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幸運兒,從生下來便是萬千寵愛。
不俗的家境,因優越的外表出色的成績,在學校亦備受追捧,從小我便習慣了別人投在我身上各種羨慕的目光,直到16歲之前。
我母親很漂亮,她是鋼琴家,有一雙修長好看的纖手,手指在黑白鋼琴鍵上劃過便能帶出動人的音符。小的時候我總是趴在書房的桌上,聽我母親彈琴。窗外涼風拂過嫩葉往屋里吹來,催人易倦,耳邊回蕩的是那溫婉悠揚的琴聲。
父親在外忙于應酬,每天就算回家不到片刻又往外趕,我對父親的記憶比較單薄,印象中的他總是忙于聽電話盡管如此他依舊很疼我,從小到大,只要我想要的,他都會幫我辦到。
而這個看起來很幸福的家都在那個女人的到來給破壞了。
那天放學回去時,就看到母親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問她卻沒有回答,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人一樣。
我去問了吳媽,吳媽把事情的始末跟我說了一遍我氣憤的回到房里拿出手機撥了那個人的電話,電話通了卻沒人接,我又繼續一遍一遍的打,直到那邊終于接起電話:“你快給我回來”我沖電話嘶吼道。
很晚他才回來,上了樓后,沒多久,樓上傳來東西砸爛摔碎的聲響,片刻又回歸安靜。那晚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隔壁的臥室很安靜,但他明白不一樣了。天亮的時候才迷糊睡去,沒調鬧鐘,第二天被樓下傳來的吵聲驚醒。
怎么回事,一下樓就看到客廳的母親拉著行李正往走,而吳媽緊緊拉著她。看到我下來,吳媽見到救星般喊道:“少爺快過來,夫人要走了。”
“媽,到底怎么回事?他人呢?”看著她紅腫的雙眼我朝吳媽問道。
“老爺一早就出去了”吳媽答道。
說話的瞬間,她已經掙開吳媽的阻攔,拉著行李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我上前攔住她,她驕傲的昂著頭,沒有說話,我看到她眼角的閃爍淚光,如灼燒般從我心上碾過,從我懂事起就沒見過她哭,這樣驕傲的人是不會輕易在別人面前留下淚水的,哪怕是她親近的兒子。
“那好”我沒有再阻攔她,“帶我一起走吧,媽”在她錯愕回頭的瞬間,我看到她眼角的淚珠悄然滑落。
她終究是沒帶我一起走,秋風蕭瑟,夏日最后一絲溫度也被帶去了。
那晚我回到房里不吃不喝,兩天后因胃疼的難受而被送進醫院。當我從醫院回來后,家里多了一個人,不,是兩個人,那個女人還有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我狠狠的瞟了他一眼,我一直以為他是在乎我的,哪怕我住院他沒去看我,我仍為他開是工作忙,如今我最恨最不想理的人就是他了。
我徑直朝樓梯走去,經過那女人時因太氣憤沒注意到她走過來,不小心碰到她胳膊,她便直直往旁邊倒去,被眼疾手快的父親及時扶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