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獨自坐著府中的馬車去了墨府,府中的家下人直接將若水領進了墨矩的書房。
墨矩早便讓人備好了香茗、點心等著若水到來。
若水倒也不介意墨矩沒有出門恭迎自己,雖然現在自己的身份尊貴但是墨矩卻是自己的師傅。而且朝中很多的事自己還沒有完全理清楚,這時候更需要墨矩在一旁提點著。
“相爺,太女殿下已經到了。”說著便伸手將身后的若水領進了書房內。
“恩,你先下去吧!”墨矩揮揮手,家仆便合上書房門出去了。
墨矩向若水躬身道:“今日多有怠慢還請殿下多多包涵。”
若水擺手笑道:“沒事,不知師傅今日找我來所為何事?”
墨矩今日會找若水過府一聚一來是應了小小的意思將若水調開好讓小小有機會見著慧側君,二來便是想和若水說說朝中大勢,找出應對之策。
“我們到里面敘談!”說著便引領若水進了內室。
室內熏爐中炭火正旺,若水解開了披風放在一邊中牌子(下部以木墩為座,在兩個底座之上植立柱,在墩與立柱的部位,有站牙挾持,兩柱之上有搭腦,搭腦兩端出頭,一般都作圓雕裝飾,有云紋、龍首及鳳首等花飾。中部大都有雕飾華美的花板,稱為“中牌子”,皇室中的則稱“軒”)的橫梁上,隨意挑了一個位置坐下。
墨矩親自為若水斟上熱茶,“殿下對于如今朝內局勢有什么看法?”
若水攤攤手笑道:“我剛回京都不久,對于朝內局勢還需要師傅多加提點才是。”說完抬起茶杯向墨矩舉了舉。
墨矩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如今朝中比較有勢力的就三派,分別以錦王爺、云王爺和輕語皇子為首。”
若水皺眉,“怎么還有皇子,難道鳳曦國不是以女子為尊嗎?”
墨矩搖頭笑道:“殿下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說來也是因為四皇女挽懷殿下的父親身份尊貴,而挽懷殿下因為膝下無女對于輕語皇子便一直當女子教養,國策謀略樣樣都教。這個輕語皇子呢從小便比別人懂事,也是個有抱負的,成年的之后更是利用各種關系糾結朝中青年俊才,到后來便也自成一派了。”臉上閃過尷尬的紅暈。
若水笑道:“怕還是還用上了美人計吧!”挑眉看著墨矩。
墨矩尷尬的咳了兩聲,道:“殿下清楚便是了,這些事倒也沒有什么具體的根據微臣等也就是在私下議論而已。”
若水笑,無風不起浪這句話可不是擺在那里看的,心中對于輕語的印象卻是一落千丈,雖然至今還沒有見過他。腦海中忽然想起一人,“鳳輕言是我哪個皇姨的孩子?”
墨矩愣了一下,說道:“殿下怎么會認識三皇子?”
若水嘴角勾起苦笑,“都是些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卻是怎么也不愿意在回想那次相遇了,畢竟因為那件事魑挨了一耳光。
墨矩倒也識趣沒有再追問,“三皇子便是我們剛剛說的輕語大皇子的親弟弟,都是挽懷殿下的兒子。但是兩人的性格卻相差甚大,三皇子那個……額……比較……”墨矩畢竟是臣子,對于這些皇嗣還是不敢說得太過,一時便找不到合適的詞。
“驕縱是吧?”若水為墨矩補充了后面的內容。
墨矩點頭,“因著他爺爺的關系和家族的勢力所以在都城中比較放肆,說句難聽的:都快成這京都中的一霸了。”
若水嘴角勾起笑意,“那他那個哥哥都不管他?”
墨矩搖頭,“挽懷殿下和輕語皇子都寵著他自是不會責罰。”
“說起來,我這個四皇姨難道不想自己登基做女皇嗎?”若水疑惑地問。
墨矩搖頭道:“挽懷殿下雖然家世背景很強但是一直不受女皇陛下待見,又因早年身上帶有殘疾朝臣們也不太愿意親近她,自輕語皇子出生之后她便將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輕語皇子的身上,并且全力培養他。”
“為什么皇奶奶不待見四皇姨呢?”
墨矩捂嘴咳了兩聲,道:“這是上一代的恩怨微臣也不是很清楚,也許殿下可以去找挽雅殿下問一問。”
若水點頭表示知道,“在京都比較有勢力還有哪幾個皇姨?”
“也就只有挽懷殿下了。挽歌殿下早逝,雖然膝下有兩個女兒但是兩人都想爭權,兩人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合。至于挽念殿下則是因為生父地位不高所以一直沒有什么建樹,為人也甚是低調,但是她膝下的兩個女兒卻是各有依附。”
若水點頭,“雖然不能讓自己最后坐上皇位但是當一個手握重權的權臣倒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就怕到時候‘狡兔死,走狗烹’。”
墨矩愣住,這一點她還真沒有想過。一直想著雖然皇室人情淡漠但也不至于手刃兄弟姐妹。
若水倒也是看出了墨矩臉上的不自在,輕笑著道:“師傅可不要忘記史書上記載的,哪一個帝王的皇位不是白骨堆積而成?對于想稱帝的人來說看誰都只看得見他身上的利用價值,一旦大位坐穩便是鏟除隱患的時候,沒有什么親情可講。”側頭看著窗外,“若不是為了娘親和爹爹可以逍遙自在我又怎么會愿意成為這場斗爭中的一員呢?”
墨矩似是沒有想到若水會對她說這么些真心話,有些吃驚地看著若水的后腦勺,但是很快又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也許,只有這樣重情重義的女子才可以護小小一世周全吧。
兩人之后又談了一下各位皇嗣的家室,最近朝中發生的大事等若水才起身告辭。墨矩本是想留若水用晚膳的,但是若水想著家中還有一個鬧別扭的魑便婉言拒絕了。
待將若水送走之后,墨矩招來管家,問道:“公子可回府了?”
管家搖頭道:“慧側君剛遣人來說留公子在太女府吃飯,囑咐我們不用準備公子的晚膳。”
墨矩點頭笑道:“看來小小和慧側君相處很愉快。”
管家笑著附和道:“依著公子平易近人的性子要和慧側君相處好也不是什么難事,相爺大可不必憂心。”
墨矩側頭看了管家一眼,嘆氣道:“再怎么說都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憂心?”
管家低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