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曙光,透過層層紗幔,照到她的臉上,縱使萬般不情愿,她也只能無奈的睜開眼睛,因為今天是她返程的日子,一想到還有許多事等著她,勉強打起精神梳洗罷,任小蝶將她如墨的長發盤起,梳了一個利落的流云鬢。
深吸一口氣打開門,笑臉相對送行的每一個人,不管他們是出于何種目的;注意身邊人的每一個細節,也許其中就飽含著深意;認真做好每一項禮節,至少她現在代表的是一個國家。
“呼......”癱坐在馬車里,她終于長出一口氣,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這一早上她覺得臉都笑僵了。
絕情無奈的看著對面毫無形象的某人,真難想象剛剛還笑臉如花,端莊文雅的使節大人,竟會以這種很不雅觀的方式,癱坐在馬車里,頓時忍不住大搖其頭。
“你有意見啊?”她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恩,是的。”沒想到絕情卻一臉認真的回答了她,反倒是她自己在絕情挑剔的眼神掃射下,下意識的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儀態。
“主子,阿娟昨天晚上傳來的書信,請您過目。”絕情收斂了一下有些逾越的眼神,突然一臉正色的從懷里摸出一物,恭恭敬敬的遞到她臉前。
“昨天晚上?怎么現在才拿出來啊?”她忽的一下坐直身形,威嚴的神色里哪還有一點剛剛嬉笑的樣子。
“屬下昨天收到書信,主子剛沖宮里赴宴回來,可是.......”絕情抬頭極快的看了一她眼,咬咬牙將后面的話說完,“而且,您已經喝醉了。”
她神色一頓,仔細回憶了半天,只記得自己回到宴會上,一個人坐在那里想事情,下意識的一口一口的喝著什么,“呵呵,對不起,我為我的無理取鬧道歉。”她想絕情微微地低下頭。
“主子,您言重了,絕情的命是您的。”絕情微微偏了偏身子,閃過她的致歉。心里卻在暗嘆:這樣能屈能伸的人,怎么可能不成大業?
她也不勉強絕情,畢竟在這個古代,尊卑思想是很嚴重的,將手中火漆封著的信封撕開,里面只有一張薄薄的紙條,簡單的幾個字卻直撞她的心口,震撼的她險些當場站起來。
怎么會這樣?誰來告訴她?他們難道都瘋了嗎?
絕情看見她神色有異,雖然很想問問她怎么了,可是作為一個合格的屬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話是不能主動問的,即使現在他是她最信任的人也不行,因為到了該知道的時候,他自然會告訴自己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從車廂內的取出一把火折子,輕輕吹著之后將手中字條焚盡。
直至灰燼都隨風飄散了,她緊抿著嘴也沒有再說一句話,車廂內沉默的氣氛一點點變的壓抑,但是各懷心思的倆人,誰都沒有試圖發出一點聲響,這似乎隱隱的奠定了,他們的返程途中的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