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天氣漸漸轉涼了,她越發(fā)的懶得走動了,常常獨自呆在屋中作畫,畫著秋風中依然嬌艷的花,感嘆它們的頑強毅力;畫秋風中漂浮的草葉,感嘆生命脆弱人生無常。畫著畫著就兩個月過去了,這兩個月,冷凌與慕容致遠就像蒸發(fā)了一樣,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就像從沒有過。那惺苦的湯藥依然隔半月喝一次,已經(jīng)喝了五次了,大概也麻木了,沒有初始那么令人作嘔了。
見她喝干凈碗中的湯藥,小蕓卻沒有急著收拾東西離開,“杜小姐,今天這是最后一次喝藥了,這藥雖不能根除你的病,卻也能調理好你的經(jīng)脈不再紊亂,如果你不能找到血靈芝,以后就不要再練武用功了,要注意身體,不能生太大的氣,不能動怒心急,凡事看開點,也可以快樂的過完下半生了。”
“這幾月來打擾你們了,代我謝過慕容谷主,明日我就和凌大哥一道啟程回家了,咱們后會有期吧。”
“谷主前些日子有事出門了,明日我就代谷主送杜小姐吧。”小蕓施施然的出去了。
“凌大哥,然兒是來告訴你,明天我們就得回去了。凌大哥有什么東西需要我?guī)兔κ帐皢幔俊边@么久以來,她第一次踏進冷凌的房中,沒有想象中那么凌亂,雖然不能說是一塵不染,卻也整潔舒適,看來冷凌還是個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呢。
“然妹妹,明天就要回去了嗎?昨天收到父親的家書,家里出了點事,所以.......我只能護送你到云州,對不起........”冷凌一臉歉意。“沒關系的,我可以自己回去啊。”然兒寬慰道。
次日一早,他們就收拾完東西出發(fā)了,其實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她只隨身帶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就在冷凌的帶領下出谷了,只是一樣的景卻生不一樣的情了。谷外,早有馬車等候在路邊,車夫是個年過花甲的老者,短褂粗布,看也是生活在底層的百姓,轉而一想也是,如果不是為著幾斗米,誰愿意跑這么老遠拉客人。她突地就心生悲哀了。
感到她情緒低落,冷凌心中一痛:‘要走了,你是為離開他而難過吧。’“然兒,有空我會帶你再來的,別難過了,我們上路吧。”
知道他誤會了,可是她也不想解釋,如果這樣能讓他死心,那就一直錯下去吧。輕輕點頭,她毅然鉆入車中,沒半點不舍。冷凌隨后跳上馬車,甩開馬鞭狠抽在馬背上,馬兒吃痛,哀鳴一聲疾馳而去。良久,空曠的谷外響起一聲輕嘆,兩個人突兀的立在路中間,似乎是突然出現(xiàn),又似他們一直都在那里。“少爺,請回吧,他們走遠了。”“恩,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幽幽的男聲響起,還是那么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