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這些天都忙得沒時間休息。事后徐添偷偷告訴向晴,他下月就要正式成為總經理了,知道此事的只有幾個高層管理員,讓向晴好好守著這個秘密,等遲點再給眾人一個“驚喜”。
向晴聽了只是簡單地應了幾句,反正事不關己,而且得罪了這個未來的總經理,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好混,以后還得靠他多多關照,就配合他演一下了。
離放假還有三天,所有人都為放假作最后的沖刺,每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中午的時候只是隨便叫了盒飯吃而已。
向晴坐著坐著,痛疼從一點開始,然后逐漸蔓延全身,四肢百骸都在痛。好像有一只隱形的手在肆意地揉戳著自己的五臟六腑,想吐,可是又吐不出,想站起來,可是雙腿又軟弱無力。向晴發出微弱的j□j聲,天旋地轉,終于還是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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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醒過來時已經身處醫院的病房,一股刺鼻的消毒藥水味道。向晴不停往四周看,這怎么會是醫院呢?記憶中的醫院可是很擁擠的,怎么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我一張病床呢?難道還在夢里?
“醒了?”很熟悉的聲音。
向晴往聲源看去,是霍子軒,艱難地說道:“你……怎么……”
“聽話,乖乖躺著。”霍子軒像哄小孩般地說到。霍子軒幫向晴調整好位置,讓向晴靠著枕頭半坐半躺著。然后遞給一杯溫開水給向晴喝。
走廊上傳來一陣聲音,熙熙攘攘,有人在門上敲了幾下。霍子軒理了一下衣服,方清朗的道:“請進!”
好大一群人進了來,為首的便是小柳,一看到向晴,驚喜的道:“醒了,向晴醒了!”還有小武,蘇韻,小巖,徐添等人,向晴笑著一一道了謝,竟然還有隔壁部門的兩個經理。看來,向晴平時的人緣還是可以的。
小柳一點也不客氣地說道:“你今天嚇死我們了,在椅子上坐著坐著就倒下了,幸虧徐添臨危不亂,叫了救護車,不然……”
小武插嘴說道:“別聽她亂說,會有什么事呢?惟恐天下不亂。”
“我也是實話實說阿。”小柳委屈的說到。
向晴臉上露出若隱若現的笑容,慢慢地說道:“放心,我沒事,好得很。”
“還說沒事?說暈就暈。”
“對,醫生怎樣說?”
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霍子軒開口說道:“醫生說只是發燒而已,謝謝大家的關心。”
小柳上下打量著這個站在一旁的男人,霍子軒的衣著從來是簡簡單單卻一點也不顯單調,在他身上總有一股王子般的氣息,加上他的西服穿來穿去都是范思哲、寶格麗等名牌,從外觀上完全符合一個富家子弟的標準。小柳把矛頭指向霍子軒,打趣道:“向晴,我就說你這一陣子怎么怪怪的,原來是有了男朋友。”
向晴只是笑了笑沒有答話,然后看向霍子軒。
小柳繼續鍥而不舍地說道:“你好,我是柳媛,是向晴的同事。”
霍子軒笑了笑,看了向晴一眼,道:“你好,霍子軒,是向晴的男朋友。”
向晴完全沒有想到霍子軒竟這樣簡單直接地在眾人前表明了兩人的關系,不禁有點吃驚。
一堆人說了好一會話,向晴因身子虛弱,精神疲累,只問一句答一句的。眾人也看了出來,慰問過后便離去了,臨走時徐添湊過來說道:“這幾天好好休息,國慶過后再回來上班。”
向晴點了點頭,其實向晴聽了是樂壞了,得了一場小病卻換來一個長假,物超所值。
徐添和霍子軒只是作了眼神交流,便揚長而去。
“怎么發燒都不知道?”霍子軒的聲音壓得很低。
“我想回家。”向晴有氣無力地說到。
“醫生說要住院觀察,而且你現在還發低燒。”
向晴不情愿地扭過頭來,“我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霍子軒拍了拍向晴的小腦袋,便走了出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走進來說:“輸完液再回去。”
良久,終于輸完液了,一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向晴收拾了包包和衣服,準備站起來,才發現兩眼發黑,又跌坐回去了。
霍子軒眼神一暗,扶著向晴,“還是在醫院好了。”
向晴搖晃著腦袋,嘟長著嘴說道:“我沒事,我們回家,好不好?”
然后霍子軒一把抱起向晴,轉身走出了病房。走出住院部,聞到了新鮮的空氣。霍子軒小心翼翼地把向晴放在副架座上,還在向晴身上蓋上留有他體溫的外套,并調好椅子的位置,讓向晴半躺著。
車子開出了醫院,霍子軒才緩緩地說道:“明天早上十點前來做檢查,然后再輸液。病歷我保管著,明天再和你一起來。”
“又要輸液啊?只是發燒而已,不要緊的。”向晴從小就不喜歡醫院,不喜歡那消毒水的味道,一提起打針,輸液的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聽話,好不好?可能會有點痛,不過我會陪在你身邊。”向晴委屈的點了點頭,車子陷入了一片沉默。
車子回到小區,待霍子軒停好了車,然后又一把抱住了向晴,上了電梯。
向晴尷尬地說道:“我……可以……自己走。”
霍子軒看也沒有看向晴,恍若未聞。到了家,霍子軒把向晴放在床上,理好了被子,然后又跑去廚房倒了杯溫開水放在床頭,拿來體溫計。
向晴看他走來走去的樣子,內心十分過意不去。
良久,廚房了飄來一陣米香。天哪!霍子軒居然在做飯。
向晴掙扎著起床,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霍子軒聽到聲響,走了過來,“怎么不在床上乖乖躺著?”
“我沒什么?你忙。”霍子軒走過來扶著向晴,“我真的沒有事。”
霍子軒緊張兮兮地問道:“剛才體溫正常嗎?”
向晴特意把體溫計在他眼前晃了晃,“很正常。”
霍子軒拿起來看了看,確認她沒有騙他,才走向廚房關上火,端來一碗白粥。然后,他一口一口地喂向晴吃完一碗粥。
他喂粥的動作很嫻熟,輕柔得不像是一個男人,把粥放在唇邊試了試溫度,然后再讓向晴吃,簡直是把向晴當三歲小孩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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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霍子軒沒有去上班,打電話簡單交代了幾句就開車送向晴去醫院做檢查。許心茹聽到消息后以光速趕到醫院。等做完了檢查,量完體溫,準備輸液的時候,向晴躲到許心茹身后,揪著許心茹的衣角,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瓜,“我不輸液。”
霍子軒看了不知是好笑還是好氣,耐著性子說道:“乖,輸完液就回家。”
“你盡管笑好了,反正我不介意。”
霍子軒此時是哭笑不得,自己像一只老鷹似的捉著小雞,而許心茹夾在中間開懷地笑著。在一旁等候的護士輕輕嘆了一口氣。霍子軒終于按奈不住,生氣了,一手捉住向晴一手把她按在椅子上,狠狠地瞪著她,向晴的手在掙扎著,霍子軒命令許心茹把她的手按穩。
“不要,我不輸啦!”向晴大喊到。
護士拍了拍她的血管,她的血管又細又不明顯,扎了好幾針都沒扎中,向晴早已哭得暴雨梨花了,霍子軒把她摟在懷里,不滿的瞪著那個年輕的女護士,最后還是一個看上去比較老的護士走過來把針扎了進去。。
許心茹嬉戲著說:“老是改不調壞習慣,都幾歲了,還像個小孩子。”
向晴反駁道:“你試一下被連扎幾針看看。”
“誰讓你血管那么難找,看旁邊的孩子都比你好,丑不丑。”
“你盡管笑,我待會兒向梁宇成告狀。”
“你告阿,他出差了,嘻嘻。”
“她以前也是這個樣?”霍子軒笑著問到。
“對,都是這樣,哭天喊地,所以她寧愿看中醫,喝中藥也不看西醫。”
向晴瞪著他們,不悅地對霍子軒說道:“你不用工作嗎?快回去,我要輸兩瓶了,要很久。”
“沒關系,我在這里陪你。”
許心茹抖了抖身體,“放心我會看好她,你回去吧!”
“可是……”
向晴打斷了霍子軒的話,命令道:“回去了,這是醫院,我能有什么事呢?”
“那輸完液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們。”霍子軒停頓了一下,“對,那體檢報告等我來才一起去找醫生。”
“行了,你別啰啰嗦嗦的,很雞婆啊。”
霍子軒俯身在向晴的額頭親了一下,囑咐道:“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向晴看霍子軒走遠后才泄了口氣。
許心茹坐在旁邊,邊玩手機邊問道:“那天你和霍明謙怎么呢?打你電話又關機了,我以為他把你給殺了。”
“沒至于殺那么嚴重,他知道我當年是騙他,根本沒搭上什么才俊,現在他說他很后悔,說他沒有能力保護我諸于此類。”
“太戲劇化了。”
“我現在是煩死了。”向晴一五一十把那天和霍明謙相遇的情形和那天和帶她去看樓的事都說出來了,沒有半點隱瞞。
許心茹挖苦道:“那是地王,一間普通的房子也價格不菲了,更何況一棟別墅,心動沒?”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也對,剛才那個霍子軒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一般人,應該還可以吧?”
向晴一笑置之,其實向晴根本不知道怎樣說霍子軒。說到底她對霍子軒的理解還不夠深,就連他在哪里上班,做什么,家里有什么人也不知道,看來這個女朋友當得太失敗了。
“我說,于向晴,你為霍明謙已經夠多了,你沒必要,也沒責任再為他了,你的責任早已經在幾百個世紀前完了。”
向晴滿臉內疚地說道:“可是……當初也是我騙了他。我覺得是我對不起他。如果當初我正正式式和他分手了,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如果?有如果,要我是你,我就選擇不認識他。你不想想,你為他放棄了多少,先不說你放棄了你當律師的理想,還有你鋼琴呢?你記得你胃病是怎么熬出來的嗎?都是因為他,所以,我寧愿你沒有認識他。沒有認識他,你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你可能已經是法律界的翹楚了,你知道嗎?”
“可是我……沒有后悔,因為我們曾經相愛。縱使我為他放棄了那么多,我也沒有后悔。你看他今天的成就……”
許心茹氣憤地罵道:“于向晴,你是不是燒壞腦了?沒后悔?”
向晴無比堅定地答道:“嗯,沒后悔。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許心茹狠狠地罵道:“于向晴,你腦進水了?要不是他,憑你的能力,現在一定會很成功。”
許心茹說的不無道理,以前向晴在學校的時候就曾多次代表學校參加各類活動,屢獲其獎,學生會的事情也處理得頭頭是道,系里的主任們都多次對她的能力表示認可,對她的未來都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可是事與人違,事實往往和夢想截然不同。
夢想越美好,現實越殘酷!
向晴深吸了口氣,緩緩問道:“那你有后悔過嗎?認識趙卓杰。”
許心茹放下手中的手機,斜睨了向晴一眼,低下頭,沉重的說道:“沒有。”
“這就對了,你不后悔,所以我也不后悔,此生我都不會后悔。”向晴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到。
“你想知道聽故事嗎?”許心茹神色凝重地說到。向晴點了點頭,只見許心茹深吸了一口起,用僅容二人聽到的聲音說道:“那天我和師傅一起出去談一起case,剛好是趙卓杰家的公司,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爸爸和他哥哥,和他真有幾分像。然后我中途上了躺洗手間,然后就在洗手間里聽到……關于他哥哥迎娶某家大小姐的事,政治聯親,懂嗎?他們都說他哥哥不愛那個女,而他哥哥愛的另有其人,只可惜那人出身不好,不是什么大家閨秀,更何況這是他爸爸的決定,所以他也不敢反抗,只好聽從了。向晴,你知道嗎?我當時真的很怕,很怕,怕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我不想……你懂嗎?所以我就選擇了……后來你也看到了,他那個老婆也不是什么一般人,老爸可是國家級高干。所以我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沒有結果的事情何不讓它早點結束。”許心茹強忍著淚水,故作堅強地一笑。向晴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說道:“我懂,我們都愛過,我們都傷過,可是這都是愛情的并經之路,我們都沒有辦法逃脫掉。你還記得我喜歡看的那套電視劇嗎?每次我一次又一次翻看你就在旁邊說我悶,記得嗎?”
“《仙劍3》,怎么會不記得呢?”許心茹脫口而出。
向晴點了點頭,“里面有段可歌可泣的愛情,那個女主角為了等男主角,足足等了兩世,到第三世的時候,那男主角終于知道了一切,可是那男主角還是放棄了她,他選擇了社稷蒼生,但女主角說她沒有后悔,縱使要她多等一個世紀也是值得的。里面有句話,我很喜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是在現實生活又有多少人能實現呢?所以你我都不后悔,我們都曾經擁有過,我們都曾經相愛過,這樣已經就足夠了,不是嗎?”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許心茹低聲地念著,“向晴,你說我們是不是上輩子干了什么壞事,所以這輩子老天來懲罰我們。”
向晴擠出個笑容,“也許吧,可能是我們上輩子欠了他們,所以這輩子注定要還。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出來混的總有一天是要還的。”
“是啊。”許心茹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是,我比你好,我和趙卓杰分手是光明正大,可是你不同,你和霍明謙……你打算怎么辦?”
向晴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說道:“看著辦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還記得嗎?那時你看那套電視劇的時候就喜歡聽一首歌。”許心茹回味著說到。
“《偏愛》,我當然記得,后來你也被我感染了,也喜歡聽。”
“對,被你傳染了。因為我喜歡那歌詞,可以說是心聲吧!”
許心茹低聲地唱著:
把昨天都作廢現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愛請給我機會
如果我錯了也承擔認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誰嘲笑我極端
相信自己的直覺
頑固的仍不喊累
愛上你我不撤退
我說過我不閃躲我非要這麼做
講不聽也偏要愛更努力愛讓你明白
沒有別條路能走你決定要不要陪我
講不聽偏愛看我感覺愛
等你的依賴對你偏愛
痛也很愉快
等你的依賴
不后悔有把握我不閃躲我非要這麼做
講不聽也偏要愛更努力愛讓你明白
沒有別條路能走你決定要不要陪我
講不聽偏愛看我感覺愛
等你的依賴對你偏愛
痛也很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