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一個人的原因,無非是他討厭你,你不得不也討厭他來達到心理上的平衡,亦或是他發現了你不想露于人前的軟弱,你不得不用討厭來掩飾內心的恐懼。
初夏的太陽還不算太毒辣,只是讓這個迎著陽光站在操場的我覺得不是那么舒服而已。
那一年我十五,好不容易勸服媽媽讓我到公利學校來上學的我便一頭栽進了單戀里。
不是一見鐘情,而是命中注定。因為我單戀的居然是我的未婚夫。
當然,最開始,我們并沒有婚約,只是后面種種巧合,我才成了他的未婚妻,后面又是姐姐。
學校的人也不知道我是秦家的人,除了我的姐姐,哦,對了,那時她還不是我的姐姐。
那是,我被少俊打擊說是什么事都干不成,只知道耍大小姐脾氣,一氣之下,我一整個月都泡在圖書館里和英語單詞作斗爭。
我是個例外,雖然從外表看,我是女的,當然從實質上我也是女的,但是我并沒有一般女生那樣好的天賦,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學好外語。
于是我第一次同命運做了激烈的斗爭。
某天正午,又和少俊鬧矛盾了,賭氣不吃飯,在圖書館角落尋了個安靜地角落,我便開始每天十個單詞的海量計劃!
那時候我剛剛高一,整天沉浸在剛升入高中的興奮中,特別是這種書生氣十分濃厚的重點省級高中,要知道以前我整天就是和那些紈绔子弟逗留在一起,向往少俊那樣忙碌而充實的生活已久了。
有時我甚至在考慮,我高中以前是不是真的如少俊說的那般無理取鬧,那般囂張跋扈,那般恃寵而驕。
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從我房里堆積如山的化妝品,和五顏六色的衣服就可以看出來,我以前的生活是怎樣的混沌了。
現在我仍感激少俊那時給我的當頭一棒,讓我成長了不少,以至于能夠承受本不能承受的打擊。
但是小姐脾氣還是時常反彈的,比如說那個正午。
四處瞄了一圈,發現一個人也沒有,于是眉頭一撐,便恨恨地讀了出來,想到少俊對她說的話,就越讀越來氣,讀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而且讀得那叫一個韻律橫生,語調萬千,深情忘我啊。
但是不料,悲極生怨,連我認為沒有打擾任何人的發泄方式都被極其突然的驚悚的聲音打斷……
對那個聲音,我做出了一個從科學角度及其嚴謹,從生活角度及其逗比的反應。
雖然那個反應很是讓人費解,也很是讓人丟臉。
是的,當時,我當機立斷,毫不費力,身輕如燕地鉆到了座子底下。
只是,片刻我聽到了一聲住夠讓我耳紅面赤的悶笑。
一下子思緒又回到了地球,經歷了短暫的考慮到底要不要裝作蹲下來撿東西,最后還是認命地再一次地矯情地趾高氣揚了一次。,
我無比氣憤地,慢吞吞地,站了起來。然后向發出那怪聲的方向掃去無比兇狠的目光,就是他,就是他剛剛將書擲在桌子上搞出來的聲音。
盯著那個始作俑者我禮貌而淡定地說:“同學,我看你長得還上檔次,怎么做些事就這么上不了檔次呢?沒看到這是什么地方么?是你亂發脾氣,亂拍桌子的地方么!”
我理直氣壯地,自認為沒有帶上以前那種尖酸刻薄的諷刺人的話語。
但是眼前這個人的反正著實讓我大跌眼鏡了,我不得不在大腦中搜尋以前那些認為好用的詞語。
但是我腦海里出現的并不是以前如何如何輕松收拾某些不聽話的人的場景,而是我剛剛鉆進桌子底下的窘境。
他說:“上檔次的同學,你是在做自我檢討么?”
束手無奈的我只得紅著臉大叫道:“你見到了人家那么丟臉的場面,你就是要負責!”
吼完,我并沒有發現有什么錯。
于是我理直氣壯地和他對視了幾秒。
對方突然就笑了,我認為是那種我不負責你奈我和的笑。
于是我咬唇三秒,想到少俊說我囂張跋扈,蠻不講理,只得忍住憤,恨恨恨道:“好吧!不負責也行,那就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然后我落荒而逃了,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落荒而逃,我單純地解釋為這只是我沒有了那一群姐妹兒助陣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