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和風微熹。
早膳桌旁,刑炎沉默,衛(wèi)央咬著筷頭,嘲風則一直看著那一副多余的碗筷。
“小二!”刑炎招呼,“把那副碗筷撤了,我們只有三個人。”
“好嘞!”店小二去而又返,“那勞煩幾位,將空出的房間收拾一下,咱們也好讓別的客官入住?!?/p>
“好,我過會兒就去?!毙l(wèi)央應道。
“我累了,先去睡會兒?!背帮L起身離席,上了樓。
刑炎看他離開:“衛(wèi)央,你去收拾蘭鳶姑娘的房間。”
“嗯?!毙l(wèi)央咬了咬唇,“嘲風哥哥是不是真喜歡上鳶姐姐了?”
“你才是他未來的妻子。”刑炎說著也上了樓。
嘲風倚坐在床邊,看著右手腕上鮮艷的紅手鏈,眼前卻又浮現(xiàn)出那眼彎成月牙兒的美麗女子:
“你閉上眼睛。”
“見它如見我,什么時候你不想見我了,再扯掉不遲?!?/p>
“現(xiàn)在我還有你這個朋友。”
“嘲風,你聽我說……”
嘲風懊惱地甩甩頭:“蘭鳶,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腦子里了!”
“思念的滋味,不好受吧?”刑炎走了進來。
“你來了?!背帮L又恢復了往日的淡漠。
“嘲風,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但你若辜負了衛(wèi)央,可別怪我翻臉?!?/p>
“救命!”對面蘭鳶房中忽然傳來衛(wèi)央的呼救聲。
嘲風和刑炎對視一眼,沖了過去。
將房門推開,只見衛(wèi)央跌坐在地,身上紅光大現(xiàn),已顯出了龍尾。她的上方,浮著清元的降龍鈴,正金光大作。嘲風一拂袖將鈴鐺擊落。刑炎忙助衛(wèi)央褪去龍尾,扶起她:“怎么回事?”
“我只打開了一個有黃符的錦盒?!毙l(wèi)央虛弱。
嘲風看著地上已成幾片的鈴鐺:“我不是昨晚就把它擊碎了嗎?”再一想,明白了。清元想借蘭鳶之手除去嘲風,蘭鳶定然也知這一點。她怕自己不從,清元又出別招對付嘲風。所以,她就做了個假鈴鐺給他,想以此瞞過清元。她這是在保護他??!可自己呢?不分青紅皂白將她趕走。昨夜是月圓之夜,陰氣極重。蘭鳶沒有神珠護體,現(xiàn)在也不知怎么樣了。
“蘭鳶?!背帮L奪門而出,也不怕驚了誰,縱身就飛上了云端。
“嘲風!”刑炎大聲呼喊。
“隨他去吧。錯過鳶姐姐,他會遺憾一輩子的。”衛(wèi)央輕聲。
刑炎低頭,看著因受傷而格外安靜的衛(wèi)央:“那你呢?”
“我有你就夠了。”還不等刑炎回過味兒來,衛(wèi)央已閉眼靠在了他懷里,“別吵,讓我睡一會兒。”
刑炎瞠目:“女兒家的,也不知道矜持,真是的?!?/p>
……
嘲風自云端落下,心中思量:“以蘭鳶的體力,最多能到這里??蔀槭裁床灰娙四??是我找錯了方向嗎?”
踱著步,嘲風搖頭:“不可能,虛懷谷在南方,客棧在西面。圣女絕情,我又將她趕出,她定然是希望遠離這兩個地方的。所以,她只能朝東北方向走?!笨蛇@一路,根本不見她人??!嘲風心煩意亂地舉目四望,忽見前方有什么東西在閃光。他快步上前,只見地上躺著兩枚火流星。
嘲風彎腰拾起,蘭鳶的確有兩枚火流星。四下一看,路旁一叢草凌亂倒地,分明是遭人踐踏過。嘲風蹲下身,用手撥弄那叢草,看樣子,是一個男子的足跡。男子離開的足跡比來時足跡要深。那么,蘭鳶是被他抱走的。她是被迫的嗎?還是,她受傷了無法行走。帶走蘭鳶的人,會是誰呢?
“嘲風。”刑炎扶著衛(wèi)央追了過來。
“你們怎么來了?”嘲風站起來。
刑炎舉起手中明黃手卷:“龍君陛下手諭,命我們速回九淵之巔?!?/p>
“父王?”嘲風不甘心地看了看四周,握緊手中火流星,“走吧?!?/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