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問他:“那你還愛她嗎?”
天宇哥沉默良久,側頭看著我說:“我也說不好。小潔,你愛黃悅嗎?”
我瞪著眼睛說:“天宇哥,是我在問你的問題,你必須先回答,不能轉移話題來反問我!”
他寬容地笑笑,“任何東西都的保質期的,愛情也一樣。”然后他摸摸我的頭繼續說道:“現在應該你來回答我的問題了,小潔!”
我思索半天,也不知怎么回答。當初確實是對他有好感,也沉緬于跟他交往的那段時光,只是找不到相愛的感覺。不僅僅是因為中間橫隔著許多的人和許多的事,總覺得兩人之間還缺少了什么。后來我才弄明白,我與黃悅之間缺少了一份坦誠,而這份坦誠恰恰是我與天宇哥之間最寶貴的東西。
我抬起頭說:“天宇哥,我以前讀過一首詩,忘記叫什么名字了,只記住了這么幾句話,‘也許我愛的已不是你,而是對你付出的熱情;就像一座神廟,即使荒蕪,仍然是祭壇。一座雕像,即使坍塌,仍然是神。’這可能就是對我們目前心境的寫照吧。我們都曾經愛過某個人,即使現在不愛了,那個人我們還是掛念的,對不對?你還掛念著梅好吧?”
天宇哥說:“有時候還會想著她在異鄉是否過得如意,但這已與愛情無關,只是關心她而已。”
“是的,我有時候也會想著黃悅的工作室怎么樣了,但是,讓我和他再回到過去,確實是回不去了!”
我想了又想,終于鼓起勇氣說:“天宇哥,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前我伙同梅好欺騙過你。”
天宇嘆了口氣,鏡片后面深邃目光盯著我說:“其實我是知道的,在梅好告訴我之前我就知道了,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不能因為她一時糊涂就判她死刑啊。你不也在她最危難之際幫助了她?”
原來天宇哥什么都知道!對啊,他可是一個善于觀察、心思縝密之人。我不由得面紅耳赤!我在心里想:天宇哥啊,其實我們都是一類人,善良,心軟,真誠。
我想起在哪里看到的一段話:如果我們記住別人的好,對他們的缺點寬容一些,時間長了,我們會滿眼都是別人的好,我們心里記住別人的都是美好的東西!
剛剛入秋,道路兩旁的香樟樹葉就開始掉了,往事就像這落葉一般,隨風飄走,再也不能重回樹身。
我們接著聊了一些我們初中時的事情。天宇哥還記得我在陽臺上做數學時,有一道題目怎么也想不出來,嘴里罵罵咧咧的,把卷子扔在地上,結果被風吹起,掉在他頭上的事情。
我說:“那是我第一次跟你說話,還記得你在試卷上給我添了一條輔助線,我這才豁然開朗。”
天宇說:“是啊!小潔,你怎么這么笨呢?那道題目太簡單了,我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
“哎!你吹什么牛呀!你的作文每次還不是我每次給你改掉好多錯別字,我還把我的寫作心得告訴你了,這可是知識產權,給錢!”
“哈哈,扯平!這叫互相幫助,互惠互利!”
我們說說笑笑到了小區門口,跟天宇哥說再見。天宇說:“小潔,后天我要去南京出差,跟行里幾個同事去談一個合作項目。”
“什么時候回來?”
“如果順利的話,一個星期吧!我還想去一下宣城看看父母親,有點想他們了。你如果有什么要我帶的,我可以給你捎回去。”
“其實也沒什么好帶的,我也經常在QQ上和我媽聊天,我的近況他們都知道。我最煩我媽了,整天問我有沒有交男朋友了?我天天忙著《新商界》,哪有時間呢?”
天宇苦笑著搖搖頭:“可憐天下父母親!一樣的,我這次回去,肯定也少不了這樣問我,我跟梅好分手的事,他們還不知道。”
我不清楚天宇哥為什么不跟家里人說他與梅好分手的事情,難道他還想與梅好復合嗎?我的心情一下子降低到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