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怯弱的聲音使得藍(lán)非語感覺胸口有東西在微微一縮,她從從迦音的懷里抬起頭來,看向站在他們身后,紫眸里開始蓄著淚水的司空言雪。
怔怔的,她說不出話來。
迦音放開藍(lán)非語,對著她微微一笑,拉著藍(lán)非語的手,走到司空言雪面前,溫和而帶著疏離的說著:“你好,是司空言雪殿下吧,我是迦音。王上一定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我在這里向您表示歉意。從她小時候就一直照顧她,知道她有時候讓人很頭痛呢?!?/p>
這是,示威嗎?
司空言雪眨掉眼睛里的淚水,注視著藍(lán)非語茫然而無錯的臉??匆娝镁貌幌胝f話,手里一用力,居然把藍(lán)非語的外裙捏破了。
就這樣嗎?她居然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嗎?
嘲諷的哼了一聲,司空言雪終于換上一副冷漠的表情。寒意無限的眸子最后看了藍(lán)非語一眼,他轉(zhuǎn)身離去。只是微微踉蹌的步伐,有些泄露他的心思。
藍(lán)非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張嘴想喊,手卻被人用力捏住。她抬頭看著眼神微凜的迦音,那雙仿佛洞察一切的琥珀色眸子里全是拒絕的意思。
“迦音,你……”她想問什么,于是開了口,可似乎又不知道該怎么發(fā)問。
見她這么糾結(jié),迦音溫和一笑:“Lanfei,哦,我想應(yīng)該叫你小語了。不如我們和妖王道別,回到魔界去,我給你慢慢說。我想關(guān)于我現(xiàn)在為什么會用別人的身體出現(xiàn),你一定很有疑問呢。”
回到魔界?為什么!不,藍(lán)非語眼神一凜,她始終覺得,就算這個身體里的靈魂就是迦音,可一定有什么發(fā)生了改變。
她想做的事情一直是迦音的意愿,迦音只會無條件的遵從她。除了那命中注定,迦音從來不做其他多余的事情,更別提這樣略帶命令的語氣。
“你到底是誰?!”藍(lán)非語掙脫他的手,憤怒的發(fā)問,“藍(lán)嗎?這樣褻瀆死者的靈魂!”
迦音一愣,看著自己被掙開的手,隨即撫上藍(lán)非語的臉,深情款款。
“不,我的女王,你怎么能質(zhì)疑我的身份。你可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代價,才能再次觸碰到真實(shí)的你,而不僅僅是一個幻影?!彼路鹣萑肓四撤N痛苦的回憶,接著說道,“小語,你一定要去魔界,相信我,你必須回去,回去,回去……一定要回去……”
他的眉頭開始鎖得緊緊的,片刻后又抱住自己的頭,跪倒在地上,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接著喃喃自語:“是的,一定要回去……為什么要回去……為什么說不出來,忘了嗎?為什么會忘?不能說,不能說的……為什么……”
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只看他這么痛苦,藍(lán)非語開始在心里懷疑自己。
是啊,他能夠再次回來,不正是她心底盼了多少次的事情嗎?為什么現(xiàn)在她又開始質(zhì)疑。
“你們聊夠了沒有,孤看戲也看累了。那邊的,孤不管你是秋玉,還是什么迦音,你說要帶這個不祥之女離開,孤才放你進(jìn)來?!焙跣笨吭谕跷簧?滿臉不耐的開口,“孤的耐心有限,趕快達(dá)到你的目的,別讓孤看著她煩?!?/p>
跪在地上的迦音仍然在混亂的說一些奇怪的話,藍(lán)非語怒視著狐王,扶著迦音出了大殿,還丟下一句話:“你個欠扁的老不死,我現(xiàn)在沒空陪你玩,你就坐那里等著吧。”
被藍(lán)非語的話氣著的狐王猛咳幾聲,捂住嘴,待放下的時候,手心一抹紅觸目驚心。
狐王怔住,雙目有些渙散。
“秋家家主已死,秋家易主。現(xiàn)在孤竟然咳出血來,也罷,看來這位子,還是該傳給我兒了。孤真的老了么?是啊,柔兒,一晃眼,我們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