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文之新不僅要小心開車,還要照顧身旁仍舊在酣睡的白雪。
碰到紅路燈的路口時,他總是提前緩緩降速,怕白雪會因為突然地剎車磕到,還好,沒有。
睡著的白雪會間或撓撓脖子,然后就換個姿勢沉沉的睡去。
車開到白雪家門口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文之新看睡得正香甜的白雪,不忍心叫起,便彎手將她抱起。
忽然發現,白雪真的好輕好輕,一陣風都會把她吹走一樣。
文之新借著燈光,艱難地在白雪的包里翻出了鑰匙,插進了門孔,咔嚓一聲門開了,他將包隨手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他跪在床上將白雪放下,動作溫柔至極。
替她掖好被角后,文之新看了眼白雪便合門出去了。
可能是因為沒放好的緣故,本來還說好好的包包,里面的東西卻都散落出來,文之新趕忙上前撿起重新放好。
此時,錢包里的一張照片引來他的注目。
那是一張洗的有些白皺的照片,雖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少女臉上洋溢的笑容不容他忽視,還有搭在她肩上的修長白皙的手,只是看不清男生的面容罷了。
文之新呆愣的看著手中的東西,那里面如沐春風的不是別人,正是白雪。
那樣的白雪很美,清純卻自信,她的笑足以彰顯她的幸福,不虛偽,只是散發于內心,幸福的甚至讓他嫉妒。
她一定很重視,不然不會放置如此破爛的照片在自己的錢包里。
文之新猜想,照片里的男人也一定存活在白雪的心中。多么諷刺,時至今日他才傻傻的發現,原來他打不敗的不是白雪堅硬的心,而是她深藏在心靈深處的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開回家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內心極為掙扎,那一刻文之新窺視到了自己的黑暗,他曾想拿走那張她珍視的照片,拿掉她心上的人。但他又不忍看見白雪丟失照片的痛苦模樣,所以,他沒有。
文之新腳步略顯凌亂的走到酒柜前,隨意拿出一瓶高濃度的葡萄酒就開始往嘴里灌,喉結不停的上下動著。
他沒有坐在椅子或是沙發上,他選擇了地板,好像只有傳來的涼意才能清楚的提醒他,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
想到傷心處時,文之新就會喝,可奇怪的是,今天的他總也不醉,心痛的感覺卻那樣清晰。
還好,文之新的媽媽早早睡下了,不然以他現在的樣子,恐怕又不會安靜了。
他揣著酒瓶,白雪的笑,白雪的淚,杯雪的憂愁,種種表情,種種過往都一一浮現在心頭,文之新覺著自己怕是瘋了,瘋了一般的想著她。
明明很痛,心卻止不住的顫抖。
文之新傻笑起來,這場愛情的局里,還沒開場便早已散去。
一夜的暢飲,一夜的沉醉,文之新不知什么時候就醉倒在客廳里。夢里,他瞧見白雪朝他笑,當他走進想要抓住時,她又急急的離去,徒勞讓他抓了空氣,他拼了命的找她,可她卻言笑晏晏的枕著他人手臂。
這夜,文之新在夢里也依然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