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徭是被我用胡人摔法摔出去的。
“你——……”我驚悸,更費解。
“皇上和侍衛(wèi)總管命我監(jiān)視你,你作過岳元帥的探官,又追隨韓世忠直至他終老洞庭湖君山島。他倆迎回二圣是為了挾制先皇竄奪皇位。你自己想想,二圣是高宗的父兄,他們一回朝,高宗還能踏實得了嗎?”眼前的莫徭的表情扭曲得面目全非。
他后退中,鋼筒神弩已夠到手中。見勢不好,我對其擲出餐刀,锨起身后的客棧銅鏡擋住弩口,“丁鈴鐺啷……”
我急拉銷線,寶劍在手,寶劍出鞘的當中身前八仙桌分崩離析,我沒有前沖,我看到莫徭跪臥在地上,餐刀叉進他胸膛。
莫徭死前對我說:“朝祚,不要恨我,我并不是只為了取代你作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才除掉你,我不殺你,我的家人就要遭到迫害……。”
我扶起哥瑜,他的傷源于飛針,我懂了。
飛針是大宋侍衛(wèi)的獨門暗器,由鋼筒神弩連發(fā),針頭煨有異樹奇毒,屬侍衛(wèi)七大忌器之一。
我鉗出飛針后,給他解藥,一顆,內(nèi)服的,將藥膏外敷在他的傷口上,不留它用,喝道:“你是誰?說吧!”
“我本是耶律楚材之孫,耶律少康,四年前,遼國被宋金盟軍所滅。宋軍殺進京城也效尤女真人到處奸淫擼掠,若非侍衛(wèi)大人冒死抗拒屠城,放走我們一隊權(quán)臣之后,我必活不到今日。大人可能不認得我,我受漢學潤澤,豈能知恩不報?”——哥瑜
“大人來金必身負重任,所以不敢唐突相認。當然,就算我表明身份,大人更犯疑慮。還有,每夜在屋頂監(jiān)視你的就是他。”——耶律少康(漢名:哥瑜)
是啊,莫徭我那砍頭換命推心置腹的兄弟情,竟然敵不過皇上的一句鬼話!
難怪陳勝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確,皇族未必高貴,皇二代、官二代、富二代都是下賤的野種!
我此心已無意救駕,高宗不是怕有二圣的消息嗎?我偏偏就去找二圣,總之,反著做就對了。
去他娘的,上中都!
故國重游,仍是一群黎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歸,永不滅絕,似乎就是戰(zhàn)亂和殺戮來作祭品的。
中都是金國京城,事事小心,絕不能輕心大易。我一心想著此行的關(guān)鍵:二圣的囚室在哪里?
走到京兆府時,百姓簇擁到影壁前,人聲嘈雜,不知在看什么榜文。我站到離影壁最近的栓馬石上,只見榜文的內(nèi)容是“大金皇帝不拘國別,廣納賢才,凡有飽讀漢書者均可參加國考,經(jīng)三重選拔之后,勝出者即可得到朝廷封官。”
我決定在這番邦參加一回科舉,以此為契機尋找二圣。
考場之中不乏才俊,儒雅倜儻,畢竟不同販夫走卒。
到了三試,我的前席生員是個青青少年,有漢人風骨,靈性蘊籍,看來是出自詩書禮學之家。他若是金國人,那他可能就是朝中公卿家的少爺。若能以他為耳目,大宋俘囚的秘聞就可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