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啟云低聲說道，“雖然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但是我覺得我欠你一句道歉，別的我不會再說什么。”雖然愧疚，啟云還是做不到放下所有的自尊來想清影道歉，只能以冷漠來偽裝自己。

清影側頭為自己也倒上一杯，放在嘴邊泯上一口，又輕放到桌上，輕柔一笑：“你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其實不必，我沒有怪你什么”說真的，清影從來沒有怪過啟云，一切都只是命罷了，何必怨天尤人。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說完，啟云便落荒而逃，面對清影的寬容，啟云更是無法原諒自己，這是一輩子的債，是情債，也是孽債，啟云走出門外，看著緊閉的門，心中暗自說道。

相比啟云的慌亂，清影倒顯得鎮定許多，面對生死，也早已是置之度外，其他的還會計較些什么，端起瓷杯，看著水面上的鈴蘭深深淺淺的浮著，有時候真是羨慕鈴蘭，獨自開放，低調淡雅，獨自凋零，無聲無息，無牽無掛。什么時候自己也能獨自開放一次，不為別人，只為自己。

用過晚膳后，清影剛要上床歇息，門被打開了，冷軒直直的站在門口，四目相對，久久凝視著彼此。

幾日不見，他似乎有點憔悴，臉上帶著一絲疲憊，清影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俯身行禮，“皇上吉祥”

冷軒快走進門，扶住清影，“別行禮了，以后都不用行禮”

“謝皇上”清影后退一步，拉開了與冷軒的距離。

看著突然空了的雙手，冷軒有點不敢開口繼續下去，現在的情況本來就夠糟了，一群糟老頭還硬要逼自己封后納妃。

“皇上這么晚來有什么事嗎”見冷軒久久沒有開口，清影問道。

“朕過兩天要冊封你為影妃”冷軒還是沒有勇氣告訴她除了她，自己還要納八個妃子，他了解清影，一旦她徹底死心，就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只要她留在自己身邊，等自己感化了她，再告訴她。

“我不會接受的”清影淡漠的拒絕。

“這是圣旨，不容你拒絕”看到清影的毫不在乎，冷軒有一絲怒氣，他就這么不愿做他的女人嗎。

“請皇上降罪，屬下甘愿受罰”清影跪下說道。

“你”看著這樣的清影，讓冷軒覺得很無力，將地上的清影扶起，緊鎖在懷中，“你就這么不愿意嫁給我嗎，曾經的你那么愛我，甚至愿意犧牲一切，如今我們可以在一起了，為什么你又不愿意了呢，你不再愛我了嗎？”

是，以前的我是如此愛你，愛的如此卑微，如此沒有自我，如今，我的生命所剩不多了，我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氣來愛你了，我想在生命的最后時光為自己活一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是，不愛了”清影輕聲說著。

“我不允許，我要你收回，收回那句話”冷軒緊緊抓著清影的肩膀，怒吼著。

“何必呢，放手吧，還彼此自由”清影撫上冷軒的臉。

“你想也不要想，這輩子，我都不會放了你的”冷軒放開清影，甩袖出了門，對著門外的憐兒正聲道“給我看好你主子，她不見了，朕要你陪葬”

“是，奴婢遵命“憐兒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回宮以來，第一次看皇上發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