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戴大人慢走。”長孫無忌趕上了劉仁軌和戴志德。
劉仁軌二人回頭一看是長孫無忌,兩人一拱手道:“太尉大人有何見教啊?”“今天王義方參奏李義府一事,兩位是什么意見?”長孫無忌急于想知道這兩個位高權重的人物的真實想法。
“我們沒有意見,皇上怎么說,我們執行就是了。”劉仁軌輕聲回答道。
看了看戴志德也點頭,長孫無忌心里還真生氣:“兩位大人,如果李義府只是罰俸半年的處罰,那朝廷......”
“長孫大人,你的虧還沒有吃夠嗎?明擺著他們是想整你,我看你還是少吭氣吧?!贝髦镜轮毖缘?。
“你以為他們跑到洛陽來做什么?”看到戴志德不客氣的點出要害,劉仁軌也直截了當了。
長孫無忌恍然的點了點頭,有點沒有主意道:“那怎么辦?”
“涼拌,一會兒午朝看崔義玄怎么說吧,這老家伙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和我以前認識的不一樣了?!贝髦镜孪肓讼胝f道。
“是的,這么正直的一個家伙,就算明哲保身也應該和司空李勣一樣什么都不過問才是。好像他管的不少,特別是立后的時候,他比李義府、許敬宗兩人還跳得高,如果不是他這位從地方提拔上來的人大力支持,那些中立派也不會站出來支持?!眲⑷受壗涌诘?。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說道:“他是御史大夫,你們是說,今天王義方的舉動會不會是他指使的?他要對李義府下手?今天拋出這個事情只是在試探?”
“權力是個好東西,誰都想要,不過要看是什么時候了。崔義玄下午的意見是什么,恐怕就是未來朝廷權力分割的風向標。咦,你們看,那是什么?”劉仁軌揮手一指。
長孫無忌順著劉仁軌手指的方向一看,看到崔義玄正和一個年輕人說話。
“那個年輕人是誰?”長孫無忌疑惑的問道。
“輔機兄,你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走吧,我們喝兩杯去?!贝髦镜卵埖?。
“把閻尚書也叫上,我想和他討副字畫?!眲⑷受壵f道。
“你們兩個都是什么人啊?!遍L孫無忌假裝生氣道。
“哈哈哈......”三人趕上走在前面的閻立本,四個人拉拉扯扯的不顧午飯后還要加班這個正事,執意要喝幾杯。
“許大人,今天這個事情,你是什么意見?”御史中丞袁公瑜問禮部尚書許敬宗。
“呵呵,你是御史中丞,王義方是你的手下,他參奏李大人你不知道?”許敬宗笑著說道。
“這個愣家伙,就是一個書蟲,我怎么知道?”
“老侯,這是你大理寺的案件,你怎么說?”袁公瑜在許敬宗這里得不到答案轉頭問離自己不遠的大理寺正侯善業。
侯善業道:“我也不太清楚,這些事都是大理寺卿段寶玄搞的?!?/p>
“他們大理寺只是管審案,又不管彈劾官員?!敝袝崛送醯聝€追上來說道。
“你個老王,這好像是在彈劾你家老大,你怎么早朝也不站出來替你家老大辯解。”袁公瑜不高興道。
“我家老大被彈劾了都不說話,我說什么話。呵呵,你應該請示一下你家老大崔老爺,這個彈劾奏章是你們御史臺的人遞上去的。”王德儉笑著說道。
“唉,既然你們都自掃門前雪,那我也不吭氣了?!?/p>
“聰明!”許敬宗、王德儉、侯善業一起說道。
“走!喝幾杯去。讓李大人付賬。”袁公瑜笑著說道。
其他幾個人哈哈一笑后,勾肩搭背的走了。一句李大人付賬就已經明白的說明問題了。
早朝的時候,王義方一個人幾乎慷慨陳詞的說了一上午,那個詳細勁兒讓大理寺卿段寶玄有點頭疼,這個家伙從哪里了解了這么多內情?最讓他奇怪的是中書侍郎李義府也默不作聲,他們到底想干什么?段寶玄屬于中立派,只要不過分他是誰的面子都給。這次幫了李義府的忙,但是也給自己帶來一定的麻煩,畢竟鄭媚的案子是他親自審理的。上午王義方說完了,午朝就該李義府發言了,然后廷議解決。咦,崔義玄這個老家伙不去吃飯在那里做什么?和他說話的是誰?段寶玄凝神一看,倒吸了口氣。這不是洛陽城沒有人敢惹的宇文尚嗎?他怎么進宮了?老崔和他什么關系?看兩個人相伴而行,老崔明顯落后少半步。我勒個去,怪不得宇文尚沒有敢惹,連正三品的御史大夫都的......想到這里段寶玄心里有底了。怪不得皇上讓大理寺先往洛陽搬呢。這不會是在為遷都做準備了吧。段寶玄現在對宇文尚有了更新的認識了。不用想了,午朝看了老崔的發言之后,我贊同一下就可以了。心頭壓力一輕,段寶玄的步伐也快了起來,嘴上還不時的哼著小調。
老家伙們去喝酒了,新權貴們去喝酒了,而王義方和李義府都是一個人離開的,他們各自思考各自的問題,決定勝負的一戰就在午朝了。
午朝時間到了,不管是老臣,還是新貴,不管是吃飽了不管閑事的,還是幾方都不得罪的墻頭草。他們都知道上午只是陳述,下午就要答辯和判決了。誰在搞李義府啊,褚遂良倒臺之后,新任的中書令崔敦禮沒干幾天就想告老還鄉了,這個位置和空著差不多,如果中書侍郎李義府也倒了,那么中書省就群龍無首了。那是多大的一塊權力真空啊。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精神抖擻,準備答辯的,準備發言的都在心里做著最后的盤算。而不準備發言的往后稍退小半步等著看熱鬧。
“皇上駕到?!彪S著細細的聲音傳來,就聽到眾大臣高喊:“恭迎圣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碧聘咦诶钪卧谖浜竽抢锱萘艘恢形?,武皇后和他說了不少,李治已經都記住了。所以李義府一案他已經成竹在胸了。
大家起身站回原位后都不說話了,李治看看文官,再看看武將,心里實在是想樂,上午除了王義方一個人嘚啵嘚啵的說了一上午,其他人都不吭氣?,F在倒好,王義方也不吭氣了。你們不說話,那朕也不說,咱們耗著午朝結束,朕就回去陪皇后了。霎時間朝堂上鴉雀無聲,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沒有人說話。
“咳嗯?!庇反蠓虼蘖x玄輕咳一聲出班說道:“皇上,臣有本啟奏。”
終于有人說話了,而且說話的是監察機關的一把手,他會不會要彈劾李義府呢?眾人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豎起耳朵等著發言。
“崔老,有事說?!崩钪螌Υ蘖x玄相當的客氣。
“皇上,老臣最近感覺心力交瘁,朝中之事有點力不從心,特請皇上允許老臣告老還鄉?!贝蘖x玄很恭謹的施禮說道。
崔義玄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一點征兆都沒有救要告老還鄉?搞什么嘛。
李治愣了半天才遲疑的說了句:“崔老準備到哪里隱居?”
“蒲州,微臣喜歡那里?!贝蘖x玄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好,朕就封你為蒲州刺史。崔老隨時可以去上任。”
“謝皇上。”崔義玄說完之后回班站好。大家被崔義玄這一出鬧得都忘了今天午朝是做什么了。半天緩過勁來的眾大臣心里說,你老崔讓午朝再議,可是你怎么不提點意見呢?
長孫無忌心里也是一愣,崔義玄雖然和李義府一幫子人走的不近,但他是武皇后忠實的追隨者,上次褚遂良的事情,這老家伙就把矛頭直接指向了自己。怎么了?不替武后除掉自己再走?
長孫無忌正想著呢,就聽王義方出班奏道:“皇上,李大人是劉洎、馬周二位大人所推薦,他不思進取報效朝廷。卻貪贓枉法,更有猥褻之行為,微臣奏請皇上將其撤職法辦?!?/p>
李治一聽大怒,干嘛?想逼宮啊。當年立后的時候,長孫無忌和褚遂良他們一幫老家伙就玩逼宮,要不是李義府他們硬頂著,恐怕就立不了武昭儀做皇后了。李治最不愿意聽的就是別人指揮他,要他做這做那。就算王義方說的都對李治也不打算聽他的?!芭尽崩钪我慌凝埌刚玖似饋?,用手指著王義方大喊道:“來人,給我把王義方拉下去......”
咦,怎么不說了。我們還等著聽結果呢?眾大臣豎起耳朵正等著宣判呢。李治愣了半天之后慢慢的坐回龍椅上說道:“王義方咆哮朝堂,撤去他的侍御史,改任萊州司戶參軍。拉下去!”李治一說完,大家心說,得了。李義府一句話沒有說就勝利了,這算什么事啊。大家還準備看李義府的笑話呢?怎么說李義府辦的事情也有點不地道。
“皇上?!庇反蠓虼蘖x玄再次出班說道:“早朝皇上已判李義府大人罰俸半年,也應該一并執行。”
在盛怒之下的李治下旨后,也清醒了過來。武皇后囑咐過他,李義府也應該適當的處理,否則很難服眾。李治點了點頭說道:“刑部,大理寺把這個事情處理一下。還有沒有其他事情,沒有就退朝吧。”不等大家回答李治一甩袖子自己先離開了。就這樣王義方被貶,李義府被罰,淳于氏鄭媚的案子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退朝之后,各個大臣心態各異。李義府一幫子新貴更是氣焰囂張,李義府一句話沒有說,王義方就被收拾了。至于罰俸,對于李義府來說不值一提,朝廷發的那點薪水,還不如他貪污一次的呢。要不是崔義玄這老東西說了句話,老臣們就一點面子都沒有了,這老東西急流勇退還給自己博了一個清官的美名。唉,看看人家崔義玄多識時務啊。在退朝回家的路上大理寺卿段寶玄心里來回的翻騰,崔義玄是貝州武城人,告老不回你的貝州,怎么要去蒲州?這里面有什么門道?還是有什么說法?他對宇文尚那恭謹的樣子,難道......“停轎!去宇文府拜訪宇文大人?!倍螌毿蕚淙ダP系。
李義府得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把今天朝堂上的事情跟鄭媚學說了一遍。鄭媚心里暗自高興,這次跟對人了。自己武功已廢,已經沒有雄心了,能嫁一個可以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也不枉此一生了。李義府不能帶她回長安,但是即將落成的洛陽李府也是她說了算。
送走了段寶玄,宇文尚回到書房看著早已等候的王義方說道:“讓王老久等了?!?/p>
“宇文大人”王義方情緒激動的站起來說道:“你讓人和我說,你隨后進宮。怎么不附和我參奏李義府啊。”
“王老,王老!不要激動,坐,快點坐下!”宇文尚把王義方按坐道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下來。不著急的說話,而是給自己也沏了杯茶??粗钗纳胁徽f話,王義方也只好耐著性子坐等著。好久之后宇文尚輕聲的說道:“王老,你不適合做官?!边€沒有等王義方說話,宇文尚就接著說道:“李義府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話,皇上就把你辦了,要不是我讓叔翁提罰俸半年的事情,李義府就一點罪都沒有。你想想,皇上盛怒之下要把你拉下去,只是撤職嗎?我要不為你說話,皇上能改變主意嗎?”
王義方恍然道:“難道是你......”
宇文尚點了點頭道:“你早朝的時候,我去后宮找了武后,晌午出宮的時候碰到了崔義玄。”
“多謝宇文大人救命之恩。”王義方恍然后,忙起身施禮道。
宇文尚嘻嘻一笑道:“謝我?要拿出點實惠來嘛?!笨粗趿x方呆愣的樣子,宇文尚繼續說道:“做你的萊州司戶參軍的同時,別忘了給我山莊當先生啊?!?/p>
王義方一聽哈哈大笑道:“忘不了,我現在才明白,當官不是我的強項,教書育人才是我的專長?!蓖趿x方離開宇文府,領了文書萊州上任去了。沒干多久就辭職到昌樂隱居。在桃源山莊昌樂分校任職繼續教書育人了。
桃源山莊,大唐最著名的私立學校,吳俊望著躺在自己懷里的兒子,心里說不出的高興。睦州之行讓吳俊見識了宇文世家的實力,所有男丁那都是能征善戰的勇將?,F在事情都辦完了,每天和靈兒的舅舅曹憲一樣就是傳道授業。曹憲教文,他教箭術。
在日復一日的隱居生活中慢慢變老,兒子吳振也一天一天的長大并且深得自己真傳。這期間吳俊兩次回范陽掃墓順便看過張家兄弟。在知道張家兄弟也有一手絕活的吳俊勸說下,張家兄弟也全家遷往離桃源山莊不遠的一個村子離隱居。而張家兄弟也作為吳俊的助手,留在山莊授課。張家兄弟教授的是各種暗器,并且和吳俊一起訓練箭手的野外生存的能力。
這一天,吳俊剛訓練完兒子就看到自己的夫人周靈兒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相公,相公?!敝莒`兒慌張的喊道。
“別慌,出了什么事情,你這樣沉不住氣。”自從在桃源山莊定居之后,吳俊經歷過的事情多了心態也逐漸平穩了,再也沒有一言不合就暴跳的性格了。
“娘!”吳振看到娘來了,還是很高興的。周靈兒撫摸著兒子的頭對吳俊說道:“相公,六夫人讓我通知你,洛陽傳來消息,讓你馬上回去一趟?!?/p>
“回去就回去,你干嘛這樣著急啊?!眳强〔灰詾槿坏?。
“相公,我看六夫人臉色凝重估計是大事情,我是擔心你的安全。”周靈兒憂郁道。自從他們夫妻來了桃源山莊生活是安定了,也沒有人敢惹。但是象吳俊這樣級別的高手,有時候是要出任務的。而這些任務看似都是難以完成的或者說是九死一生的。
“沒有什么的,你家相公福大命大,你放心吧?!眳强≌f完一招手叫過兒子吳振說道:“兒啊,為父有事出趟門,你在家里要照顧好你母親啊?!?/p>
“放心吧,爹爹,孩兒會照顧好娘的?!币呀浧甙藲q的吳振痛快的答應著。
簡單收拾妥當的吳俊一匹快馬離開了桃源山莊直奔洛陽而去。一路上吳俊猜想這這次的任務,是殺人?還是挖古墓?吳俊絲毫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因為他知道他的主子就喜歡這些玩意。明搶或盜竊這樣下作的事情,他主子不會做,但是,暗地里搞鬼,趁火打劫卻是能做的出來的,莫非又看上什么好東西,自己不方便出面,讓自己暗地動手搶回來?“呵呵!”想到這里,吳俊笑出了聲。以前一直覺得攔路搶劫是王發那樣的敗類做的事情,沒有想到今天他也可能要做了。吳俊一路幻想著做山賊強盜的大事,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洛陽。輕車熟路的吳俊進了洛陽城三繞兩繞就來到了宇文府門口。
“什么人!”宇文府門口的兩個家丁攔住了吳俊的去路。
吳俊還沒有抬頭就聽到了問話。心里這個氣啊,這是誰啊,瞎眼了,連你吳大老爺我也不認識嗎?但是這樣的話也就心里想想,嘴上還是說道:“我是桃源山莊的吳俊,奉命回府報到?!?/p>
“驗看腰牌。”兩個家丁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
我勒個去,宇文府多會兒改這樣的規矩了。吳俊一看也不生氣,畢竟這兩個家丁自己也不認識,估計是府上新招的。一回生兩回熟,以后估計就沒有事情了。吳俊也不多想,掏出腰牌遞了上去。
兩個家丁眼看了腰牌之后說了聲:“請進?!敝缶驼玖⒃诟T兩側不在說話了。
呦嗬,這才多久沒有來,宇文府的規矩嚴多了。吳俊不敢大意,接過腰牌朝府內走去。
再次踏進宇文府,吳俊明顯的感覺到和以前那種輕松的氛圍不一樣了,他感覺到一種壓抑,是不是宇文府出了什么事情了?吳俊的心開始往上提了。千萬別出什么大事情啊。自己好容易才安定下來。吳俊正暗自保佑著呢,就聽見里面一陣兒嘰嘰喳喳的叫聲:“這是我的?!?/p>
“不對,是我的?!?/p>
“不是你們的,是我的?!?/p>
“......”
我去,這是誰啊,吳俊來到宇文府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在這里吵鬧的。聽著聲音有點稚嫩,吳俊正想著呢,就見一轉彎沖出來七八個七、八、九、十來歲的小姑娘。幾個人在爭搶這什么東西,在這些小姑娘后面跟著十來個丫鬟。這都是誰家的丫頭啊?小姑娘搶東西這些丫鬟也不管?再一仔細看后面這群丫鬟,吳俊就明白了,屁也不敢放一個乖乖的給這群你爭我奪小姑娘讓路。
這七八個小姑娘還在搶著,突然年齡最大的那個小姑娘喊了一聲:“給你們吧,我不要了?!?/p>
“切,你不要,我們為什么要啊?!?/p>
“我也不要了”
吳俊在一旁聽著差點笑出聲來,這幫熊孩子,你們到底在爭什么啊。
“吳教頭。你回來了,正好我正想找你呢?!蹦挲g最大的那個小姑娘直奔吳俊就過來了。
吳俊抬頭一看,很面熟啊,這不是......
“吳教頭,這幾年我弓箭練的很不錯了,你再指點指點我啊。”
小姑娘這句話讓吳俊猛然想了起來:“大,大小姐?!?/p>
“嘻嘻,吳教頭,你怎么結巴了,蠻,蠻好玩兒的嘛!”宇文珊拍著小手笑道。
宇文珊這樣一句話,其他小姐妹都不鬧了,呼啦一下子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道:“大姐,這就是吳教頭啊?!?/p>
“吳教頭你好啊?!?/p>
“吳教頭,我也要學射箭?!?/p>
聽著這么多叫喳喳的小燕子吳俊頭都大了,連忙拱手道:“諸位小姐,我都教,都教好吧?!?/p>
“好!就這樣說定了,回頭我們找你哦!我們走!”宇文珊一揮手,小姐妹們叫著就都跑了。我勒個親娘啊,吳俊看著遠去的眾位小姐和丫鬟們長出了一口氣。以前只是聽說幾位夫人都有孩子,但是他只見過四夫人的女兒宇文珊大小姐,沒有想到今天全見到了。不敢多耽擱的吳俊直奔大廳去領受新的任務。
“屬下吳俊見過主上?!眮淼酱髲d的吳俊看到宇文尚正好在連忙上前參拜。
“哦,吳俊你來了,坐吧!”宇文尚偷也沒有抬,好像在看著什么東西。吳俊對自家主人的毛病已經一清二楚了,他的手里總是拿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知道今天又拿著什么東西。吳俊也不敢多看,聽到宇文尚讓座,忙依言坐下等待宇文尚的訓示。
“你和那個鄭媚現在怎么樣了?”宇文尚開口問道。
吳俊等了半天不見宇文尚開口,可是這一開口,就把吳俊嚇了一跳?!皼]有,主上,沒有什么!”吳俊連忙辯解道。
“說實話!”宇文尚抬頭盯著吳俊問道。
吳俊心里一哆嗦,心說這是那個該死的打我小報告啊?!爸魃?,自從幾年前那起案子后,鄭媚就跟了中書令李義府了,雖然偶有來往,但是絕對無其他私情。”吳俊一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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