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說這話的目的是什么?”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放在窗沿敲動,一雙眼睛陰晴不定地望著前方。
“……”不會是單純地甜言蜜語吧......
“你以后還是離其他的男人遠一些,以免我吃醋了,就又傷害你了。”他的聲音滿是壓抑,我望著他,他是在愧疚嗎?
不,是警告吧,我又突然想起剛剛那個深埋慕容。
“你真奸詐。”我面無表情地轉身,閉眼假寐。開始就不應該和他說話,每次都栽。
他開著車,嘴里不停地說著:“江寐去了美國,秦簫回了法國,明天言顏回來,五天后奶奶和姑姑回來。”聽到這我終于沉不住氣了。
我睜開眼睛望著他。
“奶奶要回來?對了,你說言顏和尹正宸要結婚?”我突然憶起,顧奶奶回來肯定是要主持婚禮的。
“你怕她嗎?”他細聲問,像是在擔憂什么。
“誰?你奶奶啊?”我懂他說的什么意思,但是他的語調里是隱藏的怯懦,我倒是不懂了。
“額,看樣子,你不怕咯。”語氣中透著不確定。
“怕什么,為什么要怕,現在誰都拆散不了我們了,不是嗎?”我堅定地看著他,直覺就這樣說了,給了他承諾,雖然內心還是有一絲擔心。
“哦,這樣啊。”他也不看我,眼光凝著前方,哦字拖得老長,語氣中透著愉悅。
“嗯。”我一時沉醉,忘記了做出正確評估,我有沒有能力守約。
那時我當然不清楚,打破承諾的那一刻,對他來說是多么地殘忍。
晚上七點左右到了別墅,媽已經睡下。
我堅持要看看她,拉著言儒便悄悄進了她臥室。。
床頭燈還亮著,昏黃暈人。
床上那個身影,安詳而平靜,甚至嘴角還微微上翹,華生醫生說她理智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還不能言語,不能受到刺激。
我也是才知道,她已經接受治療一個多月了,看來我又有舊賬要和顧先生算了。
看著看著,突然就想到了這六年來經歷的事。
媽媽跟著我一起受了很多苦,別人都是享齊人之福,而她卻要在精神病醫院呆著。
我蹲下身咬著唇,任由眼淚淌下,靜靜地平視她的臉,現在她終于有希望康復了,可以過著正常人的生活。真好。
“好了,起來吧,不要吵醒了。”身邊的人俯身耳語,我轉頭靠在他肩上。
我被他攔腰抱起,將臉埋在他胸膛,無聲地哭了起來。
他把我抱到另一個房間,放在床上,無聲地擦了擦我的臉,溫聲安慰道:“沒事,都過去了。”
聞言,我睜開眼,望著他,噗嗤就笑了出來:“怎么有一種苦盡甘來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