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茶樓隔壁的小飯館吃魚,美味至極。羽哥說他跟這家店做了五年的鄰居,吃了他們家五年的午餐,沒膩。原因不是這家店的飯菜好吃,而是因為從他在這吃飯的第二年開始就不再付錢。不過這家店的菜做的確實好吃。羽哥說這家店的老板四年前在鬧市區開了新店,就把這邊的店交給了自己的兒子打理,可惜那個搞音樂的才子見不得油煙,早晚回店里看看,剩下的時間分兩段,一小段呆在羽的茶樓,大部分的時間呆在他自己的音樂工作室。羽說那個才子唱歌很好聽,寫了新歌會去他的茶樓賣個藝,不收費。至于羽在才子店里吃霸王餐的事,羽的解釋是:不是吃飯就是吃虧。音樂才子每季都會在羽的茶樓拿走幾幅畫不給錢,好在他有點良心每天都會讓人到羽的茶樓送餐不收錢。羽說,茶樓里的每一幅畫都是他的傾心之作,毫無敷衍,這些畫不是為錢生,但可以為錢走。他的興趣不是賞畫而是作畫。茶樓里能出現在人眼前的標有價格的畫都是商品,價位500往上,至于沒標價格的,代表無價,僅供欣賞。
晚飯過后麗麗和許峰去了古鎮的夜市,羽接到一個電話也出去了,我由于暈車不想走路又睡不著覺,便在羽哥的茶樓里欣賞他的商品。如羽所說,毫無敷衍。
二樓最里面的墻角處用了兩個木質的博古架隔出了一個兩三平米小空間,里面沒有擺設,我很好奇為什么要設置這么個空間,于是走了進去……
從來都沒想過會在遙遠的廈門,一個陌生的城市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跡。是的,這個空間里沒有任何擺設,獨獨在墻面上掛了一幅畫。畫中有一片淡藍色的大海,海上夕陽的余暉蕩漾,輕輕淺淺;海底的淤泥半葬著一塊石頭,我認得石頭里的琥珀,當初是誰說的它像水晶?嗯,水晶,未雕琢的水晶,誰說不像呢。不一樣的是,琥珀里隱隱約約畫著一張清秀的面孔,似曾相識。我認得,這是開學那天的畫展上未完成的那幅畫,不知道是誰后來給它上了色彩,加了美麗的夕陽。
“喜歡這個?”不知道羽哥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很意外,它會在這里。”我笑著轉過身說。
“它?你見過這幅畫?”羽哥對我的回答有些奇怪。
“嗯,我大一開學那天的畫展上,那時候它還未完待續,我就隨手加上了不成形的琥珀,現在雖然被修的很美,但是我還是認得出”
羽對我的回答再次表現出了驚奇,他走到畫前看了看畫,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畫,再看向我然后說:“還真是你,未央?”
“???……”我想應該是龍墨告訴的他我們的名字。剛見到羽哥的時候許峰做的代表,介紹完他自己又向羽哥介紹我和麗麗:“我女朋友麗麗,我女朋友的女朋友苗子?!焙髞碓贈]說到關于各自姓名的話題。
他指著畫中琥珀里的那張臉說:“她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