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怎樣?可有什么線索?”
慕容云海用長槍在樹干上刻下印記,望著蹲在地上不住勘察的林墜兒焦急開口。
林墜兒白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輕哼一聲:“干嘛,這回想起我了?”
“墜兒,現(xiàn)在可不是任性的時候。”
林墜兒低頭拾起地上的粘土,嗅了嗅,開口說道:
“那五色石脂辛辣腐臭,沾染之人必定留下氣味。
這一路,我們都是尋著五色石脂殘留在風中的氣息而來,可是到了這里,這味道卻忽然四散開來,分別向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散而去。
想必那嫣夜來定是發(fā)覺了我們的追蹤,是以用此法來攪亂咱們的思慮?!?/p>
慕容云海望著面前四通八達的路口,面露難色。林墜兒見狀,打趣道:
“想不到咱們堂堂的前燕大將軍,也會有這么為難的時候呀?!?/p>
慕容云海看著眼前幸災樂禍林墜兒不解道:“墜兒,你這一路是怎么了?老是一副古古怪怪的模樣?”
林墜兒臉色一陣尷尬:“我,我怎么了?我沒事呀,咱們認識的時候,我就是這么古里古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p>
慕容云海不假思索,點頭答道:“這倒是真的?!?/p>
“慕容云海!”
“干嘛?快說,咱們現(xiàn)在該往哪去?”
林墜兒示意慕容云海蹲下,指著地上參差不齊的腳印說道:
“你看,這些腳印有什么不同?”
“有何不同?”
“這些腳印雖然雜亂無章,深淺卻都相差無幾,只有一對腳印,比較深一些。若我所料非錯,深一些的那應該是謝叔父的。
叔父不會武功,自然身形沉重,不同于那些內(nèi)有修為之人腳印來的輕淺。”
慕容云海聽言,第一次對眼前之人露出欽佩的神色:“沒想到,你還真有些用處?!?/p>
林墜兒翻了個白眼,面露傲色:“那是自然,好歹我爹也是神捕,皮毛總還是學了些的。叔父照顧我這么多年,是到了該報恩的時候了?!?/p>
“那咱們該往哪追?”
林墜兒撥著雜草,向西看了看:“咱們往西走,謝師叔的腳印往西面去了?!?/p>
“好!”
二人收拾起行裝,向著西面繼續(xù)追趕。
二人急行一天一夜,已然出了晉國邊境。
林墜兒再一次停下腳步:“云海哥哥,你看,他們改坐了馬車,有兩輛馬車的車轍痕,向著東西兩個方向分別去了。真是狡猾至極?!绷謮媰阂а缾汉莺莸亻_口。
慕容云海心下自是焦急非常,面容卻極其鎮(zhèn)定:“墜兒,莫慌。謝公如此神機妙算,定給咱們留下了線索,咱們姑且四下尋尋看?!?/p>
林墜兒點頭稱是,于是二人向著東西方向各自搜索開來。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正當林墜兒沮喪之際,草叢內(nèi)卻猛然隱處一道光亮,在月夜里閃爍著微亮。
林墜兒大喜:“云海哥哥,快過來!”
慕容云海聽見林墜兒欣喜的呼喊,快步趕到跟前,見林墜兒手里拿著一柄玉梳,在月夜里泛著清冷光暈。
“云海哥哥,你看這是何物?”
慕容云海接過林墜兒手里的玉梳,大喜過望:“這是謝公籠冠之物!”
林墜兒點頭稱是:“叔父果真給咱們留下了線索,他們依舊向著西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