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心跳聲如此急促?空氣里那一份凝重與緊張又是源于何?
沈浩率先低下頭,繼續刨著,接著是陸青松、邢飛、嚴國棟、范天雷……
冷燁就那么看著,他不敢去觸碰,怕結果會是自己承受不起的。急促的心跳聲壓得他甚至有點踹不過氣來。
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個面部朝上,兩只手交疊著捂著自己嘴鼻的丫頭。她就那樣靜靜地躺著,像極了一個貪睡的孩子。眼角不知是淚滴還是雪花,總之花了她一張好看的臉,只是這張臉未免太過蒼白。
冷燁就那樣直直地看著熟睡著的上官瑾,多年未流過的淚水靜靜地滑進嘴里,沒想到淚水的味道竟然是如此的苦澀。冷燁脫下自己身上的軍大衣,小心地披在了上官瑾身上,想輕輕抓起她的手,無奈她的身子太過僵硬,試了幾次都是徒勞。冰冷傳來,冷燁來回搓著她的小手,試圖把這寒冷驅逐開,他記得這丫頭最是怕冷的了。幾個人見狀,也不停地搓著她的腿和腳,入手是刺骨的冰涼,他們不愿去想,只覺得這樣做著,她身上遲早會重新有溫度。
“這樣是不行的,再說這里太不安全了,我們把她背出去。”邢飛見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提議道。
奈何上官瑾的身子太過僵硬,像根冰棍兒似的,這樣背著實在不利于雪地里行走。于是,沈浩和邢飛兩個人爭著搶著抬著她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沈浩心里都在默念著:小謹妹妹,你可千萬別有事啊,不然哥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大老遠,雷炎就看到了抬著一個人行色匆匆的一群人往這邊快速小跑著過來。“快快快,去醫務室。”雷炎指揮著。
待冷燁走到雷炎身邊時,他一把抓住了有點失神的冷燁。“丫頭她?”雷炎猶豫著,終究還是發出了一聲滄桑的問句。
冷燁不答,只是冷冷地頭也不回地伸手拿開了雷炎的手,然后繼續跟在沈浩他們身后,向前走去。他可是清楚地記得:當初就是眼前這個人下的進山任務。
姜參謀看到這情形,只覺得這十來度的天兒熱得跟三伏天似的。悄悄拭了一把額角上莫須有的汗水,見雷炎黑著一張臉也跟著走了,趕緊跟了上去。
醫務室里,邢飛沒讓梁醫生他們進來,只是在門口大聲吼道:“快去準備一桶熱水。”然后就進了屋,把上官瑾小心放在了一張行軍床上,蓋上了厚厚的被子。這才扭過頭,有點尷尬地問道:“頭兒,這……那啥……”
跟著進來的冷燁看到邢飛支支吾吾地,不耐煩道:“有屁快放!”
“那個……她身上的衣物怕是都被冰雪浸透了,最好是泡個熱水澡換一身干凈衣服。這……我們都是大老爺們兒,不方便啊。”邢飛說到后頭,竟然紅了臉頰。
范天雷他們這才想起,上官瑾可是還未出閣的大姑娘,這……的確不合適。
可是,這時候打哪兒去找女的?
沈詩詩?田靜?那天密洞開會,他們可都是聽冷燁提起過,懷疑她們的事情。細想來,那“死亡帽”出現在這個地方,的確是很可疑的。
再加上,那夜蛇的考驗,他們趁外面慌亂時,查過她們的帳篷。地上的蛇都是一刀致命,狠、準、快。既然,有如此高手,沈詩詩又是如何被蛇咬傷的?
幾個男人在房間里相互大眼瞪著小眼,這可咋辦?
冷燁就一直看著恬靜熟睡中的上官瑾,待兩個士官抬著一個大木桶進來,放好水,退出去時,冷燁冷冷地說道:“都TMD的給我守著門口。”
大伙兒一聽,都面面相覷,這頭兒究竟是唱的哪一出?若說喜歡她吧,那晚干嘛在眾目睽睽之下令她難堪?若說不喜歡,這會兒又是個什么情況?
見干瞪眼的一群人杵著不動,冷燁發火了:“都TMD耳朵聾了?”
范天雷他們這才趕緊地退了出去,關好了門,像門神似的杵在門口。
“范副,你說頭兒今天這兒,是不是出問題了?”沈浩指了指腦袋,小聲地問著。
“去,你TMD腦子才被冰渣子砸出毛病了。”范副沒好氣地說道,其實他心里已經隱約猜出了他們似乎是在執行什么秘密任務,那天才故意演戲的。平日里,他對她的關心與在意,別人不知道,他范天雷可是點點滴滴都看在眼里。
屋里,冷燁確定關好門之后,這才走到床邊,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