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離京半月若玉便開始暗中布置她自己的勢力,至于一直被自己如傀儡一般操控的若云自是對她提出的方案贊許不已。
現(xiàn)在局勢未穩(wěn),也確實不是動若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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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找我來又是為了何事?”寒曉已經(jīng)有些厭棄這樣子偷偷摸摸地日子,也開始厭棄這樣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自己。
若玉微一挑眉,安撫道:“曉曉,今日是遇了什么不順心的事情了嗎?”
寒曉搖頭,“沒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情,只是想著姐姐還在前線心中有些不安定罷了!”
若玉這才放下心來,若是此時寒曉不幫自己,自己要抓住那府里的眾人當真還需要費上一番氣力。
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遞給寒曉,“將這里面的藥下到今晚的膳食中!”至于是哪里的膳食想來寒曉是再清楚不過。
寒曉遲疑地看著若玉手中的東西,問道:“這是什么藥?”
若玉挑眉看向寒曉,道:“你不要告訴我你現(xiàn)在不忍心了!想退出了!”
寒曉小心地向后退著,擰眉道:“沒有,我只是不想殺人……不想殺人而已!”
若玉眉間松了松,“這是蒙汗藥最多讓他們暈上一時半刻!”
寒曉看著若玉,“你確定!”
若玉點頭,寒曉這才接過。
伸手將他擁入懷中,手掌輕輕撫摸著他的長發(fā),鼻尖嗅著那淡淡的芝蘭香氣,幽幽道:“快了,曉曉,很快你便將是父儀一國的皇夫了!快了!”
寒曉搖頭,眼中有淚水滑下,“你錯了,我在乎的從來不是那個位置,我在乎的只是你!”
若玉微怔,在乎的只是我嗎?姑且相信吧!
“我的心再也經(jīng)不起你的第二次欺騙,這一次你不要負我可好?”寒曉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熟悉又陌生的人。
若玉低頭回望,點頭,這或許說不上是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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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曉順利的將蒙汗藥下到了魑兒等人的膳食之中,宴未竟桌上的人便相繼倒下了。寒曉淚眼婆娑,低喃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為自己期盼的幸福再爭取一次,我從未想過要害你們,我也定不會害你們丟了性命!”
凌亂的腳步聲,兵器發(fā)出的“呯啪”聲從太女府府外傳來。
寒曉抬眼望去,那人已經(jīng)到了自己近前,眼神卻是掠向自己后方倒下的人。
上前牽住那雙有些犯涼的手,“曉曉,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寒曉抬起淚眼看著若玉,哀求道:“玉,他們一直待我不薄,不要傷害他們的性命好不好?”
若玉微微擰了擰眉也就答應了寒曉的懇求。
“走吧,我們回家!”若玉低頭看著寒曉,柔聲安撫。
寒曉怔住,“家?”
若玉笑著揉了揉寒曉的發(fā)頂,點頭,“是的,家,我們兩人的家!”
寒曉展顏,自己對了嗎?她要帶自己回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家,多么溫暖的詞語。
順從地靠在若玉的身側走了幾步,回頭看向伏在桌上的魑兒等,問:“他們怎么辦?”
若玉笑,“你放心,我自是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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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雅趁夜悄悄潛進了皇宮,鳳御天卻不在自己的寢宮,挽雅一想便折身去了棲鳳宮。
果然,鳳御天正在殿中。
挽雅人影閃過,殿中護衛(wèi)的宮侍皆暈了過去。
鳳御天一臉吃驚地看著驀然出現(xiàn)在宮內的挽雅,疑惑道:“雅兒,你不是和桑兒遠游了嗎?怎的又回來了?”
挽雅一臉的焦急,抓住鳳御天的手道:“母皇,這些事情咱們容后再說你先和我離開這里再說!”
鳳御天皺眉,挽雅如此著急地進宮自己并未得到通稟難道真是出了什么大事?
兩人還未出宮門外面便有打斗聲傳來。
挽雅忙帶著鳳御天閃躲到一側墻角,但人散去才繼續(xù)向前,躲過不知道多少批侍衛(wèi)才終于出了宮。
拐進一家客棧,進了后室,下了地道,出了暗室,再回到地面之上,天光已然大亮。
映入鳳御天眼內的是一幢再平凡不過的民居,眼帶疑惑地看向挽雅。
挽雅解釋道:“母皇,孩兒也是事急從權你不要見怪!”將鳳御天領進室內。
莫桑已將早膳備好,此時正在布筷。
“母皇,用完膳兒臣再和你一一解釋!”說著便將鳳御天按到凳子上坐下。
鳳御天也知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何況自己確實有些餓了,也便順了挽雅的安排。
早膳過后,挽雅自是將淳于未死的事情及若玉逼宮的事情一一告知了鳳御天。
“兒臣早一步就母皇出來不過是怕若玉干出后悔的事情罷!至于父后的事情是兒臣一人為之,還請母皇不要責怪若水!”說著便在鳳御天的身前跪了下來。
莫桑見此亦跪在挽雅身側,“兒臣也有參與,求母皇不要怪責若水!”
鳳御天驚逢巨變,但畢竟居天子之位多年,很快便理清了思緒穩(wěn)定了下來,伸手扶起兩人,不無感慨道:“這也是你們的孝心,若不是先將夢夢轉移了出去想來此時出宮也非易事!”
挽雅點頭,“若玉和若云合在一處,想來是覬覦這個皇位許久了!至于父后……”抬眼覷了眼鳳御天的神色。
鳳御天斂容,苦笑,“想來他現(xiàn)在還是不愿意見我吧!”
挽雅伸手拍了拍鳳御天的肩膀,向是多年老友一般安慰道:“娘你放心,爹爹和弟弟都無事,有若水的師傅照顧著定是很好的!你們還有剩下的一輩子時間,只要你誠心懇求依著爹爹不忍人受苦的性子爹爹定是會原諒你的!”
鳳御天嘆氣,“但愿吧!”
此間事了,挽雅卻還要潛回熾都指揮暗閣及若水手下的樓外樓一干勢力護佑魑兒等自是不能多留。
莫桑此時也顧不得與自家妻主兒女情長,親自帶人領換了平民服飾的鳳御天去往迷蹤島,此行也許還要求得那位老頑童回來助若水一臂之力。
夫妻倆僅是短暫擁抱便去向了兩個相反的方向。
只要心還緊靠在一起,短暫的分離又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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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辰兒、小小和欺雪及一干太女府仆從則被若玉關進了鳳棲宮。
魑感侍衛(wèi)退了下去才裝作藥性散去一般悠悠轉醒,環(huán)視一周見除了貼身侍人之外無一外人在場才上前一一將小小、欺雪和辰兒拍醒。
幾人湊在一處,帶著幾個貼身的小侍去了后面的內室。
小小一臉的氣憤,“沒想到寒曉竟是那樣子的人,想來府中上下誰也沒有虧待他,他怎可趁著若水不在將我們送到賊人手中,且在若水離開時還答應了照顧我們,這樣的囚禁便是對我們的照顧嗎?”氣咻咻地將話說完,回頭卻見穩(wěn)坐泰山的魑和欺雪。
疑惑道:“魑兒哥哥和欺雪哥哥難道不覺得此時該說些什么來平復內心的氣憤嗎?”
魑兒笑著擺了擺手,道:“之前不是與你說過小心寒曉嗎?為何現(xiàn)在還是賃大的反應?”
欺雪笑道:“想來是小小覺得和寒曉投緣,什么掏心窩子的話都與人說了,沒想到到頭來卻被人騙了感情,心中不忿吧!”
辰兒歪頭看著魑,“哥哥,我們?yōu)槭裁床辉谥暗牡胤阶×耍窟@里雖然看起來不比之前我們住的地方差但是若水姐姐回來會找不到我們的!”
兩句話說的眾人都有些鼻酸,魑兒伸手攬了辰兒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安慰道:“辰兒乖乖的,你若水姐姐啊一定能夠找到我們的,我們要對她有信心不是?”
欺雪緩緩道:“若水走之前便讓我們注意寒曉的動向,沒想到他竟然和外人聯(lián)合將我們囚禁了起來!想來這是要用我們要挾若水了罷!”
欺雪畢竟生在皇宮長在皇宮,這歷來皇位的爭斗了解的又怎會比別人少?
魑嘆氣,“寒曉也是苦命人,他一心期盼能和鳳若玉在一起,但昨夜觀鳳若玉的神情似是敷衍寒曉,想來這一次寒曉會傷透了心罷!”
小小嘆道,“本也就是他自己想的太少,這鳳若玉本就出生不高,即使有鳳若云那個傀儡在前也是斗不過若水,除非……”
“她將兵權握在手中!”欺雪挑眉冷笑接過話頭。
小小點頭,“不錯!想來兩位哥哥也該知道這調兵之權掌握在兵部手中,而兵部則已兵部尚書為首,”嘴角勾起冷笑繼續(xù)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兵部尚書裴秋榮有一子,此子名為裴煙菁年方十五正是好年華!”
欺雪皺眉,“既然是兵部尚書之子想來也該看不上出身不高的皇女才是!”自來有權的官宦之子也可選擇有勢的皇女出嫁,并不是天家一句話便可決定的事情。
魑卻是知曉了小小的意思,接著道:“欺雪哥哥怕是有所不知,這個裴煙菁和裴煙蕪乃是兄弟,而裴煙蕪所嫁錦王爺已被流放……”
“裴大人急需一位有野心的皇女來重振門楣,便看中了鳳若玉?”欺雪接話道,這也不過是再淺顯不過的意思。
魑和小小同時點頭。
欺雪冷哼,“那她的眼界也太低了些!”
魑和小小不由得笑了,異口同聲道:“欺雪哥哥真是一針見血,小弟拜服!”
幾人打趣,倒是全不在意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困境。
玉兒隱在暗處聽得幾位主子在內歡笑宴宴倒也放心了些,對暗中保護的人打了手勢,他們便伏低了身子在自己的位置藏了起來。
這也就是為何魑敢放心的被人抓進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