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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高潮疊起的牡丹莊小宴

吃飯的地點是選在離城二十里以外的牡丹山莊,這里風景秀麗,山水宜人。常常是人們聚會、休閑的好地方。出奇的是這里的半山腰,有一片野生牡丹,長年生長的十分旺盛。特別是每年古歷的四月八前后,正是牡丹花盛開的季節,滿山遍野的花香,引來了城里城外成千上萬的人來這里游玩、賞花。

關于這一片牡丹花,也有好多傳說。有地方志記載的民間傳說是:在很早以前,天上的七仙女中的四小姐下凡,碰見一個上山砍柴的阿郎,所以兩人相愛,然后就結為夫妻。結果好景不長,兩人生活了一年多后,被天上的王母娘娘發現,所以派雷公來招四小姐回天宮。那一天傾盆大雨加雷明電閃圍住這個山間不停地下,四小姐知道這是王母娘娘發怒了。她對阿郎說:“我要走了,天命不可違。”阿郎哭的死去活來。四小姐與阿郎的愛情實在難以割舍,她就對阿郎說:“我雖然走了,但我的情、我的心還留在人間。女人都是花變的,你以后想我的時候,就到山間來看花。”說完隨著一聲雷鳴電閃四小姐就不見了,她在升空的過程中,把一把牡丹花花籽從空中散落下來。雨過天晴后,阿郎思念四小姐,就來到了當年砍柴和四小姐相遇的那個山間,結果發現就在半山腰長出了一片郁郁蔥蔥的牡丹花苗,阿郎一天就給它鋤草、培土、澆水。每年的四月八的時候,花開的四處飄香。年復一年,阿郎也由一個年輕小伙子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護花老人。

阿郎死后,人們為了紀念他和四小姐的這一段美好的愛情,就把阿郎埋在這座山上,從此,人們就把這座山叫作牡丹山。

千年光陰常流轉,揩去塵埃問古人。阿郎去了不知多少年了。但牡丹山的牡丹還是年復一年地生長下來,不要人管,自生自長,自開自落。后來有學問的人,不相信這個傳說,專門對此進行了研究。對此山頂、山腰、山根的土地成分、肥料、水分、周圍的環境、氣候等都作了分析和化驗,結果他們發現。山頂上的土壤干列,空氣干燥,缺乏肥水相宜的環境,不宜牡丹生長。山根底下,於泥太重,潮氣太大,不適合牡丹的根系發育,唯有半山腰的這一塊地,不濕不干,不陽不背,無論從那一個角度來說,都是最適合牡丹的生在的地方。所以這些牡丹多少年來,就奇奇怪怪的生長在這無人問津的半山腰上。原來只有當地的村民知道這里生長一塊野生牡丹,別處的人都不知道。后來直到牡丹山成立了丹山區政府,才把這兒開發出來。在山上專門修了石臺階和觀花的牡丹亭,以便人們上山觀花。在通往山腰的石臺階旁邊的路上,還豎立了好多塊不同形狀和造形的石碑,上面刻寫了關于牡丹花的美好傳說、古代人對牡丹的贊賦以及一些有名的人士來這里游玩、觀花、賞景的題詞。山根底下修了攔水大壩,蓄水后看起來像一個小湖一樣,給這里的景點增添了不少美色。游人在這里不僅可以觀賞到曾有美譽之稱的花冠之王,同時也可以在這里盡情地游山玩水。隨著游人一年比一年的增多,周圍的不少村民在這里辦起了農家樂,接待客人,生意紅紅火火。為了利用這塊優美的地理環境,市政府專門在這里修了一個五星級丹山賓館,掩蔭在那道溝南邊的樹林中,遠遠看去非常像一個高級別墅。這是專門用來接待省、市、中央來的一些名貴客人,有時候閑著的時候,也接待市上的一些會議和一些有背景的客人。

李新梅今天把吃飯的地點定在這里,原因有三個。一是這里的環境非常優雅,適合同學、朋友、戀人在這里靜坐長談。二是這個丹山賓館屬于羅成曉手下直接主管,今天由羅成曉出面,服務不用說,而更重要的是羅成曉作為他的丈夫,更能體現他的忠誠和大度。三是她也確實想找一個地方,她把自己在感情上背負了多少年的包袱和委屈,通過這個地方,通過這一頓飯作個了結。把該放下的就放下,輕輕松松開始自己的生活。上午十點鐘剛過,她就和羅成曉來到了這里,做著各種準備。先是點了茶座,訂了飯菜,要了棋牌室的鑰匙,接著又通知了在本市的幾個同學。

快到十二點鐘的時候,王鐵石、陳鎮生、田曉敏和焦鵬四位驅車來到丹山賓館。李新梅和羅成曉出來把他們迎接進來,領到東邊預訂好的包間。坐定后,李新梅說:“羅成曉,不用給你介紹了吧,其實我們都是同學。”

羅成曉一邊給陳鎮生和王鐵石遞煙,一邊說:“不用,不用,雖然我們不是一個班,但我們在操場上經常在一起打球,應該說我們都是老熟人了。”

陳鎮生握著羅成曉的手說:“是的,是的,我們在學校就認得。”

最后羅成曉向王鐵石點煙的時候又問:“就你們四位,其他那幾位呢?”

王鐵石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又吐了出來說:“其他的忙的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這時田曉敏又添了一句:“還有消遙的消遙。”說完這一句,李新梅看了她一眼,會意地笑了,她知道她說的這一句指的是什么,說的是誰。說話間餐廳服務員開始上菜。今天的菜主要是以當地的土特產為主,有從山上剛剛挖回來的山野菜,有當地農民家家養的土雞、土雞蛋以及當地生長的黃花和其他的一些菌類。各位面前的白酒也酙滿了,羅成曉端起酒杯,開始了今天的開場白。他說:“各位,我和新梅結婚好十幾年了,一直沒有機會和大家一起聚聚,今天我羅某人做東,大家一定要喝個痛快。”說完他和在坐的人一一碰杯后,先干為敬了。

接下服務員又來酙滿了酒杯,李新梅端起酒杯說:“要說今天在這里,我才是主人,我和成曉感謝大家的光臨!”大家笑著又一次舉杯,一飲而盡。

羅成曉今天表現特別好,他不停地給王鐵石和陳鎮生不是酙酒就是給他們夾菜,桌上的氣氛還是濃濃的。隨后田曉敏起來酙了酒,和大家碰了一圈。酒過三巡,王鐵石的話自然就多了起來,難免又說起了當年在學校的一些事情。比如劉永安和他在街上買西瓜要除皮,氣的攤主毫無辦法。為了增加班費收入,他和陳鎮生把稱吊到脖子上,到街上去賣洋芋。外班一個同學欺負焦鵬,他幫焦鵬打架,然后被受罰等等,說了個沒完沒了。

田曉敏最了解自己的丈夫,她和王鐵石結婚多年,性情直爽,心直口快,心里根本就藏不住話。特別是喝幾口酒后,更是口無遮攔。她今天本來是上全天班,可是就擔心王鐵石在酒桌上胡說冒了,怕李新梅和羅成曉下不來臺。所以她和同事偷偷換了班才來的。她擔心王鐵石再往下說會把不該說的都說出來,著急的她直勸王鐵石說:“別喝了,快吃菜,吃菜。”

李新梅也為了叉開他的話題主動站起來說:“鐵石,我感謝你這幾年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我們幾個,咱倆干一杯。”

王鐵石也是一個愛帶高帽子的人,聽見李新梅叫了一聲“大哥哥”,站起來端起酒杯和李新梅一碰,脖子一揚,就成了干杯。沒有想到這一杯不僅沒有壓下去王鐵石心里的內火,反而把它燃燒的更旺了。他一把拉住李新梅的胳膊,口有些散撬地說:“新梅,你…你可是不能,不能把陳鎮生給忘了。你可以對不起我,也不能對不起他……”這兩句半醉半醒的話,把李新梅說的兩眼大瞪,她不知道這里面到究說的是什么含義?

田曉敏著急的直跺腳,趕快端起一杯熱茶水把王鐵石的嘴堵上。不過大家得承認,在酒場上的漢子,到幾時都是最英雄的漢子。王鐵石根本就沒有被田曉敏的熱茶把話題給擋住,他一把推開茶杯又對李新梅說:“你…你…你還記得那…那年鎮上招工……”話剛說到這,陳鎮生的臉也不知道是被燒酒燒的,還是被王鐵石的話刺的,滿臉通紅。他騰的一下站起來,把王鐵石按到坐位上,奪下他的酒杯說:“鐵石,你喝多了,不要胡說,咱們回去吧。”

王鐵石又把陳鎮生的手推開說:“老哥,你讓我說,我…我雖然和你有過約定,但這幾年都把快我憋死了。你還記得咱們301號室那晚上,那個小紙條……”剛說到這,田曉敏給焦鵬示意,讓他趕快把王鐵石給架出來,同時給李新梅說:“你快讓成曉叫個司機把我們送回去,下午還要上班哩,你看這樣子。”

一場熱鬧、緊張、而又好笑的小宴就這樣結束了。

趙景蓮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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