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皇兒，你為什么不說話，鳳皇兒，我知道是你，你為什么不說話。”那黑衣人沉默良久，拭去慕容千羽緊抱著自己的雙手，轉過身來，眉目溫柔的望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女孩，摘下面紗。

千羽定睛地望著這張臉，這張日日入夢而來的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冰涼的臉龐觸摸上去，有骨骼的脈絡，溫潤的嘴唇，揚著熟悉的笑容，那是她日日思念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有多久沒有見到了呢，千羽已經不記得了。

從那天眼前之人自燕山飛身而下開始，她便再也未曾見過了。

“千羽，好久不見。”

慕容沖握住千羽撫摸著自己臉頰的右手，澀然開口。

千慕容羽也不開口，只是定定地望著慕容沖，生怕一開口，眼前之人便不見了，像自己做過無數次的夢一般。

她以為是真的，結果一睜眼，依舊只是夢一場。

“鳳，鳳皇兒，真的是你。”千羽試探性的問著。

慕容沖伸手揉搓著千羽的腦袋：“傻丫頭，若不是我，你還能好端端站在這發愣么？”

慕容千羽這才反應過來，雀躍的跳了起來，一躍而起，掛在了慕容沖的身上，腳邊的鈴鐺叮當作響。

“鳳皇兒，找到你太好了，你不知道，這一個晚上，我都快把秦皇宮給翻個底兒朝天了，飛的我好累。不過，終于還是讓我找到你了。”

慕容沖任憑眼前的黃衫女孩雀躍歡笑，聽著那熟悉的叮當聲，心里有了久違的歡愉。

他并不愿意去打擾眼前女孩的雀躍之情，即使如此快樂的時辰短的可憐，可是，哪怕只有一秒，他也不愿意放棄。

“鳳皇兒，來，咱們走。”慕容千羽牽起眼前之人的手，向外走去。

身后之人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慕容千羽狐疑的轉過身，望著慕容沖：“鳳皇兒，你怎么了，你別害怕，我帶你出去，我進得來，就一定出的去。”

慕容沖看了眼前的女孩一眼，那雙不沾染半點塵埃的雙眼，叫人自慚形穢，忽然幽幽地笑了笑：

“傻丫頭，憑你都可以在這秦皇宮內來去自如，你認為我會被困在這里么？”

慕容千羽猛地一滯：“那，那為什么……”

“你是想問，既然我可以離開，為什么要留在這里么？”

慕容千羽低著頭，拽緊了雙手，似乎是在等待宣判。

“是我自己不愿意離開。

小羽，你聽見沒有，是鳳皇兒自己，要留在這里。”



終于，終于還是等來了這樣的答案。

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地留在這大秦皇宮里，供人把玩。

“我不信。”

慕容千羽執拗的低著頭，哽咽的聲音里滿是倔強。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慕容沖命令似的開口說道。

慕容千羽執拗地低著頭，雙手緊握在一起，似要拽出血來：“我不信。”慕容沖伸手，抬起慕容千羽的臉，流光飛舞的眼睛，閃現著宛如暗夜的空洞，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是我心甘情愿留在這里。

以后，我也會留在這里。

我要走要留，都由自己決定，要死要活，也是自己負責。

跟你，跟你的師傅，還有你們的天心閣，再沒有半點聯系。

你快給我離開這里。”

說著一把瞥開慕容千羽的臉，轉過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