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三人的共同努力下,安然的第二部作品《開到荼靡》初稿已經完成。作品沿襲上次《花開無聲》的思路,以《開到荼靡》為名,作品的風格較之第一部清新陽光了許多,隱喻著作者從《花開無聲》到《開到荼靡》的過程。這次作品的亮點就是我們二人的合作,而且我也小試牛刀,集子里收納了我寫的幾篇散文。唯美的攝影和插畫出自譚笑與我,給作品增色不少。
出版商看到我們的作品初樣,非常開心,預言這一次我們將再次轟動S市的文壇。隨后他拿出一份早就擬好的合同,讓我們把它給簽了。安然拿起筆正準備簽字,我拉了拉她的手,笑著跟出版商說:“我們把合同帶回去,好好看看再來簽,好不好?”
出版商冷笑著對我們說:“有什么好看的,這合同是標準文本,你們簽字就行了。安然,你的第一部作品是我們出版社替你制作、發行、推廣,才有這個成績。順理成章,第二部作品你必須由我們來出版,就是不簽正式合同,我們也早就有了意向性協約。你如果改換門庭,我們將通過法律程序起訴你毀約,到那時,書的銷路勢必受到影響,你的名譽也會受到影響。”
我和安然一時都發懞了,誰也沒有遇見過這種場面。我在雜志社工作二年多,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也與一些作家簽過專欄協議,我知道那種協議只對作者有約束,對雜志社百利而無一害,真正發生什么糾紛,吃虧的肯定是作者。我擔心出版商的合同也類似我們雜志社的合同,所以我很客氣地對出版商說:“茍經理,我們初出茅廬,什么都不懂,我們想跟您學習學習,您就讓我們拿回去好好學習一下,有什么不懂的,明天來跟您請教!我們最遲明天就來簽約,您看好不好?”
茍經理見我說得言詞誠懇,再看我們兩個黃毛丫頭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就答應了我們的要求。
一出這家出版社,我立刻撥通了黃悅的電話,得知他正在工作室,我就說:“你在那兒等我,我一會兒就到,有要事請教。”
安然問我:“黃悅?你的緋聞男友?”
我對她說:“快別胡說了,我們只是朋友關系。現在我們去悅然工作室,拿這個合同去請他幫忙看看,給點建議。”
我們二人坐在黃悅辦公室喝著他泡的鐵觀音,黃悅認真地給我們看著合同文本。看完,他笑了:“你們幸虧沒簽字,否則就等于賣、身給出版商了。”
他將其中涉及利益關系的幾項,逐條逐款地向我們解釋。我們聽完也明白了,如果我們簽了這個合同,《開到荼靡》這本書我們只獲得稿費,其余一切都與我們無關,我們是變相地將這本書的權利廉價賣給出版商茍經理了。
安然出版第一部《花開無聲》時,茍經理當時并不看好這本書,跟安然的協議是只負責出版,安然按照協定支付出版費,其余由安然負責,跟出版社沒關系。沒想到,后來《花開無聲》竟然熱銷,茍經理腸子都悔青了,上次看走了眼,這次他想連本帶利都想撈回來。
看著我倆恍然大悟的樣子,黃悅調侃我們:“一個是文壇新秀,一個是金牌編輯,差點被人給賣掉,還不知情!”
安然說:“那我們該怎么辦?如果不跟茍經理簽約,他可是會起訴我們的呀。”
黃悅大笑:“他那是嚇唬你們呢?第一部作品你們簽約了,但這與第二部作品有什么關系呢?而且你們第一部作品簽的是死約,也就是說出版方只有權利,沒有義務。《花開無聲》熱銷跟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完全是你自己在操作,當然你自己也沒有做什么,它的熱銷是靠運氣!”
我與安然相視一笑。又聽黃悅說:“茍經理有一點說得倒是正確的。你第一部作品由他們出版,而第二部作品改換門庭,輿\論對你肯定不利。”
我問道:“照你這么說,還必須跟茍經理簽約?”
黃悅說:“是的,但不是這么簽。明天我跟你去見茍經理,我跟他有一面之交。”
黃悅以前就有過作品出版的經驗,有他的幫助我們就放心多了!
我們最終與茍經理簽訂了作品出版合同,在黃悅的斡旋之下,各方皆大歡喜!可是,我又欠了黃悅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