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就命人在黃州城內,各路口、城門口貼出告示:
“在黃州區域內,有發現鹽井、鹽泉者,或又聽說此類事件、提供關于此類消息者,均可向當地官府稟報,一經查實,給首位提供線索的人,賞白銀仟兩。另有制鹽手藝者,到黃州官駐驛館登記、報名,可有機會到織造府當差,月祿白銀三兩。”
眾百姓圍在告示前,有專門的衙役為不識字的百姓,宣讀告示上的內容。
僅僅一個時辰就滿城皆知,朝廷派來的欽差大人,要為百姓解決生活難題了。眾人熱情高漲,先不說解決這個問題,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便利,單就是那豐厚的賞銀也讓人眼饞,更有許多洗手不干制鹽行業的百姓,又重抄舊業,月祿三兩銀子,夠他們好吃好喝的過一個月了,更何況尋常百姓都是節儉的,這些錢都夠花三月啦。
一時之間,平日冷清的衙門,今天卻是門庭若市。可把平日里清閑慣了的衙役忙壞了,可是誰都沒有抱怨過一句,因為從今天一早,欽差大人就親自到周邊地區視察了。
“大人,休息一會吧。”楊淮芹一邊用袖子擦汗,一邊向她喊道。
她回頭,看見被落下很遠的楊淮芹,干凈的長褂現在也是灰蒙蒙的,隨著他抬袖之際,抖落下一層的細沙,額頭上剛查過的汗水,和著浮土變成了黃泥,花的就像小貓一樣。
她忍不住輕笑:“呵呵....先看完這一邊,就到前邊的村子休息。”
說罷就再次轉過身子,頂著風艱難地向前走去,就連旁邊試圖扶她一把的衙役,都被她輕巧的躲過了。楊淮芹無奈,只能抬起沉重的腳步,跟隨她的足跡,繼續向前邁進。
北風吹過,卷起一片黃沙,打在她的臉上,就像用磨砂紙察過一樣,割得臉生疼。
將近十月天了,這北方的氣候開始變得捉摸不定了。才一會的功夫,天上的太陽就被遮住了去,天也越發的暗了下來,北風更似在助興,吹得越發的上勁了。
她抬頭看了半天,淡淡的道:“怕是要變天了,咱們就到這吧今天。”
身后的楊淮芹如蒙大赦,疾走幾步站在馬車后,扶著后到的她跨上馬車,吩咐兩個同行的衙役,快點到前邊的村子,自己也麻利的鉆進去,一邊搓著手,一邊用不解的眼神看著她。
“杜大人,您今年貴庚?”實在忍得難受,即使得罪這位年輕的欽差,也要弄個明白。
“呵呵...下官今年剛好雙十。”她淡淡的笑著,心中卻在想,‘什么雙十啊,我今年明明才十八,該死的,為了能壓住陣腳,臨出門前小皇帝特意吩咐,要裝作雙十年華,名字叫杜研冉,真無奈了。’
“哦,杜大人可有武藝傍身?”楊淮芹又追問道。
“恩,早年隨家父練過幾招。”她如實回答。
“哦,怪不得。”楊淮芹一副了然的樣子,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她,不怕路途艱難,行走速度連,自己這個壯年人都跟不上了。
可是誰又會告訴他,眼前的這位杜大人,可是半點功夫都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