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我覺得很委屈,我相當(dāng)于是在坦白我的心意了,可他還是那么冷漠。
過了片刻,他突然停下來,清澈的眼眸流露出絲絲憐愛,他溫柔的對我說:“其實(shí)我和你一樣。”
他的回答雖然很簡單,可是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我知道我們開始心心相印了。
“昏鴉盡,小立恨因誰?急雪乍翻香閣絮,輕風(fēng)吹到膽瓶梅,心字已成灰。”他牽著我,一邊走一邊說。
我無奈的對他笑著說:“你怎么會想到這首詩?這應(yīng)該是《納蘭詞全集》中的吧?”
他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道,轉(zhuǎn)身輕刮著我的鼻尖,寵溺地說:“我一直以為你追求自由,大大咧咧,沒想到你還挺有才藝的。”
我自信的仰起頭回答他說:“那當(dāng)然,雖然你滿腹經(jīng)綸、博覽群書,但是我也喝過不少墨水!”
可說完后,我卻低下頭,自信也被憂傷替換了。
“怎么了?剛剛的笑臉怎么垮下來了?”夏亦晨疑惑的問我。
我緩緩抬起頭,凝視著他的雙眸說:“只是,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我變了,我開始拘謹(jǐn),我開始小心翼翼,我開始步步為營,開始無助了。”
夏亦晨心疼的回答我說:“你失去的是快樂。”
這初級我的話讓我的眼淚不得不從眼眶中流出。
他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撫平我緊蹙的眉頭,溫和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但是你并沒有失去幸福。”
他緊緊地抱住我說:“父皇這次出行是因?yàn)樗浪觳恍辛耍富势綍r忙于朝政,因此他想體會一下百姓的生活,在他最后的有生之年里,感受民情。所以,將來若是我做皇帝,你就不會再受委屈了。”
我終于釋放了出來,大哭著對他說:“一定要為我報(bào)仇,是他帶走了我的快樂,我恨他。”
夏亦晨答應(yīng)了我。
當(dāng)我們回到客棧時,稍稍格格的表情是十分驚愕。
在房里我將發(fā)生的事都告訴了稍稍格格,她特別高興我和夏亦晨在一起。
“那你呢?”我試探的問道。
她搖搖頭,哀嘆道:“皇上身子雖不好,但是他肯定會在他逝去之前安排我嫁過去,為了鞏固江山,我也只能聽天由命。”
我心里不禁開始同情稍稍格格和九阿哥這對癡男怨女,但是結(jié)局往往讓人出乎意料。
第二天,我們深陷江南的煙雨朦朧中。
當(dāng)我拾起桌上不知從哪來的油紙傘后,我慢步走出客棧。
沒走幾步,便來到了橋中,橋的另一頭便是昨天去的臨潭樓。
我低頭望著泛起陣陣漣漪的湖水,出神的我甚至還沒有發(fā)現(xiàn)身旁站了一個人。
“墨蘭,對不起。我希望我們能重新開始。如顏的死,也不是我愿意的。”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轉(zhuǎn)頭一看,是五阿哥。
我心里一震,然后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問:“你怎么會在這?”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繼續(xù)問我:“如果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兒。”
他輕輕抓住我的手臂,而我將身子轉(zhuǎn)向湖水,口氣中夾雜著憤怒說:“請拿開你沾滿鮮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