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一個周末就這樣過去了。向晴滿腦子就是房子,要是有一間從天而降的房子掉下來該多好,那就不用愁了!
臨近中午吃飯時,一群人圍住了向晴,嚷嚷著“向晴,升職都不請吃飯,這就不對啦。所以……嘻嘻,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向晴心里暗自叫苦,她是下個月才升職,現在就請客也未免太早了吧!不過還是算了,反正都是遲早的事。所謂伸頭一刀,縮頭也還是一刀。向晴笑著說:“好,你們喜歡就好,不過我先聲明,我今天就只有500大洋,不夠的話就留下你們抵債。”
一下班就一行六人到訂好的湘菜館去,她們都喜歡吃辣,水煮魚,宮保雞丁,剁椒魚頭,湘西土匪鴨,麻辣田雞,油爆肚尖……一桌子上擺滿了紅紅火火的菜,他們邊吃邊喝水,越是辣就越來勁。等吃完向晴招手示意結賬時,服務生卻殷勤地告訴她:“小姐,這桌已經有人付賬了。”
六人聽到都一下子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向晴看著服務生那熱情的嘴臉,“是誰嗎?”
“他說告訴你是趙學長,你就知道了。”
其余五人都一頭霧水,向晴知道是誰。趙學長,豈不是趙卓杰嗎?可他怎么回在這里呢?那他人又在那?正當向晴陷入沉思時,一把雄渾有力地聲音從身后傳過來“向晴。”
向晴一轉頭,映入眼簾的正是趙卓杰,“學長,怎么會來這邊吃飯?”
“在里面應酬個四川客,怎么這么開心?”
“我下個月升職,他們是來敲詐的。”向晴稍停頓了一下,“對,學長,這飯應該是我請的,我把錢還你。”
只見趙卓杰一笑,“學長提前恭喜你升職,行嗎?別和我客氣。”
“謝,學長啦。”
“你和……心茹還好吧?”趙卓杰關心道。
許心茹曾經和趙卓杰在一起,那時還是因為向晴和霍明謙在中間搞得鬼,不過兩人是真心喜歡彼此,只是不敢說白而已,而向晴和霍明謙只是幫忙推一把。大概是前兩年,兩人不知道因為什么事就分,記憶中那時許心茹也沒有哭,一點也不像是個剛分手的人。
“嗯,很好。你呢?我聽說你好事近了。”這還不是聽許心茹說的,那天她不知道從那里聽回來,回到家就發脾氣,起先向晴以為她是因工作而煩,也沒有太多關心,可是一連幾天,她那脾氣越來越火,經過一番盤問后才知道她在生前度男友比自己早結婚的氣。
“就下個月,喜帖遲些給你送過去。我還有事,你們慢吃。”
等趙卓杰走了,小柳率先問道:“向晴,那帥哥是誰?”
“趙卓杰阿,可惜名草以有主,小花勿打擾!”
小柳發出無限的哀嘆,“世間又少了一個帥哥。”
向晴回到公司繼續準備下個月升遷的準備工作,還有很多交接的事項,每件事都要親力親為,累死人了。臨近下班時時候收到許心茹傳來的短信,約她上館子吃飯。
那館子離向晴公司不遠,向晴就慢慢走過去,想著某個文件應該怎樣處理。突然一雙手搭在向晴的肩膀上,細聲地說:“別說話,快走!”
媽啊,現在才年中打劫也太早了吧!而且這是大街,光天化日之下未免太猖狂了吧!
向晴冷靜一看,這不是……霍子軒。他干嘛了?
向晴順著霍子軒拐進一條小巷,很快有個人也跟著怪進來了。只見霍子軒三兩下就把那人按在墻上,語氣兇巴巴地說:“為什么跟著這位小姐?”
“我……我也只不過是想求個財吧!”
向晴站在一旁嚇壞了,沒想到真的有人想打劫她。也太黑了吧,今天中午才被一幫人企圖洗劫一空,現在給我來真的。
“天下就有你這種敗類,不送你去警察局也不行。”
男人一聽到,跪下,懇求著說:“不要,我也只是……我女兒還在上幼兒園,家里還有一個80多歲的老人,實在沒有辦法才……”
“誰會相信騙子說的話,不用說,去警察局。”霍子軒斬釘截鐵地說道。
向晴看著那男人,反正自己也沒有什么損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放了他吧。”
“可是……”
“我沒事,放了他吧!”向晴再次開口說道。
霍子軒心有不甘地放走了那男人,然后扭過身來,問道:“為什么要放過他?這種人不值得可憐。”稍停頓了一下看到向晴身體還在顫抖著,放低了語調,關切地問到:“你沒事吧?一個人的怎么走小巷,會很危險的。”
“我……只是想抄近路……哪知道就遇上……”
“好了,沒事,快走了。”
向晴看著他萬分感激,吸了一下鼻子,“那你呢?”
“我?”只見向晴點了點頭,霍子軒繼續說道:“剛好路過這邊,餓了,找點東西吃。”
“哦,這樣。”向晴停頓了一下,看上去他也不算什么壞人,而且他怎么說也是自己的恩人,請他吃一頓飯就當報恩好了。“如果你不介意,今晚一塊吃吧!就在附近。”
霍子軒爽快地答應了,跟著向晴走向館子。他們在服務生的指示下來帶許心茹說的包廂外,即使隔著門也能聽到里面的爭吵聲。向晴沒有敲門,靜靜地戰在門外聽著。
“心茹,搬過來住吧!你看房子都快要拆了。”是梁宇成的聲音。
“不要說了,我不可能扔下向晴一個的。”
“心茹……”
“梁宇成,你還說?”
“好了,好了,我不說。”
向晴聽到里面沒有了爭吵聲,轉頭向霍子軒一笑,敲了敲門,若無其事地說:“等久了嗎?給你們介紹,我救命恩人,霍子軒。”
救命恩人?發生什么事了?許心茹疑惑不解地問道:“發生什么事了嗎?”
“沒,剛才被人跟著,企圖打劫,幸虧霍子軒出現,及時救了我錢包一命。”
許心茹聞言緊張地問道:“沒事嗎?傷到了嗎?”
“沒事,我餓了,今晚我請客,當我報恩。”向晴看向梁宇成,想到剛才兩人的對話,“心茹,我有兩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先?”
“好的。”
“我下個月升職,還有我有一個同事找我和她合租一個房子,我答應了,壞消息就是你要搬去梁大記者家住,我們要分開了。”
梁宇成一聽,笑得嘴也攏不合,恨不得馬上就把許心茹帶回家。而霍子軒似乎是真的很餓,只管低頭吃飯。
“可是……”
“你別雞婆,小心梁大記者拋棄你。”
“心茹,既然向晴都決定了,你就搬過來吧。”梁宇成在一旁勸著說。要知道他發夢也想許心茹搬過去和他一起住,現在連天也幫自己,給了他如此好的機會,不抓住那個就是傻子。
許心茹不服地說:“好了,我說不過你們兩個。”
吃過飯后梁宇成當然和許心茹拍拖去了,剩下向晴和霍子軒。
霍子軒問:“你打算怎么辦?”
向晴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問什么。
“你剛才的謊話阿,合租,太假了吧!只是我不想拆穿你而已。”
原來他說這個,向晴輕松地說:“能怎么辦,難不成去求拆遷辦別把房子拆了嗎,留我一條活路。“
“你人也挺樂觀,都快沒地方住,還能這個樣。”
“難道我應該整天愁眉苦臉,哭著向人訴苦嗎?”向晴停下腳步,深呼吸了一口,“人生就是這樣,所有的都是注定好的,像我們這些上班族,整天就愁這愁那,哪像你們這些大少,衣食無憂。這就叫命,懂嗎?”
霍子軒聽不出是褒還是貶,只是覺得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有這樣的感慨有點兒難以置信。“我們這些大少也有難處好嗎?你們只能看到我們光鮮亮麗的外表,可實在呢?上天都是公平的,關閉了一扇門后給你開啟另一扇的。”
向晴何嘗不知道那些光鮮亮麗外表包裝下的人的苦衷了,她已經親身體會過了,那種切膚之痛,一輩子也不會忘掉。就像是身體上一道無形的傷疤,時刻提醒著自己。向晴向霍子軒展顏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仰著頭大喊道:“上帝阿,你什么時候給我開啟另一扇門啊?你再不開就沒機會了,我快要露宿街頭。神阿,來打救一下我吧!”
霍子軒看到向晴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心里起了個念頭,緩緩的說道:“上車,帶你去個地方。”只見向晴納悶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看著他。“放心,我不是人口販子。”說著拉著向晴上車。
霍子軒的車是一臺奧迪紅色的R8,個性張揚,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看來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紈绔子弟。很快車子便駛進市中心某個高尚住宅區里,霍子軒停好車,“到了,下車。”
接著帶著向晴搭電梯上了五樓,向晴不知道他葫蘆里裝的是什么藥,不安地跟著他。可是怎么看霍子軒也不像什么壞人,而且能住這地方的絕不是什么一般人。因為上周末向晴無意間在中介處看到這小區的樓價是以萬每平方米計算,每間都要上百萬。
霍子軒掏出鑰匙,熟練地打開門,伸手把全部燈都開了。向晴站在玄關出欣賞著房子。“怎么不進來看看嗎?”
向晴看了看霍子軒,又低頭看了看干凈的地板,問道:“要脫鞋嗎?”
“隨便好了。”只見霍子軒已經走到開放式廚房從冰箱里翻出兩瓶礦泉水,伸手遞給向晴一瓶,然后徑直往廳走去。
向晴正在打量著這間房子,有兩層樓,裝飾看上去也不算太奢華,簡單有時尚感,廳中央擺著一套淺灰色的布藝沙發,一臺60寸的索尼液晶電視,看上去整件房子都很干凈,根本也不像是男人住的地方。。
“我一個人住,房子又這么大,你不介意可以搬過來。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做一回上帝打救一下小女生。我的臥室在樓上,樓下那里還有一間臥室,空著了,還配有獨立的衛生間。”霍子軒伸手指了指一樓的一個房間。
向晴明白霍子軒想賣什么藥,這么大的人情她要不了,“你好意我心領,你已經幫我很多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霍子軒也沒有勉強的意思,聳了聳肩,笑著說道:“看來要做上帝也不容易。沒關系,有什么事能幫忙盡管說,不用和我客氣。”
在送向晴回去的路上,兩人都談得很開心,你一句的我一句的,氣氛恰到好處。
“聽口音像是廣東人,對嗎?”霍子軒不緊不慢地解釋:“我認識講廣東話的朋友,聽他們講國語就會覺得有點……怪怪的。”
“是嗎?那你聽過廣東話的繞口令嗎?更古怪哦!”
“那我又沒聽過,我就聽我那朋友用廣東話和他媽說話,很好笑。”
“那你能聽明白廣東話嗎?”
霍子軒思索了一下,點點頭,“一點點。”
向晴一路給霍子軒講了好幾個繞口令,聽得霍子軒心里癢癢的跟著向晴學著,可說著說著,舌頭就不知道怎么就打結了。向晴坐在一旁笑的樂開了花,好好的一個繞口令卻被霍子軒說得成了不知道什么外星文似的。
到向晴到家了,霍子軒目送著向晴回去了才不慌不忙離開,開始他精彩的夜生活。
向晴慢條斯理地走回家,電話響了起來,是家里來電了。每個星期她的父母都會打電話,聽聽他們女兒一周一次,陳詞濫調的平安報告。在相互詢問身體好不好,工作順利不,她媽搶過電話,第一句肯定是:“你吃飯沒?”有時向晴會撒嬌地說:“好想念媽你做的菜。”如何如何,但每次她媽在電話那頭都會落淚,哭得向晴心里一陣煩躁,最后的結尾,她還是千篇一律地問道:“國慶回不回來?元旦回不回來?過年總該回來吧?”問道最后的時候,語氣竟有點卑微,讓人不忍心說出那個字。只是今天她媽有了個新話題。
“志立前天和他媽來過,他上個月從BJ公司調回來廣州分公司當總經理。事業有成,孝順父母,比以前更帥了。”她媽發出由衷地贊嘆。向晴突然想起媽媽口中的志立,應該是她的發小宗志立。記憶中他是一個充滿陽光氣息,高大威猛,讀書很了不起的男孩子。只是上大學后,聯系就少了,到后來工作忙了,聯系就更少了,要不是她媽今天提起可能也忘了。如今當了總經理,似乎有點理所當然。
“嗯,然后呢?”
“還帶了很多禮物來,還問起你了,你看什么時候有空就給他通通電話吧!這孩子真不錯。”
“嗯,然后呢?”
“你看這孩子才說兩句就不耐煩啦。人家志立哪點差?我看你也好不到那里去。”這才是向晴媽媽的真正本色,劈頭蓋臉的一陣嚷嚷,才會讓遠在千里之外的向晴清晰地記起她的樣子。然后守在旁邊的爸爸就會把電話搶過來,接下來的對話,還不是把媽媽的說辭重復一遍,幸虧沒有提及宗志立。
其實每一次通電話,來來去去都不是那幾句,可就是不愿意放下電話。報喜不報憂則是每次通電話的基本原則。獨自一人漂泊異鄉,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父母擔心,哪怕是夸大其詞,憑空捏造也要告訴他們自己女兒有多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