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致遠似是剛看見她一樣,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從上到下的打量半天,復而倚下,神色淡然的道:“恕小弟眼拙,沒能看出大哥說的樂趣。”
“呵呵,無妨,這丫頭以后就要留在你這了,你可以慢慢發現,呵呵…”冷老爺一點都不以為意,轉而對她說道:“然兒,你在百草谷休養一段時間,叔叔去尋那血靈芝,定會治好你。”
“謝叔叔掛懷,然而會乖乖等您來接我回家的。”她的心底悄悄劃過幾許感動,冷叔叔一家與自己非親非故的,卻已在為自己奔波勞累。
“然兒說哪里話,我一直視你為己出,看你受苦我哪有不管之理。凌兒,你留下照顧然兒,為父與你娘這就回去了。”
與慕容致遠一起送走冷漠夫婦,然兒就與冷凌住在了百草谷。漫漫深夜,卻無法入眠,站在小樓的窗前,忍不住低聲淺唱: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
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
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
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
雨輕輕彈朱紅色的窗
我一生在紙上被風吹亂
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
隨風飄散你的模樣
菊花殘滿地傷
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
北風亂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斷
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
花已向晚飄落了燦爛
凋謝的世道上命運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兩半
怕你上不了岸一輩子搖晃
誰的江山馬蹄聲狂亂
我一身的戎裝呼嘯滄桑
天微微亮你輕聲的嘆
一夜惆悵如此委婉
菊花殘滿地傷
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
北風亂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斷
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
慕容致遠依然像以前一樣在藥房專研者各種藥草,突兀的歌聲讓他從藥房中急走出來,心下驚奇,‘是誰的歌聲這么悲涼?’就看見一段倩影獨自倚窗,眉頭輕皺,落寞的神情即使隔了這么遠,都讓人暗暗揪心,‘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啊,白天見她端莊淑雅又略帶滄桑,以為是久病難醫心下絕望倒沒覺得特別,如今看來似乎不簡單那’。心中不免升起一探究竟的欲望。
冷凌輕輕放下手中畫筆,閉眼傾聽這哀傷的曲子,腦中不斷閃過那雙淡漠卻又死寂的眼神、最近時間相處的種種,交織在一起,讓他漸漸失神,‘原來她有喜歡的人了,真是好生羨慕啊,’突兀的他又心中一驚,‘我這是嫉妒嗎?’
隨著歌聲,過往種種,就像電影一樣閃過腦海,有些拼命想要忘記的,卻又在不經意間想起,心又開始撕痛,卻倔強的不肯痛呼出聲,身子軟軟的坐倒在窗邊,一絲鮮血從嘴角滑落,滴在鵝黃的裙上,那么刺眼。
慕容致遠突見她柔柔的倒下,心中再次一揪,飛快的奔向她的房間。歌聲啞然而止,冷凌睜開眼,正疑惑間就聽見有人急奔向她的屋內,起身慌忙追進屋中,就見慕容致遠一手撫著她的背,一手輕輕號在她的手腕上,神情緊張。她卻安靜的躺在他的懷里,臉色蒼白的嚇人,嘴角一道血痕刺痛了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