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徹底擊潰況后冷月,但是在若水的幫助下畢竟將她趕至了三十里外,說來可以稍稍放心。
若水攜五千兵士進城況后涼天自是不敢虧待,晚上便在宮中備下了慶功宴,參與官員不外乎是站在況后涼天這一邊的人。
倒是況后風的那位皇夫若水沒有見著。
若水現(xiàn)下倒也不急,該安排的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端起酒杯與寒曉淺斟慢飲,極好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酒酣耳熱之際難免有人色心不死瞧上了自己身側(cè)的寒曉。
況后涼天端著酒杯搖搖晃晃步下高位,兩眼直盯著寒曉瞧,語出無狀道:“太女殿下好生福氣,出兵打仗身邊還帶著這般標致的副將!”
寒曉的身形不比時下女子身形,且說話聲音不似女子嬌弱,自然被人知曉了男兒身份,也難怪況后涼天會見色起意。
寒曉皺眉低頭,這個女子好生沒有禮貌,作為一國皇女行為著實太過輕浮。
若水不著痕跡地將手搭在了寒曉的肩上,做出了保護者的姿態(tài)。
舉杯,“我看二皇女殿下是醉了!”說完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涼天扔掉手中酒杯,微微彎了身子,兩手撐在桌沿,搖頭笑道:“看來太女殿下定是愛極了這位公子不然也不會打仗也將他帶在身邊。”
這話不無試探,若是若水否認,恐怕立時這位皇女便會求若水將寒曉送于她,畢竟在玄晨國達官顯貴之間換夫而處實屬正常。
若水低頭,斂去眼中的怒氣,復抬頭之時嘴角已經(jīng)牽起了人畜無害的笑意,“二皇女殿下當真是明察秋毫呢!”
這話無疑是承認了。
況后涼天微一皺眉卻仍是不死心,往前湊得一湊便有芝蘭香氣縈繞鼻尖,閉眼享受片刻,笑道:“我府內(nèi)夫侍眾多,太女殿下盡管挑一個去,只一條讓這位北溟公子陪我三日,不知可否?”
若水冷笑,“二皇女殿下這是看不起我鳳若水還是看不起你自己?”
況后涼天微退了一步,笑道:“太女殿下此話何意?”
若水笑,“本宮何意相信二皇女殿下不會不知。”
時近子夜,月正當頭。
況后涼天臉上的笑意隱去,滿是陰霾,冷聲道:“今日你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摔袖離了若水的位置,一揮手便有上百士兵將若水和寒曉團團圍住。
若水兀自巋然不動,微一挑眉看著況后涼天問道:“二皇女殿下這是何意?”
況后涼天一攤手,笑道:“太女殿下莫不是醉了?這么多的人圍著你本宮不信你知道本宮的意思!”
眼見著若水被兵士困住,身份便擺了出來,由自稱卑微的“我”改成了高高在上的“本宮”。
若水淡笑,將手中的杯子輕輕放下,一派優(yōu)雅道:“難道二皇女殿下忘記了和本宮之間的協(xié)議?”
事已至此,且試探一下她。
況后涼天仰天大笑,“但是與本宮有協(xié)議的鳳曦國皇女可不止你一個呢!”
若水斜睨了況后涼天一眼,“二皇女殿下這是要違背我們之間的協(xié)議了罷,何必找出賃多借口?”
況后涼天笑得直不起腰,“鳳若水,你賃是太看得起自己!”頓了頓繼續(xù)道:“不過,你也有自傲的資本!”眼中驀地浮上厲色,“但是人活一世太過聰明反而不好,你說呢,皇太女殿下?”
若水頷首道:“是啊,人是不能太聰明!但是愚人硬是裝作聰明人,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也甚是可笑不是?”
反唇相譏,若水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況后涼天冷哼道:“你盡管得意,反正你也沒有多長的時間可以得意了!事至如今本宮不妨告訴你,你的大堂姐倒是比你更好拿捏呢!”
況后涼天此時也不知是醉了,還是因為若水已經(jīng)在她的掌控之下有些得意忘形,竟將自己之前的謀劃和盤托出?
若水淡笑道:“二皇女的野心若水佩服,但,可惜啊,你卻是沒有賃大的嘴可以吞下我鳳曦河山!”話語擲地有聲讓人心頭生寒。
況后涼天環(huán)視了一圈,笑道:“太女殿下看看你周圍的兵士,再看看我身后的官員,任你武功蓋世怕也逃不出這個皇城!”
若水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挑眉應(yīng)道:“那倒未必!”
“報,大皇女率兵攻城!”一兵士疾跑進殿跪在況后涼天的身前稟報,身上的鎧甲有些破損,想來前方的戰(zhàn)況應(yīng)是十分值得一看的。
況后涼天幡然領(lǐng)悟,指著若水道:“這一切是你安排的?”
若水攤手,“不然你以為呢?”
況后涼天冷笑,“那本宮便先將你拿下再去處置況后冷月!”說完便對著包圍若水和寒曉的眾兵士揮手,眾兵士立刻端著槍向若水刺去。
若水一手攬了寒曉腰肢,一手將袖中的綢帶擲到近側(cè)的一棵高樹之上,綢帶在粗干上繞了幾圈,若水飛身便順著綢帶與寒曉一起并肩立在樹上,俯視著下面眾人。
況后涼天愣住。
若水嘴角勾笑,似是對況后涼天的淺薄的嘲笑。
況后涼天定了心神,冷笑道:“但若是這樣你是否還能全身而退呢?”
話音剛落,三面墻上便出現(xiàn)了許多端著弓箭的兵士,箭頭直指若水和寒曉。
若水環(huán)視墻上所伏眾人,伸手打了個響指,墻上兵士的箭頭便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況后涼天|怒瞪著墻上眾人,大喝:“你們都不想活了嗎?還不給本宮將鳳若水拿下!”
“哈哈,哈哈哈!”若水大笑,嘴角的笑容愈加譏諷,伸手指了指墻上的眾人,緩緩道:“你也不看一看這些到底還是不是你的人便如此發(fā)號施令,不顯得……恩……太不謹慎了嗎?”說完做無奈狀,似是對涼天的智商的懷疑。
況后涼天皺眉,對墻上之人喝道:“江河副統(tǒng)領(lǐng)可在!”
夕曲冷哼了聲,嗤道:“你的那個副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被我們就地正法了,你和你身后的人還是快快束手就擒吧,否則,你們的命可是要交代在這里!”
若水帶著寒曉飛身站在了屋頂之上,將寒曉放置在一塊稍平的地方,對夕曲吩咐道:“何必和她們多說,既然沒有一個人投降便都給處置了就是!”
正在此時,穿著染血鎧甲的況后冷月推門進來,大聲道:“若水且慢!”
若水無奈翻了個白眼,“你怎么好巧不巧正在我打算大開殺戒的時候過來了?”
冷月挑眉笑道:“多虧你安排的人幫忙打開了城門不然我怎么可能這么快就進來了。”
若水側(cè)頭便瞪了墻上的夕曲一眼,道:“你就不能讓她們動作不要那么快嗎?”
夕曲攤手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她們動作會那樣快啊!早知道就該讓她們慢慢來。”
多說無益,冷月對著殿中站著的眾人道:“二皇女況后涼天弒母奪位,你們還要助紂為虐到何時?”
況后涼天身后的官員開始竊竊私語。
涼天轉(zhuǎn)身,對護在身邊的人道:“你們?nèi)粼诖藭r投誠她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你們?你們最好是想清楚,拼死一搏我們還有贏的可能!”
“哈哈,二妹你現(xiàn)在不是在講笑話吧!”冷月睨了涼天一眼,緩緩道:“你的兵士都只剩下身邊的百來個了,你還有什么資本可以搏贏!”
況后涼天愣住,“不會的!不會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凌亂的步伐,一步步地向后退,最后竟被玉階絆倒在地,臉上的神情慌亂、恐懼、無措,甚至有著瘋狂,那種玉石俱焚的瘋狂。
冷月沒有去管涼天,定定看著因為涼天跌坐在地而失了主心骨后退的兵士,道:“你們?nèi)羰乾F(xiàn)在投降還來得及,否則休怪本宮無情!”眼中的冷冽讓人不敢直視。
話音剛落,那些抖抖索索的官員便全都跪到在地。
“大皇女殿下饒命啊,我們都是被二皇女要挾。”
“是啊,我們的家人都被二皇女控制了,根本不敢反抗!”
“我們也有苦衷啊,求大皇女殿下饒下官們一命啊!”
跪拜求饒,冷月也沒有怎么責難,揮袖道:“你們都先起來吧,若是查證屬實本宮自是不會為難你們,但,若是你們言不符實后果……”
冷月冷眼一掃她們各個便抖著腿異口同聲道:“臣等不敢妄言!”
大勢已去,各兵士也不在堅持,只聽得一陣叮鈴啪啦的聲響各兵士便已扔掉了手中的槍戟跪在了地上,“屬下等愿將功贖罪,誓死效忠大皇女殿下!”
“恩!”冷月輕應(yīng)了一聲,抬頭看向還站在屋頂?shù)娜羲溃骸澳氵€不下來,打算在上面過夜嗎?”
若水這才帶著寒曉飛身躍下,“換個地方說話吧,這外面挺冷的!”說著打了個哆嗦。
冷月點頭,“便去正殿吧!”
若水讓手下人將涼天押下跟在冷月的的身后去了正殿,南宮情也被人帶了上來。
若水向夕曲遞了一個眼神,夕曲點頭,若水嘴角勾笑,怪不得在之前沒有看見南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