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可以說是由歡樂組成的,人們在生活中笑,在生活中樂。可誰有曾想到在歡樂的生活里,卻包含著不曾想到的痛苦。有多少人為生活所迫奔走他鄉,總嫌錢少。有多少人為疾病所致死中求生的,總嫌時少。還是有多少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人為的給人們增加著無盡的煩惱。
這一響王鐵石,被一些煩惱的事攪的心神不安。本來陳鎮生的事就叫他夠難受的了,可偏偏劉永安的兒子又出了這件事。縣上梁軍因返毒被判刑八年,本人不服,又上訴到省高院,現在又被駁回上訴。這兩件事情都必須是他直接參與和過手的事情。前面的是病魔無情,后面的是法律平等,他左右為難。他在翻閱完剛剛送來的卷宗后,覺得胸口實在憋的慌。你說一個剛剛十幾歲的孩子,還沒有走上社會,就被斷送了一生的前程,他不能不難受。他來到高立杰的辦公室,他要找一個能是他說話的地方。
剛一進門,高立杰抬頭端詳半天就問:“一看你這兩天都沒有睡好覺,看你的眼睛都疲勞成什么了。”
王鐵石嘆了一口說:“咳!你不也一樣?誰讓這些事情都讓咱給趕上了。”
“不知道鎮生回去的情況怎么樣?”高立杰問。
王鐵石回答:“能怎么樣。怕的人想都不敢想。聽曉敏說醫生判斷可能再有這個時間了。”他伸出一個指頭。
高立杰說:“一年?”
王鐵石說:“多至一年,少則幾個月。”
“真有這么可怕?”高立杰吃驚地問。
王鐵石回答:“醫生說話可不是冒斷堆堆。他們一年這樣的病見的多了,十有八九都是有一定根據的。你說陳鎮生這個倒霉鬼,他得的是癌癥中惡性程度最高的一種,所以他的傳播是跟著血液走的,擴散的速度比較快。”
高立杰好半天沒有說話,眼睛投向窗外,自問自答地說:“怎么能得上這種病?那下一步治療的經費還有嗎?”
王鐵石回答:“最近甘肅的趙啟東又寄來了些,數額還不小。關鍵是下一階段怎么治醫生還沒有一個確切的方案。”
高立杰說:“那好吧,具體情況,你讓曉敏多留心,經費不夠可提前打招呼,咱們再想辦法。”
王鐵石接著說:“籌錢再難,我覺得我們都可以通過各種渠道去努力。可你說縣上梁軍的事情和劉永安兒子闖下這個大禍,我們是沒有辦法去努力的。自從事情發生后,我再沒有見劉永安的面。其實他是知道我的脾氣的,他是不敢來找我的。”
高立杰說:“他也沒有來找我,其實這是永安一個很明智的做法。你想要是真正能夠寬容,那還用得著他來找我們嗎?”
王鐵石說:“我想也是這樣。可就是覺得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你想他的孩子和我們的孩子有什么不兩樣,一天見了叔叔、阿姨的。你說這多少年,通過我的手判過不少這樣的案子,可就這一次,我覺得太難太難了。”
高立杰問:“按照現在的量刑,可以判到一個什么程度?”
“那還要問,肯定是極刑。”王鐵石回答。
高立杰又問:“那你說,如果認罪態度好一點,可不可以退一步到緩期?”
“有可能。現在要說有余地,就在這里,關鍵要看劉強強的認罪態度。叫我說,能達到這一步,就覺得很不錯了。”
市政府的大樓不知不覺安靜下來。高立杰的秘書站在門口來催高立杰趕快去陪客人。高立杰一看表,已經下班快半個多鐘頭了。他站起來說:“哎呀,我倒忘記了,下午還有一批客人要接待,一塊走吧,我請你。”
王鐵石站起來一邊走一邊說:“不了,和你們領導一塊吃飯,那真叫受罪,我還是回家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