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飄來的飯香,吳俊覺得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再看看人家大巴山的幾個當(dāng)家的都穿上了雨披,甚至還有幾把大傘給他們遮風(fēng)擋雨,而自己卻在雨中淋著。都是出來拼命討生活的,待遇怎么就差這么多呢?吳俊有點義憤填膺了,哼,我吃不上,你們也別想吃。悄悄過去扔塊石頭,砸了他的鍋,讓你們再吃。吳俊剛拿定主意剛準(zhǔn)備下去砸鍋,突然腦子里閃出一條詭計。看著吳俊那得意的陰笑就知道,他的這一計的確有效。
雖然冒著雨走的一瘸一拐,背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但是吳俊心里還是充滿了希望,他知道,只要他成功了,自己就可以取得最后的勝利。慢慢的靠近,在無聲無息中緩緩的接近那口正在飄著飯香的大鍋,看見距離差不多了,吳俊停下了腳步。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藥包,然后從側(cè)面的箭壺里取出一支箭來。彎著身子遮擋住雨水,把箭頭伸進(jìn)了藥包,箭頭一邊在藥包里攪拌著,吳俊嘴里一邊低聲自語道:“吃,我叫你們好好的吃。”看著吳俊那鬼魅似的笑容,就知道這家伙沒有安什么好心。果然在攪拌的差不多的時候,吳俊摘下了弓,把這支抹了藥的箭快速搭到弓上,瞄準(zhǔn)大鍋就是一箭。
一個大漢手拿著湯勺正在那里攪拌著,隨后舀了一勺喂到自己嘴里,然后舔了一下舌頭自言自語道:“嗯,馬上就可以吃了。”
就在他向往著美食即將做成的時候,聽得“噗”的一聲,一支箭就落到了鍋里。嚇得這個大漢一下就把湯勺扔在地上,抱著腦袋大喊道:“吳俊來了。”他這一嗓子把睡夢中的各位好漢都吵醒了。
“吵什么?那里有人?”二當(dāng)家離鍋最近,所以過來的也最快。當(dāng)他看到四下無人的時候,伸出手來就敲這個廚師大漢,一邊敲一邊喝道:“吳俊在哪里?啊,說啊,在哪里?我看你小子是不是睡糊涂了。”
“二爺,不是的,你看看鍋。”這名大漢抱著腦袋高聲辯解道。
二當(dāng)家停下手,低頭一看,在大鍋里果然有一支箭。二當(dāng)家的一把拿出來放在眼前仔細(xì)觀察,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二當(dāng)家的把箭一扔喊道:“還不快點弄,大家等著吃呢,一支箭就把你小子嚇成這樣,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廚師大漢再不敢多言,趕緊去忙活自己的飯菜去了。
“二弟,怎么回事情?”秦寨主和其他幾位當(dāng)家的也走了過來。
“沒有什么,可能是吳俊射了一支箭,把他嚇住了。真是沒出息的東西。”二當(dāng)家的不以為然道。
秦寨主看了看漸漸小了下來的雨,劍眉一挑,輕聲說道:“天就快亮了,雨也要停了,我們吃完早飯就準(zhǔn)備攻擊!一舉拿下吳俊,然后追擊李義府。”
雨后的清晨顯得格外的清新,在朝陽的照射下,大巴山上出現(xiàn)了一道美麗的彩虹。可惜山坡下的畫面破壞了眼前秀美的景色,剛吃過早飯的山匪一個個抱著肚子不停的嚎叫著。
坐在半山腰一塊大石頭上的吳俊,嘴里叼著一棵草興致勃勃的看著山下那幫土匪。“嗯,不錯,真是不錯,我們主上實在是太英明、太偉大了。看看不費一兵一卒就把他們都撂倒了。”自言自語的吳俊由衷的佩服自己的主子宇文尚。
這些下三濫的招數(shù)都是他主子想出來的。當(dāng)別人對他這種陰招提出質(zhì)疑的時候,宇文尚卻說‘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我們又不是壞人,也不做壞事。’呵呵,他老人家是怎么想出來。抬頭看看天光大亮,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吳俊站起身來朝山坡下走去。
吳俊首先來到秦寨主身邊,上下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后,嘿嘿一笑說道:“我說秦大當(dāng)家的,你們不是要解決掉我嗎?怎么不起來解決啊,再不起來我就走了啊。”
臉色灰暗的秦寨主強忍著痛苦艱難的說道:“吳俊,你贏的不光彩,我不服。”
“呵呵,你們幾百人圍攻我一個人就光彩嗎?成王敗寇嘛,殺人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再說了我只是按主上的吩咐保護(hù)李義府的平安。其實你也知道,我要不是為了掩護(hù)李義府逃跑,完全有能力殺光你們。行了!不廢話了,我要走了,你們一個時辰之后就沒有事情了,不過要想有體力追我,起碼需要休養(yǎng)一天。下次見面是敵是友就看你的了。”說完這句話吳俊瀟灑的拍了拍身上的土,邁著方步朝山間的客棧走去。
“杜管家,沒有想到這個范陽吳俊這么厲害。”一個黑衣人說道。
“哼,秦剛這批廢物,兩百多人竟然奈何不了吳俊。我們走,馬上趕到豐都趙家,這是我們除掉李義府的最后機會了。”杜管家說完之后,幾個人悄悄的離開巴山往豐都趕去。
“唉!”一聲長嘆,讓全身發(fā)軟的秦寨主失望到了極點,他這一聲嘆氣,也影響了其他幾個弟兄,折騰了一夜,傷亡了一半以上的好兄弟,最后人家吳俊在自己這些人面前大搖大擺的走了。這還是人家手下留情的結(jié)果。“大哥,算了吧。”三當(dāng)家的開口了。“也只能算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秦寨主低聲說道。
吳俊艱難的來到山中客棧的柴房,推開門喊了句:“你還在嗎?”
“在。”一直躲在角落的鄭媚站起身來回答道。
“快點,我們馬上離開這里。”吳俊心里明白,時間不多了,等中毒的那百十來號人緩過勁兒來,沒有自己的活頭了。
“好。”鄭媚干脆的回答道。
“咦,蠻聽話的嘛,這不像你的性格哦。”吳俊覺得有點意外。
“咯咯......我什么性格?哎呀,你受傷了。”鄭媚剛開心的笑起來就發(fā)現(xiàn)吳俊受傷了。
“別擔(dān)心,問題不大,我們趕快離開,否則就走不了了。”
“好。”鄭媚也覺得現(xiàn)在不是交談的時間,還是先離開這個賊窩為好。
“事情經(jīng)過就是這樣,怎么樣?我厲害吧。”趴在床上的吳俊剛剛給鄭媚吹噓完昨夜的雨中大戰(zhàn)。
“是,你厲害,你是最厲害的了。”鄭媚一邊給吳俊仔細(xì)的包扎這傷口,一邊回答道。
“哎呀。”吳俊本來想起身看鄭媚一眼,結(jié)果用勁兒過大牽動了傷口。
“你干嘛,趴的好好的為什么要起來,你看,剛給你弄好。你要是再不聽話,傷口崩開了我可是不管了。”鄭媚嬌嗔道。
“嘻嘻,幾年不見,你變化不小啊。”吳俊趴在床上笑嘻嘻的說道。
“是嗎?我哪里有變,你說說看。”自從見到吳俊之后,鄭媚感覺就象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一樣,不論說話做事都覺得特別的輕松。
“嗯......我說不好,不過你確實變化很大,你已經(jīng)不是最初的太行山五當(dāng)家了,也不是后來廢了武功的淳于氏了,就你剛才的表現(xiàn)我覺得更不象是中書令李義府的如夫人。是什么,我真的說不好。”吳俊沒有回過頭來看鄭媚,但是他知道鄭媚就坐在床邊望著他。
“你是不是想說,我已經(jīng)沒有了五當(dāng)家的霸氣,也沒有了淳于氏的精明,更沒有了中書令如夫人的高貴。”鄭媚苦笑道。
“差不多吧。只是覺得你比以前好相處了。”吳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也是這樣的感覺。從我在范陽大牢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的痛恨,到靈山鎮(zhèn)抓住你的氣惱再到后來洛陽相遇的和平相處,以至于到現(xiàn)在見面的格外親切。我們之間已經(jīng)從仇敵逐步變成了親人。”鄭媚突然發(fā)現(xiàn)吳俊的心境竟然和她是一樣的。難道他的想法也和自己一樣嗎?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兩個人沉默了半晌,都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后無奈下鄭媚來了這么一句。
“好。”吳俊只說了一個字,看到鄭媚一出門,吳俊長出了一口氣自語道:“真壓抑。”而推門而出的鄭媚也有了同樣的想法,剛和吳俊見面的喜悅不見了,兩個人說話有點尷尬,都在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這是怎么了,鄭媚邊走變思考著。
不一會兒,鄭媚端著一個托盤回來了。吳俊慢慢爬到床邊,張開嘴接住鄭媚喂給他的食物,細(xì)細(xì)的品著,他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好吃嗎?”鄭媚干干的問了一句。
“好吃。”吳俊寡寡的回答了一句。
“那我們下一步做什么。”這個問題始終要解決的,剛才在給吳俊弄飯的時候,鄭媚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兩個人這樣尷尬的問題在哪里了。一對曾經(jīng)的仇敵,在各自生活的十字路口上有了合體之緣,而后各自有了不同的生活。多少年后,兩人再次相遇,這就是緣分。
而能不能有緣有分呢?他們兩人始終都要面臨著以后如何相處的問題。所以鄭媚把球踢給了吳俊,直接問他下一步我們做什么。而吳俊的回答將決定她以后一生的命運。帶她走,那就是接受她,兩人就可以再續(xù)前緣了;如果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再安排她,那就說明吳俊只是把她看做多年未見遇難而搭救的一個朋友。如果是這樣的話,兩人在洛陽的那段情就是露水的姻緣了。
“休息一天,然后繼續(xù)趕路,追上李義府,暗中保護(hù)把他送到雋州。”吳俊很正經(jīng)的回答了鄭媚的問題。
“木頭。”鄭媚心里暗罵了一句。“那我們什么時候行動。”鄭媚無奈道。
“一會兒就出發(fā)。”吳俊又任務(wù)在身,絲毫不敢耽擱。
短暫的休息之后,兩人再次出發(fā)了。不過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了,吳俊有傷在身,還不能劇烈運動。鄭媚只好租了輛馬車,兩人喬裝改扮后繼續(xù)南下。一路上鄭媚擔(dān)起了一切閑雜事情的重任,而且做的井井有條,一副管家婆的模樣,吳俊嘴上不說,卻把這一切都記在心里了。
沒有兩天的功夫,吳俊鄭媚二人就追上了李義府一行人,只是他們沒有上前相見,而是暗中跟隨。就這樣一直走了四五天。
這一日來到了忠州府的豐都城。安排好住宿之后,李義府和喬捕頭商量下一步的行程。
“李大人,這里離巴山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我想那些山匪不會追來了,不如我們在這里休息一天吧。”連續(xù)四五天的急行軍,喬捕頭已經(jīng)感覺到人困馬乏了。
“也好,我也感覺到有些疲倦。正好趁著這個時間我們等等吳俊。”李義府無奈道。看著自己兩位夫人一進(jìn)門倒頭就睡,李義府就明白必須要休整了。
“李大人,那個吳俊是什么人啊,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他一個人能對付得了那么多山賊嗎?”喬捕頭雖然在問,可是他心里明白,都這么多天山匪沒有追上來,一定是吳俊把他們解決了,至少是纏住了。
“吳俊,那是洛陽宇文府的箭術(shù)教頭,他的成名戰(zhàn)是一天之內(nèi)殺了二百多太行山賊。這次我們能脫險全靠他了。”李義府也感嘆道,他真的沒有想到宇文尚會幫他。在恒州給了宇文尚金龍令牌的面子,而自己把小兒子送到桃源山莊當(dāng)學(xué)生已經(jīng)作為補償了。自己當(dāng)時無意中的一步棋,沒有想到真的給他李家留下一脈香火。
“他真這么厲害啊,那就怪不得了。我想從客棧黑衣人的襲擊開始,吳俊就一直在暗中幫我們了。”喬捕頭恍然道。
李義府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他也不能說什么了,落架的鳳凰不如雞,能活著已經(jīng)不錯了。
“大人,我們今天趕路嗎?”第二天一大早一個捕快就來問。
喬捕頭搖了搖頭說道:“今天不走了,好好休息一天。”
“真的!”這名捕快一聽今天休息高興地湊到喬捕頭身邊悄聲說道:“大人,酆都城是有名的鬼城,我們今天能不能去看看。能在鬼城玩玩,也不枉我們來一趟。”“這......”喬捕頭有些猶豫了,自己身上還有押送的任務(wù),這個時候去游玩好像有點不合適。
“李大人,早。”捕快看到李義府出來了,很有眼色的問候道。
李義府點了點頭說道:“喬捕頭,休息一夜感覺好多了吧。今天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如何啊?”李義府也是一個閑不住的人。
喬捕頭一聽李義府也想逛逛,那就逛吧,反正縣城里人不少,難不成山賊還沖到縣城里殺人嗎?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好好逛逛鬼城。
“阿俊,他們今天沒有走,看樣子要出去逛街了。”鄭媚推門進(jìn)來說道。
“什么?出去逛街了?吳俊驚訝道:“這還是流放嗎?”
“咯咯......”鄭媚輕聲一笑道:“你還真以為李義府是流放啊,”
“不是流放是什么?”吳俊奇怪道。
“李義府是武皇后的心腹,他是做的有點過,犯了眾怒了,所以皇后娘娘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等風(fēng)平浪靜之后,一個大赦他就可以回長安了。”鄭媚跟了李義府這些年,別的沒有學(xué)會官場爭斗見的太多了。
剛開始她還覺得沒有什么,后來看到李義府兒子女婿亂來的出了格,鄭媚就有點擔(dān)心了,給李義府提了幾次醒都沒有用,就已經(jīng)萌生了退意。這次吳俊相助,她說什么也要擺脫李義府。
吳俊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那我們也去逛逛?”女人就喜歡逛街,鄭媚也不例外,更何況是和吳俊一起,正好放下心情和吳俊重新培養(yǎng)一下感情很有必要。“好,我們也去逛逛。”鄭媚高興的回答道。
“你怎么出來逛街還全副武裝啊。”看到吳俊披掛整齊,鄭媚實在有點意外。
“習(xí)慣了,正好順路把昨天定做的新箭取回來,順便試試弓和箭。”吳俊可是不能說放心不下李義府,只能說是習(xí)慣了。
“對了,你穿男裝蠻好看的嘛,簡直就是一個標(biāo)致的俊后生。”吳俊恭維道。
“是嗎?嘻嘻,我第一次穿男裝,蠻好玩的。”聽到吳俊夸,鄭媚心情大悅。
“你看,李義府他們就在前面。”男裝的鄭媚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李義府,隨手指給吳俊看。
“我們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不要驚動他們。”吳俊一拉鄭媚的小手,往旁邊閃了閃。
本來心情不錯的鄭媚以為是逛街,沒有想到還是暗中保護(hù)李義府,正覺得委屈的時候,吳俊一拉她的手,鄭媚馬上就開心了起來。“哼,你既然抓了,就別指望放開了。”鄭媚時隔這么多年重新開始動腦子整人,她要徹底的收服吳俊。鄭媚小鳥依人般的靠在吳俊身邊享受著片刻的溫存。
“有情況。”吳俊低聲喝道。
吳俊一句話嚇了鄭媚一跳,平靜了心情的鄭媚湊在吳俊的耳邊輕聲問道:“有什么情況。”一心撲在吳俊身上的鄭媚一點沒有看出來。
“你看看,這條街上有婦女和孩子嗎?”吳俊看了鄭媚一眼說道。
“沒有,怎么回事情?”鄭媚也發(fā)現(xiàn)不對了,再仔細(xì)看看那些裝模作樣買賣東西的人都心不在焉,腦袋偶爾轉(zhuǎn)過去看看李義府等一行人。
“你先回客棧去等我。”吳俊不想連累鄭媚。
“不,要死,我們死在一起。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鄭媚這一句吐露心聲的話,讓吳俊心頭狂震,等了半天,吳俊似乎拿定主意一般的說道:“我不想一起死,我只想一起活。如果你想后半生和我在一起,那現(xiàn)在就回去。”
鄭媚終于等到了吳俊的承諾,心花怒放的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后說道:“我這就回去,你自己小心點。一定要回來,我等著你娶我。”
吳俊笑著點了點頭深情的說道:“回去洗洗白,等著我。”
幸福突然降臨的鄭媚明白吳俊的意思,面帶羞澀的在吳俊臉頰上輕輕一吻后,轉(zhuǎn)身離開。
吳俊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完了自己最想說的話,看到鄭媚離開后,長出了一口氣自語道:“妖精啊,果然是妖精。時隔七、八年比起以前是更有味道了。”
定下心神的吳俊開始專心應(yīng)付面前的局勢,前面的路上人越來越少。
吳俊剛想緊趕幾步就被路邊閃出一人攔住去路:“兄弟請留步。”
吳俊愣了愣看看眼前的壯漢道:“兄臺有什么話?”
“前面我家主人辦點事情,刀劍無眼小心傷到你。想游玩明天再來。”壯漢好心提醒道。
“這是什么地方?”吳俊裝作傻乎乎的問了一句。
“你問這條街啊,這叫黃泉路。今天走這條路的人,都是有去無回。聽我勸回去吧。”壯漢再次勸解道。
“謝謝這位大哥,我這就回去。”吳俊仔細(xì)觀察了周圍的環(huán)境之后,扭身往回走。看著吳俊退了回去,壯漢朝路前方望去,準(zhǔn)備觀戰(zhàn)。
吳俊走了十來步回頭一看壯漢不再看自己,“噌”的一下竄進(jìn)了旁邊的小巷子。掏出飛抓百鏈索,往房上一扔,順著繩子就上了屋頂。他是箭手,他擅長的就是遠(yuǎn)程狙擊。房頂?shù)铰分醒氲木嚯x正好夠他使用弓箭。吳俊在屋頂上迅速前行,很快就離李義府一行人只有一箭之地了。
“李大人,聽說我們現(xiàn)在走的這條路叫黃泉路啊。”一個小捕快興奮道。
“平常,只要一說走黃泉路那就是離死不遠(yuǎn)了。”另一個捕快插嘴道,看樣子準(zhǔn)備參加討論了。
李義府聽著心里覺得好笑,這不過是個供偶人游覽的地方,現(xiàn)實中哪里真有什么黃泉路啊。正想考口指點小捕快一番的李義府,就聽見空中傳來一陣大笑:“哈哈哈......你們說對了,這里就是黃泉路,踏上這條路就離死不遠(yuǎn)了。李義府,今天本差親自送你一程,讓你到了陰曹地府也臉上有光。”話音一落,從道路兩邊竄出六七十名手持棍棒的黑色勁裝大漢,而在李義府一行人的正前方蹦著出現(xiàn)了兩個人,一白一黑。兩個人同樣的高帽子,白帽字上寫著四個大字‘一見生財’。黑帽子上同樣寫著四個大字‘天下太平’。“是、是、是黑白無常。”一個捕快發(fā)出了凄慘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