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吳嬤嬤走后,房間里沉默了好一會兒。
丹宛懷坐在梳妝鏡前,玩味淡笑,玩弄著手中的蝴蝶簪。思緒飄回昨夜的琴簫和鳴。吹簫的人會是誰呢?陌生而又熟悉,不過在我出嫁的前一天又找到一個知己,算欣慰了。想到昨夜掃興的人,眸中不禁閃過一絲憤怒,握著蝴蝶簪的手不由加緊。本來還想著去逛逛京城,卻跑來一個掃掉我所有興致的人兒,哼,下次再讓我碰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調戲本姑娘,哼,等著瞧。
祁琰澤坐在圓凳上,自顧自的喝悶酒,唇角微揚,似笑非笑。昨夜撫琴的人兒是瑜兒嗎?瑜兒,你在京城,你是不是回心轉意,要嫁與本王,是不是你聽到本王要娶正妃,所以你才不來找本王,本王發誓,只要你回來,我馬上把丹宛懷那個女人休掉,娶你為妻,明王妃。瑜兒,只有你才懂本王的簫聲,本王的曲子只為你作。丹宛懷,等瑜兒回來,本王要你滾下王妃之位。
祁琰澤用內力將酒杯捏碎,瓷碎丟在大理石上。祁琰澤站起身,走到丹宛懷身旁,剎那間冷意翩飛:“怎么?好不容易當了本王的妻子,難道沒什么表示嗎?”祁琰澤加重了“本王的妻子。”
丹宛懷凝視祁琰澤,毫不畏懼,冷冷的對視,紅唇啟:“王爺,希望臣妾表示什么呢?”
祁琰澤緊捏著丹宛懷的下顎,丹宛懷的下顎漸漸泛紅,祁琰澤俯身下,冷然開口:“這還需要本王教嗎?雍國沒教過你嗎?如何討好本王。”
丹宛懷別開,將蝴蝶簪放在錦盒里,翩然起身,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蕩漾在嘴角,清音素言:“討好王爺?王爺,恐怖要你失望了,臣妾從來沒學過如何討好王爺。”說完,坐在圓凳上,玩弄著圓桌上的茶杯,玩味一笑。
祁琰澤的眸中閃過一抹溫怒,輕微的冷哼一聲,冷冷:“呵,雍國能讓你嫁給本王,想必你也很喜歡明王妃這個位置吧。”說完,坐在原先的圓凳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蓋劃過茶沿,發出清脆的聲音。
“臣妾不稀罕。”毫不畏懼的凝視祁琰澤,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
“好,好一個不稀罕,本王會記住的。”祁琰澤的嘴角勾起冷魅的笑容,散發著寒氣,輕泯香茗,冷冷的與丹宛懷對視:“本王和你的關系已成定局,你,最好本本分分的待著,若在明王府興風作浪,本王可不會放過你。你在雍國是萬千寵愛集一身的公主,現在,你在明王府,你只是有名無權的明王妃,在本王眼里,你連一個丫鬟都不如。”
丹宛懷貝齒微咬紅唇,秀眉微擰,面帶微笑,心中卻翻江倒浪,若在雍國,丹宛懷早就大發脾氣。可現在實在紫帝朝,記住丹景對丹宛懷說的話:“懷兒,在紫帝朝不比在雍國,你要忍讓,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不然吃苦的是你自己。”為了雍國,好,我忍,哼。
紅唇勾起一抹淡笑,眸中卻如覆冰雪,淡淡道:“謝王爺提醒,臣妾有自知之明,臣妾知道無論以臣妾的容貌還是才藝,都無法取悅王爺,臣妾自知沒本事取悅王爺,臣妾無法像王爺的妾侍一樣。”唇角輕揚。
丹宛懷,咄咄逼人是吧。祁琰澤重重的放下茶杯,香茗四濺,挑眉,冷道:“既然你都有自知之明了,日后如何行事,無需本王告知吧。你就等著老死在明王府吧。”
丹宛懷淡抿紅唇,舒眉,輕輕頷首。走至床榻前,轉首望了眼祁琰澤,沒好氣的說道:“王爺,夜深了,臣妾乏了,想安寢。王爺,門口在那兒,不送。”說完,摘下鳳冠放在梳妝臺上。
祁琰澤蹙眉。她今晚沒打算把我留下嗎?還是這是她的一個手段。
丹宛懷見祁琰澤還沒走,溫怒。怎么,今晚他會在在這里安寢吧。
祁琰澤冷冷道:“門上鎖了。”
丹宛懷吃驚,嘟起小嘴,小跑到房門前,試著打開,果然打不開。誰這么無聊,竟然鎖上了,倒霉,難道,真的要和他一起睡。轉身,望著祁琰澤,向他走去,一臉無奈。望著祁琰澤許久才開口:“現在怎么辦?門鎖上了,你去哪里睡呀?”
祁琰澤別開丹宛懷的視線,溫怒:“白癡,門都鎖上了,除了這里,本王還能睡哪兒呀!”
丹宛懷坐回床榻上,淡淡的應了一聲“哦”。水眸微轉,祁琰澤他這么討厭我,應該不會想和我同榻而眠吧,床只有一張,先下手為強吧。
脫去血紅的嫁衣,再脫去大紅緞子繡花鞋。躺在床榻上,扯過被子,探出腦袋,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淡道:“王爺,床只有一張,臣妾已經睡了,那請王爺自便吧,臣妾不打擾王爺了。晚安。”說完,被子蓋過腦袋,丹宛懷掩嘴一笑,閉眸。
丹宛懷,本王偏要逆你意。大步流星走到床榻前,揭開被子,躺在床榻上。丹宛懷覺得涼颼颼的,睜開水眸,見祁琰澤躺在自己的旁邊,驚慌之際擁被坐起,結結巴巴道:“你……怎么……睡在……這里?走……開,走開!”瑟瑟的躲在床角,狠狠的望著祁琰澤,想要把他吃掉似的。
祁琰澤顧盼間微笑。這個女人真是有趣。眸中閃過玩味,調戲道:“怎么,本王是你的夫君,難道不能睡在這里嗎?”
眼圈微微泛紅,警惕道:“那,我睡地上好了。”說完,正要擁被下地,祁琰澤一把抓住丹宛懷的手腕,冷冷道:“王妃,地涼,還是睡床吧,本王可不想看到你受風寒,傳出去,只會說本王不會疼惜王妃。”
丹宛懷甩開祁琰澤的手,縮回床角,警惕的望著祁琰澤,眸中閃著恨意。祁琰澤,要是你敢碰本公主一下,我要你死無全尸。
祁琰澤嗤笑:“王妃,不必如此吧,本王又不會吃了你,既然王妃你想坐在床榻上,本王也不好勉強你,本王可要睡了,王妃,你自便吧。”
丹宛懷貝齒咬著紅唇。這原本是我對你說的話,現在好了,反倒你跟我說了。微微垂首,困意纏繞,抱膝睡了。
次日清晨,丹宛懷一覺睡醒,祁琰澤已經離開了。丹宛懷撫著胸口,吐了一口氣,“呼,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