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跟她回老家之后,我總在想,麗麗,對他你是愛過還是一直愛著?你若不幸福我該怎么辦,我曾經(jīng)搶走了本該屬于你的。
新娘丟捧花的時候,她看了眼我的位置然后轉(zhuǎn)身,然后我也轉(zhuǎn)身換了個位置,她在回頭看到我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有一瞬停止,眨眼間又恢復(fù)平常。
她給的祝福我再也要不起不敢要,太沉重太過傷,傷她自己。
婚宴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我只記得陪著麗麗和許峰去挨桌敬酒。我酒量小,啤酒也就兩瓶的量,麗麗偶爾會攔著不讓我喝,但是她攔不住,許峰說:“苗子,哥今兒大婚,你能醉就醉一回吧。”龍墨只是偶爾扶我一把,其實我走的還算穩(wěn)當(dāng)。待會坐下來許峰跟他都是逃不掉的醉。
走完過場我依然不用人扶也能走穩(wěn),只是意識有些模糊,我看著他們:“我表現(xiàn)……怎么樣。”許峰說“嗯,很長臉。”我笑了:“今天我喝了……應(yīng)該有四瓶的量吧?”“那不止。”
龍墨說先送我去樓下休息,讓他們先照顧賓客。然后扶著我去前臺登記房間,等他弄好的時候我趴在前臺醉的沒有知覺。不知道怎么到的房間,只是在停下來的那一刻胃里翻江倒海,又被扶著去了衛(wèi)生間,抱著馬桶吐完自己清理了下,又扶著墻走到洗手臺漱口,抬頭從鏡子里看見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人,他雙手插兜看著我,感覺很無奈,我竟一時想不起他是誰。
我對著鏡子里的他說:“我想上廁所”
他轉(zhuǎn)身出去幫我?guī)狭碎T。
鏡子里的自己,好陌生。
聽到外面似乎有講電話的聲音“馬上下來了……”,搖了搖頭,想把聲音聽的真切,反倒把自己弄的又是一陣嘔吐。身體很重只想躺下,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走出幾步,過去直接倒在床上。忘了要上廁所。
有人幫我脫了鞋蓋上被子。
“你的畫…畫的很美……”我想沖他笑笑,可是臉上已經(jīng)麻木,怎么都笑不出來。
他只是笑,淡淡的,很溫暖。
“可是…我卻從來都不知道”眼淚流下來躲進(jìn)頭發(fā)里面,我想,他應(yīng)該沒看到,不丟人。
他點(diǎn)燃一支煙順勢在床頭的靠背椅上坐下來,依然沒說話。
“為什么不跟我說呢,你這樣讓我還怎么面對麗麗……”我努力翻過身背對著他“其實,她很喜歡你,你送她的那些畫,她全都留著。”
又是點(diǎn)煙的聲音,沒多久關(guān)門的聲音。頭疼的像不是自己的,昏昏沉沉中睡著了。
夢里我回到了高中,那時候我還沒跟鄭恒在一起,我看到麗麗趴在池塘邊的欄桿上,鄭恒靠著欄桿站在麗麗旁邊,麗麗說著什么,他邊回應(yīng)邊用右手摸著后腦勺的頭發(fā),笑的很靦腆。他明明只是站著麗麗的旁邊,我竟然看著像是寵愛的姿勢。回過頭是教室門前的走廊,欄桿上依然靠著麗麗和鄭恒,她說他笑。
醒來四處看了下,麗麗婚禮的酒店,包在床頭柜上放著,中午喝了很多酒但是可以自己走去前臺要房間,后面的記不得了,但是峰哥說我很長臉,嗯,什么都記得,是喝多了點(diǎn),但是沒醉。
洗漱完拿手機(jī)想看看時間,手機(jī)里好幾個未接來電,有一個是未被存入電話本的號碼,來電三次,時間18點(diǎn)30分到19點(diǎn),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兩點(diǎn)。這個號碼在我拿到的第一天就存入了手機(jī)第二天就記在心里。呵呵,我說嘛,這明明是麗麗的手機(jī)。我竟忘了昨天她手機(jī)放在我這里,本以為我會寸步不離她的,最后寸步不離她的是許峰。
拿著麗麗的手機(jī),翻到那個沒存入手機(jī)的號碼回?fù)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