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末,櫻桃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繁蕪殿的門。
若水習武聽覺自是比常人敏銳,因是睡在床的外側所以并未驚醒其他人。
倒是魑迷瞪著眼看了若水一眼,若水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落下輕吻,道:“睡吧!可能是櫻桃來找你,我出去把他打發了就是!”
說完披了外衣便出去了,開門,果然是櫻桃。
小心闔上門,帶著櫻桃向前走了些。
櫻桃一臉著急地對若水說道:“殿下,不好了,側君不見了!奴才剛才過去侍候側君起身屋里只有辰公子休息,側君并不在。”抬眼看見若水一臉不慌不忙的神情,急道:“殿下,你快些派人過去找一找吧!”
若水笑著伸手拍了拍櫻桃的肩膀道:“你不要著急,側君昨晚和我睡在一起!”轉過身子指了指身后的繁蕪殿,“側君現在就在里面休息著!你待會兒再過來侍候吧!”
櫻桃吃驚地捂著嘴,“昨天不是殿下大婚嗎,側君怎么會在里面?”
若水挑眉邪笑,“如果你有膽子可以去問魑兒!”若水既然敢這樣子說自是料定了櫻桃不敢向魑開口詢問。
果然,櫻桃噤聲搖頭,向若水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思琴、思瑟、梧桐、櫻桃和玉兒便先后進殿侍候若水等人起床洗漱。
辰坐在膳廳里不耐地等著開飯,回頭委屈地看著身后的小侍,問道:“哥哥他們怎么還沒有過來,我好餓,可不可以先吃啊!”說著咽了咽口水。
變成人也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了,每天都會有各色的美食不用像之前一樣吃生魚。現在看著滿桌的美食,自己卻不能下筷,而食物的香氣卻是不斷地飄入自己的鼻子里簡直就是折磨啊。
小侍略上前一步向辰躬了躬身子,含著笑意解釋道:“表少爺,這個膳食還是要等太女殿下和各位皇夫們過來了才能用的,表少爺便耐心的再等等吧。”說完便又退回了自己之前的位置。
辰癟著嘴“哦”了一聲,手中拿著筷子小心地戳著桌面,就怕戳出一個洞被魑兒哥哥罵。魑兒哥哥說過,自己不能在外人的面前表現出異于常人的一面不然會被人當成怪物處理了的。
“奴才參見太女殿下、各位皇夫!”
辰兩眼放光看著外面,終于來了。
欺雪因為行動不便,若水早便讓人將膳廳的門檻撤了,換成了有些坡度的檻,這樣欺雪的輪椅才比較方便進出。聽雪殿自是采用這般設計,若水另命人用金絲楠木和柔軟的皮毛重新做了一輛輪椅,此時便是由思琴和思瑟推著進入膳廳。
小小和魑則跟在欺雪兩側一同進入膳廳。
辰癟著嘴看著若水,抱怨道:“姐姐,你們終于來了,辰兒都要餓死了!”說著委屈的捂著肚子著實是餓的很厲害的樣子。
若水捂嘴輕咳,伸手摸摸辰兒的頭安慰道:“讓辰兒久等了是姐姐的不是,姐姐下次一定改正。”
欺雪和小小都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魑,畢竟魑比他們先進門,對于府中的事情自然是最清楚的。
魑笑道:“我表弟辰!”
兩人了解地地點了點頭,隨著若水入座。
早膳之后自是要換上正式的宮裝到宮中請安,魑本是不去的,但是宮中卻傳來旨意讓魑也進宮,魑也就不反駁隨著若水等人一起進宮。
因著淳于腹中的孩子越來越大,鳳御天便一直宿在棲鳳宮中照顧著。淳于對于這個倒也沒有反對,畢竟自己腹中的孩子鳳御天也有份。
鳳御天在早朝結束后便又去了棲鳳宮,若水等人一進宮便被德順領到了棲鳳宮。
淳于靠在榻上的柔軟方枕上,鳳御天坐在另一側。
若水帶著三位夫郎行禮。
淳于笑著揮了揮手道:“都是自家人便不用多禮了!”
“是!”
待四人坐定,淳于有些艱難地調整了一下姿勢,道:“今日讓你們一起進宮自然不只是為了請安,你們現在都是若水的夫郎了自然該多多為若水打算。”頓了頓繼續說道:“若水如今的年紀也該孕育子嗣了,你們作為若水的夫郎自然該多多為若水誕下皇嗣,那些對皇嗣不利的事情本宮見不得,你們都是聰明人相信不用我多說也是該知道的。”
魑、小小和欺雪異口同聲應下。
淳于緩了緩臉色,嘴角帶上了笑意,“魑兒現在身子休養好了,也該好好努力才是!”眼神不由得掃向魑的脖頸處,那里的紅印自己可是不會看錯。
魑紅著臉應了。
“你們也不要太過拘謹,若水是本宮嫡親的孫女,你們有空便多進宮來走動走動。”向身側侍候的宮侍揮揮手,自是捧上了三個錦盒送至魑等三人的面前。
魑等看向若水,若水笑道:“自是皇爺爺賞的你們收下便是,可不要拂了皇爺爺的好意!”
魑等人這才將錦盒接過。
若水暗自腹誹皇爺爺打一棒子給顆糖的事情簡直做的太利落了!
用完午膳出宮,自然是還要去挽雅的府邸的。
若水微微側過身子和身邊的魑說話,迎面一個宮侍打扮的男子急匆匆便撞了上來,若水微微皺了皺眉。
宮侍忙跪下磕頭,“奴才該死驚擾了太女殿下鳳駕,請太女殿下恕罪!”
若水揮揮手道:“算了,下次小心些便是!”
宮侍謝恩之后便快步離開了。
到了挽雅的府邸卻被管家告知:“主子帶著主夫出門游歷了,短期內不會回國。”
若水道了聲謝便帶著家中夫郎回了太女府,讓他們各自回殿之后便一個人去了書房。
闔上門,拿出袖中剛才被宮侍塞入袖中的書信,看著信封上有些熟悉的字跡,嘴角勾起譏諷的笑。
看來,這個人還真有點本事!
拆開信,最開頭自是問好,接下來便是說起了兩人合作的事情。
若水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緊,近期便要舉事?這個況后涼天的腦殼是壞掉了嗎?自己離開玄晨的時候況后風的身體還沒有到死亡的邊緣啊?難道……
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若水倒沒有表現得太驚訝,畢竟古往今來為了一個皇位殺兄弒父的不在少數。
只是,如今欺雪已經是自己的夫郎,自己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斷然是不可以不告訴他的。
也許自己可以找冷月問問情況,不過在這之前,自己還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食指輕叩桌面,發出三長兩短的聲音,很快夕曲便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若水問:“事情辦得如何了?”
夕曲上前湊到若水耳邊嘀咕著,若水邊聽邊點頭表示了解。
“讓留在玄晨的人時刻注意皇宮的動靜,有可能的話將況后風救出來。”
夕曲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