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沒有告訴若若,關于她的身世的一切。藍嵐也沒有再去過若水閣。這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從前。
八月十五日
這本是團聚的日子,但是藍家人似乎都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就連藍老爺子也感覺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北國來使,送來若若出嫁的聘禮,這讓沉淀了許久的婚約一事又提上了日程。雖然北國依舊沒有提及娶若若的王子,但是這早已是板上釘釘的事,無法改變了。
中秋晚宴,一點也不隆重,更是有點倉促。沉悶的氣氛,有點悲傷,還有點無奈。
近一個月沒有見了,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變化。墨溪風變的更加冷峻了,藍斯比以前沉默了,若若變得更加讓人憐惜了。不過變化最大的還是藍嵐,那黑發中夾雜的些許白發,見證了一個女人瞬間變老的歷程,或許說出了心中的秘密,就該給自己一個放松的機會了。只是心里真的就放得下嗎?
晚宴中的人們,依舊秉承自己的性情,不會少說一句話,更不會多說一句話。藍希元完全是獨挑大梁,畢竟,這涉及到雙方勢力是關系。雖然這場婚約讓人震驚,但是,墨溪風和藍斯很默契的沒有開口說話,仿佛就和他們沒有多大的關系似地。只是,這樣的態度,讓若若的心更加的悲涼了,那種被拋棄的感覺,更加的真實了。
晚宴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若若的心里還在做最后的掙扎的,祖父說過的‘事在人為’,我可以的,我的命運,我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若若在心里默默的做了一個決定,雖然不知道會是什么結果,但是她已經是‘視死如歸’了。
第二天,來使帶著回禮離開了,婚期就定在若若成年之后。
墨溪風在陽城待了一個多月了,本想就在同一天離開,藍斯似乎有些話想和他說,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于是他便多逗留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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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一個夜晚,沒有月色,沒有蟲鳴,有的只是那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壓抑。
若若一個人忐忑的向墨溪風的院子走去,雙手緊緊的抱在胸前,步履雖然遲緩,卻還是鍥而不舍的向那個方向行去。
院子里,墨溪風站在一棵大樹下,靜靜的看著星辰吞沒在黑壓壓的烏云之中。那個曾經熟悉的腳步聲漸漸的近了,雖然知道她來了,墨溪風還是沒有轉過身去,就這樣一直望著那漆黑的天空,不知道是不是在尋找那些被吞沒的星辰。
他想,他是喜歡她的吧,那樣一個古靈精怪,又善良勇敢的女孩,誰又會不喜歡呢?但是,墨溪風的腦海里深深的刻著藍斯對他說的話,“真是沒想到,原來我們盡然是親兄弟”。墨溪風記得藍斯說這話時的樣子,那不會是說謊。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最愛的人就是藍嵐,他們之間的糾纏,即使是祖父,都無法說清。
還好那只是喜歡而不是愛,墨溪風心里默默的說著,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警告自己。
若若看著那個曾經熟悉的背影,卻突然覺得陌生。害怕的情緒蔓延著,讓她無法開口。
就這樣,一直安靜的站著,直到天空中的烏云受不了壓力,雨滴漸漸的落下。
“找我有事兒嗎?天很晚了,下雨了。”
他的聲音還是那么的溫柔,只是少了份溫馨,多了份自責。
“------”
“明天,我會離開。這一次出來的太久了,是改回去的時候了。”他想,離開或許會好一點,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還是放下的好。
“嗯。”只是小小的一聲回復,就已經讓若若淚流滿面。哽咽的聲音響起,不知道是委屈還是傷心。
“溪風哥哥---”
“不管以后,我們會怎樣,現在,我想把我想說的話說完。”若若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堅定的說道。
“什么話?”墨溪風心里緊張極了。
若若看著他的背影,好久才問道:“溪風哥哥喜歡我嗎?”
“自然是喜歡,你有著女子少有的真性情,活潑可愛,雖然有時調皮、任性,但也算懂事乖巧。”
“是這樣嘛!”
“嗯!”
“那---,溪風哥哥有喜歡的女子嗎?”
“嗯?為什么這樣問!”墨溪風覺得自己的心肝兒都要跳出來了。
“我------”
“我想知道,溪風哥哥,有愛過我嗎?”
若若情急下說出來的話,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本以為要婉轉的表達的,卻不料就這樣說出了口。她緊緊的咬著雙唇,低著頭,不想讓溪風看見她的樣子,同樣也害怕看見墨溪風的反應。可是,她又有一絲渴望,他會怎么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