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幾張紙吧。”皇帝隨手將桌上的紙遞給她,看她低頭認真閱覽時,又緩緩的接口道:“你的猜測看來很正確啊,這一趟北行,不但解了百姓吃鹽的燃眉之急,而且還順便查到了,朝中大臣通敵的罪證,真可謂一舉兩的啊,”
“看來東城也開始注意這件事了,要不然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幫著咱們查這些商販,只是他們出于什么目的幫忙呢?”她快速的瀏覽了一遍,抬頭不解的問道。
“呵呵...你沒看見他們都來提親了嗎?”皇上不無酸味的道。
“我想一個辦事這么果敢的人,絕不會只有這么短淺的目光。他們絕不會只有這點企圖的,他們來和親也只是探探口風罷了。”她眉頭皺起,不悅的看向桌后的男子,“我答應他們也不過是將計就計,伺機將他們真正的目的挖出來。”當然還有私人的打算,她是不會告訴他的。
“先不說這些,你前些時日著弓箭營帶來的人,雖然受了重刑命不久矣,也沒有將幕后之人供出,現下我們只有這物證,還不適合打草驚蛇。”男子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優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似乎真的一點也不著急。
“可惜峽谷一戰沒有留下活口,要不然咱們也就不會,這么畏首畏尾了。”她懊惱的嘆息道。
“也不全是這樣,想知道朕為什么讓齊都尉停職嗎?”男子一臉玩味的看著她,戲虐的神色就像偷到肉的狐貍。
“臣愚鈍,望皇上不吝賜教。”她心中一緊,有些急切的追問。
“嘿嘿,那小子竟然擅自離崗,朕派他去是保護你的,結果他卻在峽谷一戰中,擅自離崗半個時辰,要不是這樣你也就不用病發昏迷!”男子依舊溫和地笑著,就像三月的風一樣,可惜眼里迸發的光,卻陰冷的讓人如墜地獄。
“臣覺得這事頗有蹊蹺,以臣對齊都尉的了解,他不會是這樣的人,這是必有隱情!”她斬釘截鐵的道,直視皇上的眼神透漏著堅定的光。
兩人對視半響,終是男子敗下陣來:“來人,傳前都尉齊德順覲見。”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偏巧倆人又有些分歧,所以詭異的沉默一直充斥在屋中。年輕的皇帝穩坐在桌后,手指輕輕撫摸著杯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下首,那個他愛戀已久的女子就坐在他面前,可是他只能這樣默默地看著她,低頭靜靜地想她的心事,時而輕輕蹙眉,時而默默頷首,卻再也沒有走進過她的心里。
“罪臣齊德順拜見皇上。”門外突兀的男聲,驚醒了沉思中的兩人,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又尷尬的收回視線。
“咳咳..進來。”皇上輕咳幾聲掩飾尷尬,略微坐正一點以顯威嚴。
門打開了,進來一個高挑的男子,依舊冷峻的臉上微顯青須,往日凌厲的目光,今日也變得慵懶頹廢了,他從她身前走過帶起一陣酒氣,她的心又不可抑制的難過起來。
“齊...都尉,”皇上猶豫一下,還是叫他都尉,“說說你為什么擅自離職吧。”
“臣私自離職使杜爵爺受傷,臣對皇上的處罰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