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早上是被手機鬧鐘吵醒的,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頭痛欲裂,才回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一切,自己和許心茹可謂是暢飲了一番,一杯又一杯的紅酒落肚子了,然后不知道什么就失去了記憶,自己最后的記憶是倒在地毯上的,可是怎么自己會在床上的呢?
向晴抬手揉了揉因為宿醉而感到痛苦萬分的額頭,然后便聽到有腳步聲往自己這邊走來,轉眼看過去,原來是霍子軒,只見他古銅色的上身裸露在外,下面只是簡單地披了一條毛巾圍著,頭發(fā)上還滴著水,空氣中還夾雜著一絲絲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
霍子軒見向晴醒了,而且還揉著額頭,就知道是宿醉的后果,這丫頭不聽自己的話,現(xiàn)在好了,頭痛,活該!
可是自己的心卻在這個時候軟下來了,看到她頭痛的樣子,竟然主動走上前,抬手替她揉著額頭,柔聲問道:“還痛嗎?要是不舒服,今天就請假在家休息吧。”
向晴閉著眼,任由著霍子軒揉著自己的額頭,只覺得他手指的動作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揉著,舒緩著自己緊繃的額頭,感覺被他這樣揉著,也沒有剛起床時那么辛苦了。
“不用了,還有很多工作了。”
“好點了嗎?”霍子軒看著眼前這個緊閉著眼睛的女人,不禁扯動了一下嘴角,自己還是頭一次為一個宿醉的女人做這種事,可是見她緊蹙的眉頭,漸漸放松,自己也不想去責備她了。只見向晴點了點頭,可是眼睛還是緊閉著,享受著自己指間的溫柔。
霍子軒看了看時間,好心地提醒道:“你要是真的要回去上班,你就趕緊起床了,現(xiàn)在可是七點五十六分了,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自己上次因為不忍心叫醒熟睡的她,可是等她醒來的時候,卻被她教訓了一大頓,這次霍子軒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還是提醒一下她比較好,不然等一下又要責怪自己的用心良苦了。
向晴聞言立馬從床上跳起來,七點五十六了,平時這個時候,自己都洗刷好了,準備吃早餐了,可是現(xiàn)在還在床上,然后便以火箭般的速度沖進衛(wèi)生間洗漱。
霍子軒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幸虧自己剛剛提醒了她一下,不然真的要挨罵了。然后轉身,便走到衣帽間,換衣服。帶換好衣服時,便走下樓了,看見某個女人還安然地睡在沙發(fā)上,然后走向廚房,吩咐傭人,準備兩杯醒酒茶,還有不要吵醒那個睡在沙發(fā)上的女人,并向傭人交代了一些事,才離開廚房。
待向晴洗漱好,換好衣服時,發(fā)現(xiàn)霍子軒已經(jīng)優(yōu)雅地在吃早餐了,自己趕緊拿起一塊面包死命地往自己嘴巴里面塞。
“吃慢點,還有把這茶給喝了。”霍子軒邊說邊把剛剛命傭人準備的醒酒茶推向向晴面前。
向晴也不理會是什么茶,拿起便大口大口地喝著,然后指了指那個還在客廳上熟睡的許心茹,壓低聲音說道:“你說,她一個人在這里可以嗎?”
“家里不是還有傭人嗎?我已經(jīng)吩咐過傭人好好看著她了。”霍子軒緩緩地說道,臉上看不出一絲不耐煩。
向晴聽霍子軒這么說,自己舒了一口大氣,剛才還在考慮要不要請個假在家陪陪許心茹,可是聽霍子軒這么一說,自己也不用擔心了,許心茹在這里,有傭人看著,不會出什么事的。
想了想,自己剛才一邊刷牙一邊為之郁悶的事,然后抬起頭,一臉詛喪的看向霍子軒,聲音極為不開心地說道:“子軒,我看我們這個星期還是不要回老家了,心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放心不下她,這個星期我還是留下來陪陪她好了,你不要訂機票了。”
霍子軒一挑眉地看向向晴,看著她那張因為不能回家而寫滿詛喪的臉,不過這是她自己提出的要求,自己也不好說什么了,只能順著她的意思,然后哄著她說道:“這周不能回家,還有下周啊,只有你哪個周末有空,我們就回去,好嗎?”
也只能這樣了,自己的好朋友受了情傷,自己也不能不管不顧地飛回家吧?這么不道義的事自己可是做不出來,而且霍子軒也答應自己了,只要自己有空就飛回去。
向晴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然后味同嚼蠟地啃吃著面包。
向晴看了看那個還睡在沙發(fā)上的許心茹,心不自覺地痛了了一下下,原以為許心茹找到屬于她的幸福了,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嘆息了一口氣。其實自己作為中間人,應該幫助一下她和梁宇成,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為這一點點小誤會鬧翻了,怪可惜的。自己一定私底下找梁宇成聊聊,看看他還在不在乎這段感情,要是他還在乎,那這段感情還是能挽回的。那自己等過些日子,許心茹氣消了,自己在背后推他們一把,那么還是能回到從前的。
希望如此吧!
向晴看霍子軒已經(jīng)停下了吃早餐的動作,然后吩咐他說道:“你去把許心茹抱到我房間睡吧,一個女孩子睡在客廳怪難看的。”
霍子軒一臉驚呆地看著向晴,自己昨晚也曾經(jīng)思考過要不要把許心茹抱到房間里面睡,可是想到男女授受不親的,加上她還是向晴的好朋友,自己這樣做會不會惹得向晴不開心呢?想了想,還是去房間拿過毛毯子讓她睡客廳好了。
見霍子軒無動于衷地坐在那里,向晴不滿地吹促道:“沒聽清楚嗎?抱許心茹到我房間里。”
霍子軒打量著向晴,試探地問道:“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向晴一臉狐疑地看向霍子軒。
“我抱你朋友哦。”霍子軒解釋道。
原來霍子軒是說這個,要是霍子軒抱別的女人自己肯定生氣,可是現(xiàn)在試自己命令他抱許心茹到房間,這有什么問題呢?再說,這個霍子軒不是一向很open的嗎?怎么在這節(jié)骨眼上,變得這么小心眼呢?
向晴無奈地笑了笑,“不介意。”然后想了想,緩緩地說道:“因為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霍子軒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被融化了,沒想到向晴簡單的一句話,卻有如此之大的威力。霍子軒傻笑了好一會兒,走到向晴身邊,低下頭,在向晴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小聲說道:“謝謝你這么相信我,向晴。”說完便走過去把許心茹抱到房間里去了。
向晴覺得心暖暖的,從昨晚到現(xiàn)在,自己的心一直在“砰砰砰”直跳,因為霍子軒說他相信自己,而且是深信的那種。沒想到自己和霍子軒能達到這種程度,深信比相信程度還深。試問,相信有多少人能做到呢?更不談深信了。
原來幸福可以來得這么突然,悄悄地、無聲無息地就降落在自己身上了。
向晴深深地吸了口氣,鼻腔里充滿了幸福花朵的味道,淡淡的甜蜜,清新迷人,令人為之迷戀。
見霍子軒走回來了,向晴站起身來準備好出門。
“我發(fā)現(xiàn)你和你朋友真的是一個樣,都不喜歡蓋被子睡覺,著涼了怎么辦?”霍子軒責怪道,可是臉上卻是有一絲絲柔情。
對于這個問題向晴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從霍子軒口中聽到了,自己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不愛蓋被子睡覺,要是有人替自己蓋好被子了,自己晚上睡得稀里糊涂時也會踢被子,到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身上沒蓋被子,然后會打噴嚏。每每這樣,霍子軒就像自己的老媽一樣的啰嗦,在一旁斥責自己,自己也沒有辦法,自己睡著了,怎么會知道是怎么把被子給踢了。后來和霍子軒同床之后,他睡前都會替自己蓋好被子,整個晚上自己都睡得十分安穩(wěn),到了早上被子依舊還是蓋子身上。不知道是自己真的改了這壞習慣,還是霍子軒替自己又蓋好被子了。可是聽霍子軒這么一說,覺得后者可能性更大。
“著涼了不是還有你照顧嗎?”向晴賣乖地說道。
霍子軒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于向晴真的是一點也不怕自己,自己的威嚴都不知道去哪里呢?以后還有位置站的?
“子軒,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向晴訕笑著說道,有求于人,語氣也是相當?shù)目蜌猓樕蟿t盡是笑容,生怕霍子軒不答應自己的要求。
“說。”
霍子軒見向晴這個賣乖的樣子,看來一定是有什么事解決不了,她都說出來請求幫忙了,自己是不會拒絕的,誰讓那個求幫忙的人是于向晴了。
“你看許心茹現(xiàn)在和梁宇成鬧翻了,也沒有地方住,你看,能不能……讓她在這里小住一段時間,放心,她的房租我也會交的。”向晴稍稍頓了頓,看著霍子軒那張沒有太大變化的臉,生怕他拒絕自己小小的請求,于是便死皮賴臉地拉過霍子軒的手,像小孩子一樣,嬌爹爹地說道:“不要拒絕我了,你看我只有許心茹這么一個好朋友,我準不能看著朋友有難,見死不救吧!你人這么好,一定不忍心看到一個女孩無家可歸的,答應我了,好不好?”
霍子軒承認自己在向晴面前是很沒有出息,只是這么一招,自己便招架不了,要是以后她用這招對自己說要天上的星星,自己也一定會摘到給她。
霍子軒點了點頭,可是想了想,便補充道:“你要答應我一下事情,不答應,一切免談。”
只要許心茹能住在這里,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向晴興奮地說道:“ok,都答應你就好了。”
“第一,以后不許跟我提房租這事,以后不許給我交什么房租的。第二,不要因為許心茹在這里,有人陪你了,就一個勁地吃零食。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不許因為許心茹在這里就對我冷漠了,知道嗎?”霍子軒承認自己是小心眼了,真的害怕這丫頭重友輕色,把自己給忘了。
“可是第一……”
“可是什么?”霍子軒眉頭一蹙,神色不悅地問到。
“房租啊,不交房租怎么行?”向晴嘀咕著說道。
“你那點錢還是自己收好算了。”霍子軒沒好氣地說道。
想起每個月到了交房租的時候,自己覺得特別別扭,從來沒有過一個女人硬塞錢給自己,當然這除了自己的媽媽和姑姑了。自己不收向晴房租,她就和自己鬧脾氣,擺著一副臭臉,自己也只能是勉為其難地收下了。今天這么好的機會,當然是要她答應自己這點了,要是這件事傳出來了,自己的臉面往哪里擱。
見霍子軒這個樣子,自己也不還意思再執(zhí)拗了,要是他不答應自己的請求,那許心茹就要露宿街頭了,人在屋檐下,沒辦法了,只好答應他了,房租這個長遠問題,日后還可以繼續(xù)商量。
向晴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答應了霍子軒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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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飯時間,向晴接到了許心茹的電話,看到她來電了,應該是睡醒了,打電話給自己,不知道有什么事呢?還是趕緊接通了電話。
“于向晴。”電話那頭傳來許心茹的嚇人的咆哮聲。
向晴只覺得耳朵都要聾了,沒想到許心茹恢復力這么強,只是自己想不明白哪里招惹許心茹呢?她這個架勢都能吞下自己呢?
“姑奶奶,我說,你能不能斯文一點。”向晴揉戳著耳朵。
許心茹并沒有向晴一句話改變她的語氣,甚至有變本加厲之勢,兇巴巴地說道:“你不知道我還有上班嗎?早上干嘛不叫醒我,害我一個早上都沒上班,你怎么賠我?”
原來她說得是這個,自己早上起來的時候,還在糾結要不要叫醒熟睡的她,可是想了想,許心茹剛失戀,昨晚又喝了那么多酒,還是在家休息一下比較好了。思前想后,還是不叫醒許心茹了,可是沒想到自己的一片苦心,竟然遭到許心茹的責怪。
好人難當啊!
不過看在許心茹現(xiàn)在失戀的份上,還是算了。
“那你想我怎么賠你啊?大小姐。”
“今晚請吃的,然后陪我shopping,不能sayno。”許心茹用命令地口吻說道。
“好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
許心茹現(xiàn)在試什么樣的心情,自己大概能明白,女人在最傷心的時候,要不就是用工作麻醉自己,全副精力都投身于工作中,使自己沒有多余時間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要不就是大吃大喝,狂購物,借此來舒緩自己壓抑、悲傷的心情。最后一種便是過度冷靜,可是這一種事最為恐怖的一種。
想想許心茹約自己去shopping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通過購物來發(fā)泄她的情緒。
“于向晴,我今天早上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住的地方是一間復式的小別墅,而且更夸張的是,家里還有傭人。你都不知道,我早上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在廳里竟然又一個人,我還以為是小偷了,可是細問之下,原來是傭人。”許心茹提高嗓門說道。
“所以呢?”向晴不知所然地問到。
可能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這一切了,覺得沒什么。可是許心茹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驚奇,自己一時不會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我還不知你這么有錢,又住別墅又請傭人,你發(fā)達了?”許心茹盤問道。
“那是霍子軒的家,傭人是他請的。”向晴解釋道。
“一看就知道他是個有錢人,只是沒想到這么有錢。”
“還好了。”向晴不以為然地回到,自己對有錢和沒錢這個概念不是太懂。
“于向晴,你要我說你什么好,就你現(xiàn)在住的那個地方,一平米至少三萬多,據(jù)我目測,上下兩層加起來至少兩百平米,也就是一套房子就六百多萬了,還不計其他雜七雜八的費了。”許心茹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氣勢。
“我還不知道原來許大律師還是個會計了,數(shù)學這么厲害。”向晴和許心茹開玩笑說道。
自己當然知道現(xiàn)在住的地方是又多貴了,上海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一套房子已經(jīng)不容易了,而且這套房子還是在黃金地段,要是一般人還真不敢奢望自己有這么一套房子。
“于向晴,我這是在為你好,你現(xiàn)在和霍子軒在一起,當然要摸清楚他的老底了,要知道他銀行里有多少存款,有多少屬于他的物業(yè),產(chǎn)業(yè),這是在保證你以后的生活。我這只是在和你初步清算他身價而已,為你好,知道嗎?”
清算霍子軒身價?自己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做這么無聊的事,霍子軒有多少錢和自己也沒有太大的關系。這個許心茹,一定是失戀搞到失心瘋了,這樣的事都能想得出來,真的佩服她了。
不過有這樣的朋友也挺好的,未雨綢繆,什么都替自己想好了,自己什么也不用擔心了。
向晴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上班十幾分鐘,也不想和許心茹說下去了。
“好了,許大小姐,我要上班了。還有,今晚那個你要替我清算他身價的男人請吃飯,金茂,你下班就過去吧。”
對于去金茂吃飯這件事是霍子軒在自己臨下車時對自己說的,估計是因為昨天沒吃成,所以今天給自己補回來吧。有時候霍子軒很細心,自己只是一句無心的話卻當真了,就例如去金茂吃飯,自己倒是太多關系,沒想到霍子軒言出必行,真給自己補回來了。
“好,我一下班就過去,今晚一定幫你清算霍子軒的身價。”許心茹爽快地答應了。
向晴掛斷了電話,傻傻地對著電話笑,自己是從來沒想過要清算霍子軒的身價,自己對于霍子軒擁有什么物業(yè)、產(chǎn)業(yè)一概不清楚,就連他銀行有多少存款,自己也沒有問過。看來今晚,這些都會被許心茹一一揭曉,不過霍子軒一定會被許心茹嚇到,要不要先提醒一下他了,免得他今晚被許心茹嚇壞了。可是自己的內心,突然飄過一個壞壞的想法,自己也有點好奇霍子軒的身價到底值多少錢,要是自己以后缺錢了,把他給賣了也知道報個什么價啊。
好了,霍子軒,今晚就辛苦你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