后。
但是秀玲看起來持續的急躁不安。
「別看他,不就好了?」薔薇補充一句,秀玲的躁動不安牽動她的思緒。
「當猿人?他還不致于發出猴子噪音或是露出猩猩的疵牙裂嘴。」秀玲說,她很執著于字面上的意義。
「對我來說,他們都差不多了。」薔薇抬起了眼睛輕瞥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了狡猾的笑臉。
秀玲總算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