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咱們此去蒼耳崖,要多久時(shí)間?”
慕容云海望著兩側(cè)一瞬即逝的夾岸風(fēng)光,悠然開口。
“大概要兩個(gè)時(shí)辰。”
“你去過蒼耳崖么?”
老楊聽得慕容云海如此一問,哈哈大笑:“沒有,從未去過,也從未有人要去過,您四位是個(gè)例外。”
慕容云海下意識地看了看坐在對面的一老一少。
那老婦見慕容云海投過來詢問的目光,沖著他微微一笑,慈祥的眉目,觀之可親。
“二位也是去蒼耳崖?”
那老婦幽幽開口,聲音低沉嘶啞。
“是啊,我們是去,啊!”
林墜兒只覺得腳背一陣劇痛,沖著身旁之人一巴掌打了下去,
“慕容云海!你踩我干嘛!”
“誰踩你了,自己像個(gè)猴子一樣竄上竄下,弄疼了自己還怨別人。”
林墜兒吃痛,恨恨得揉著腳背,不再言語。
慕容云海轉(zhuǎn)而開口:“我們同朋友約好,在蒼耳崖會面。”
那老婦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說道:“原來是這樣。你的朋友還真有趣,約你們在那會面。”
“姐姐,那你們是去那做什么的呢?”
林墜兒一邊揉著腳,一邊問著對面蒙著黑紗,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婦。
但見那少婦抬起眼睛,望著林墜兒的目光,炯炯有神,卻就是不說話。
林墜兒被那發(fā)亮的眼睛看得極不自在,向老婦投過去詢問的眼神。
那老婦看到此情景,神色一黯,伸手輕輕抓起身旁少婦的手,哽咽著說道:
“這是我家的媳婦,自從我的兒子在蒼耳崖遇難之后,她便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哎,我可憐的孩子。今天,是我兒子的忌日,自從他過世后,我們便搬離了這里,這是這么多年里第一次回來。”
說道傷心處,竟是老淚縱橫。
林墜兒看在眼里,也禁不住鼻子一陣發(fā)酸,落下淚來。
慕容云海正待開口勸解,卻迎面撞上了那少婦投射過來的目光。
那樣的目光,叫慕容云海心下詫異。
即使蒙著黑紗,那清澈如水的眼睛,如此波光粼粼,盈盈含淚。
似乎含著千言萬語,卻有無從開口。
竟帶著些許熟悉的味道,叫慕容云海看了一眼,便再也無法挪開。
“這是......”
慕容云海腦海里一個(gè)激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心下波瀾不斷,表面卻鎮(zhèn)定自若,像是極不在意的隨口問道:
“我看這位姑娘身形虛弱,面目蒼白,想是病了?”
那老婦眼里閃過一絲猶疑,隨即平靜開口:“是啊,終日奔波,加之傷心,受了點(diǎn)風(fēng)寒,不礙事的。”
慕容云海猛地站了起來,大步走到二人跟前,搖頭說道:
“此話差矣,俗話有云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風(fēng)寒可不能小覷。在下對于醫(yī)術(shù)也頗有研究,來,給這位姑娘診診脈也無妨。”
說著便向著那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少婦伸出手去。
“大膽!”
那老婦一聲怒吼,劃開右手,向著慕容云海便是一掌,掌風(fēng)凌厲,剛猛霸道。
慕容云海似是早有所料。
長槍出手,直抵來人面門,反手將那端坐一旁的少婦一拎而起,向著身后站在一旁張大了嘴巴的林墜兒喊道:
“接著!”
林墜兒飛身接過來人,只覺得懷中之人柔若無骨,嬌弱非常,沒有半分氣力,心下一驚,快速掀了眼前之人的黑紗。
但見的那懷中女子,膚如凝脂,眉若遠(yuǎn)山,一點(diǎn)絳唇,傾城之色宛如艷陽明媚。
林墜兒呆呆看著懷中虛弱的女子,磕磕巴巴的開口:
“夭,夭夭姑娘?!”
但見的夭夭聽見熟悉的聲音,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林墜兒,試圖張嘴說些什么,奈何身子實(shí)在過于虛弱,只得勉強(qiáng)擠出一個(gè)笑容,再度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