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忱,居然是韋忱,可是韋忱說話的語氣不是這樣的,韋忱從來都是和聲細語,溫柔渾厚的聲音,現在從電話里傳來的怎么會如此的天差地別。
尹文哲看見我怪異的舉動,奇怪的緊盯著我。
面對韋忱的質問,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是沉默,沉默,再沉默。
韋忱聽見我沒有回答,更加聲色俱厲的說:“你打算一直沉默不語嗎?好,那你聽著就好了,仔細聽著。”
韋忱沉積了一下說:“你說,你現在這是什么意思?跟我保持距離?避嫌?還是覺得我討厭想遠離我?為了那個合約,為了不讓我出現什么亂七八糟的緋聞,所以把我的關心當成空氣,把我們之間變成陌生人!你生病了,我連問一句的權利都沒有,你那天的逃離我看的再清楚不過了,你這樣的躲避到底是覺得我這樣的小明星攀不起你這個集團董事啊,還是我在你心中跟就什么都不是!”
韋忱的話說的太重了,他嚴聲厲語的話語像針一樣一下一下扎在我的欣賞,我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心中的痛和委屈,還有韋忱的誤解,我不知道我該怎么辦。
韋忱繼續說:“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是怎么過的,我翻來覆去的想,想我有沒有做錯什么,想我有沒有說錯什么。我自己安慰自己,也許你只是怕我因你而違反合約,所以對我若即若離。于是,我就在等,我在等廣告片播映的那天,你會打電話給我,會對我說‘韋忱,你演的很好,繼續加油’!一天一宿,一天一宿,二十四個小時,我不眠不休的守著電話,我怕你打來我接不著,每時每刻的帶在身上??墒悄隳兀阍谀??”
韋忱深吸一口氣說道:“薛櫻,我跟你從認識道現在雖然只有半年,可是你在我心里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我在意你,在意你好不好,在意你開不開心,快不快樂,在意你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語,我不相信你感受不到,如果你覺得是負擔,麻煩你直接告訴我,不要讓我這樣猜來猜去;如果不是,那么,薛櫻,我倒要問問你,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
韋忱最后一句是吼出來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淪陷了,一直偽裝的外殼崩塌了,此時此刻我恨不得馬上脫口而出想告訴韋忱,他在我心中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我可以放棄所有!可是,現在的我豈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厙文會答應嗎?誰能保證洛厙文不會對韋忱做些什么,我不能把韋忱推到毀滅的邊緣。
韋忱沒有等到我的回答,掛斷了電話。我手里拿著電話,心口痛的快要窒息了,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傻子。
尹文哲看我失聲痛哭,體貼的摟著我,無聲的安慰著。
送我那天,尹文哲擔憂的說:“櫻櫻,你自己回去能行嗎,這兩天你吃不好睡不好的,人都消瘦了許多,要不我跟你一起走吧,要是有什么事,厙文會把我掐死的!”
我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說:“不用了,我可以的。厙文打電話問你就什么也不要說,好嗎?就當你幫我的忙了。”尹文哲點點頭,目送我離開。
回到B市,把自己全部投入到工作中,這樣也許還能麻痹一下自己。廣告片還在進行,我基本上不會去探班,有事全部讓林亦軒代勞。洛厙文雖然看見我精神不濟也沒有多問,第一次讓我保留了隱私。
晃晃悠悠的一個月過去了,這天是六月十九日,陰歷五月初八,是我的陰歷生日。
因為繁忙再加上心情不好,根本就不記得是什么日子,跟平常一樣來到辦公室,我剛進門,袁斯文和冀語菲已經站在那里等我。
袁斯文上前說:“董事,有人找你?!闭f完一側身,看見一個身穿工服的年輕男人。
這個男人問:“你好,請問你是薛櫻小姐嗎?”
“對,沒錯?!?/p>
“你好,我是‘今生有約’閑話禮品店的員工,這有您的一束花,請您簽收?!比缓蟀岩淮笫仙镍S尾像變戲法似的呈現在我面前。
我問:“請問這是誰送的?”
“不好意思,這個我們不知道,這上面有卡片您可以自己看,請簽字!”
我簽好后,拿起花束,紫色的鳶尾中夾雜著白色的滿天星,紫色、白色浪漫的組合。這會林亦軒、吳賁、樺綸、戚琪和郝玲玉進來了,看見我捧著一大束花,好淋浴無比羨慕的說:“哇,當家,你好幸福啊!居然有人送花哦,真浪漫!”
樺綸也接道:“當家,是誰這么有心計???”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把花交給郝玲玉拿著,抽出里面的卡片翻看,上面寫著:雪兒,祝你生日快樂!希望你永遠美麗、幸福、快樂!今晚七點在“老情人餐廳”為你慶生。
PS:不管你來不來,我會一直等下去。
最下面是韋忱的簽名。
自從上回在F國跟韋忱通過一次電話鬧得不歡而散后我一直都沒有再聯系過他。一個多月過去了,韋忱當初接得廣告片早已經完成拍攝,而我跟他就像凍結在水里的帆船,停滯不前,這一次給我過生日又會有什么狀況發生呢?
整整一天我都在憂心和恍惚中度過,我怕晚上七點的到來又期盼到來,最后我下定決心不管是什么結果,我都要去!
晚上七點,我來到韋忱說的餐廳,夏季的B市晚上還有一點悶熱,此時餐廳里的人并不多,一名侍者上前有禮的問好:“晚上好,女士!請問您幾個人?”
“哦,應該有人已經訂好了?!?/p>
“請問您約得是韋忱先生嗎?”
我點點頭,侍者說:“那好,請跟我來。”
我隨著侍者穿過一樓大廳,上到二樓包間,在一間叫“刻骨銘心”的包間前停住,侍者道:“您請?!?/p>
我謝過后,推開了房間,屋子里精心的布置了,鮮花、彩帶、蠟燭、氣球,把氣氛渲染的又溫馨又浪漫。
我觀賞著房間的一切,突然眼前出現一朵玫瑰花,順著花的方向看去韋忱一身優雅精致的西裝站在那里,面帶笑容。還是跟從前一樣,陽光燦爛。
韋忱說:“雪兒,生日快樂!”
我接過花,略揚嘴角說:“謝謝?!比缓髲阶宰呦虿妥?。
在我沒看見的一面,韋忱一瞬間冷掉了笑容,自己調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將笑容掛在臉上,精神的走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侍者走進來為我們倒上紅酒,韋忱端起酒杯說:“來,雪兒,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永遠都這么光彩動人!”
我拿起酒杯與韋忱一碰,喝了一口后說:“謝謝,你有心了。今天又是花又是宴的,著實讓我吃驚了不少!”
“你喜歡嗎?”
我頓了一下點頭道:“嗯,喜歡。”
“喜歡就好,那以后你每年生日我都想點什么驚喜來給你,好不好?”
我沒有回答,每年,可以嗎?每年的生日我都能讓你陪我過嗎?
我轉移話題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的?”
“那還不容易,你忘了我跟吳賁處了那么長時間,總會知道的,再在萬年歷上一查,你的陰歷生日我不就曉得了!”
“呵呵,你還費了不少周折。那你呢?你是什么時候的生日,我心大,一般也沒留意。”
韋忱立刻擺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真傷心,雪兒你都沒注意我。我不跟你說,你自己查去吧。”其實我早就知曉他的生日,他的一切我都很關注。
然后韋忱點的菜上來了,在這期間韋忱一刻不閑的說了好多,什么趣聞、笑話,同公司藝人的糗事,那種感覺就像韋忱特別害怕冷場似的。而在我看來,他是故意在躲著什么,他不想提起,也不想我提起,只是這種看似歡樂的場景總是透著一股苦楚。
飯吃完了,甜點吃完了,咖啡也快喝光了,韋忱還在講著什么,此刻我根本沒有那個心情看韋忱在我面前演戲,他的這種遮掩只會讓我更加的難受。
我打斷韋忱的話:“時間不早了,我今天有點累,想早點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