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新沒有回到辦公室,而是繞了路到了白雪辦公室門口。
白雪聽到窸窣的動靜,抬頭便見到了鬼頭鬼腦的文之新,“怎么進來也不吭聲,莫不是要嚇唬我吧。”
被拆穿的文之新只能訕笑道:“沒有,看你太認真了。”還順手指了指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案。
不提還好,真是望不到頭啊,白雪眼睛都有些酸澀了。
她放下手中的筆,頭微微后仰。
文之新從身后拿出了一個小巧的禮品盒,紫色的底,上面還有些細小的花紋,是她喜歡的顏色。
白雪詫異的看著她,一雙探尋的眼神,似乎是要從她那兒得到答案一般。
“這是我母親送給你的,看得出,她很喜歡你。”
這完全出乎她的預料,沒想到伯母會這么客氣,白雪小心翼翼的打開包裝,里面平躺著一枚胸針,是蝴蝶狀的,做工精致。
蝴蝶的只幫是飛起來的,恍若真的能飛出這個盒外,那樣逼真。
白雪的內心深處觸動了,不為別的,她只是猛然間覺得有媽媽的感覺真好,她的母親去世的早,母親這個詞早就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周文媚又那樣親切。
白雪還從沒收過長輩送的禮物,從來沒有。
小的時候,她就和父親相依為命,早早站上了鍋臺,當別的母親呼喚自己的孩子回去吃飯時,卻沒有一個聲音叫喊著她,唯有夢里,唯有夢里的模糊的母親。
白雪這突如其來的傷感讓文之新莫名其妙,“白雪,你怎么了。”
失神的白雪斂起模子中淡淡的憂傷,轉而換上了笑臉,答道:“沒事,只是想起了往事罷了。”
晃了晃手中的東西,她對文之新說:“替我謝謝伯母,有時間我一定去看她。”
文之新自然是高興的,他話題一轉,“晚上有時間喝一杯嗎?”
白雪微搖頭,挑了挑眉毛,示意他還有這么多的工作等著她處理。文之新最不喜白雪如此拼命的態度,不知道她一個女人為什么總是這么賣勁的工作。
文之新讀不懂白雪,他不知道她的過往,她是那么缺少安全感,白雪唯有如此,才會覺得心有滿足。
文之新知道白雪的脾氣,她不愿意的事情沒人能勉強,所以,他沒有開口辯駁什么。
他只是說不要工作太晚,便走了出去。
文之新混跡夜店不過是不想繼承家業,想讓他的父親打消這個念頭,但凡是他在夜店里他所認識的女人,每一個都比她溫柔,每一個都比她會撒嬌,可白雪偏偏學也學不會。
即便是這樣,他的整顆心還是撲在她的身上,大有飛蛾撲火的架勢,可怎么也捂不熱白雪的心。
在后來的幾年,文之新才徹底的明白,不是白雪不溫柔,不體貼,只是她所有的溫柔體貼都給了一個叫葉宸的男人。
他們之間的過往,他無從知曉,但是,一想起他們可能曾有的回憶,就會讓他嫉妒的發狂,不能自己。
他總在想,他該拿她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