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孩子是什么時候發現不見的?距離他最后一次吵鬧有多久了?”警察也沒想到,會這么快又來陳家做筆錄。
“今天早上還鬧騰了一會兒,后來吃了飯,就安靜了。”
“他在哪里吃飯?你不是說他不肯見人嗎?”
“早飯是他媽媽送進去的,但是他從不和我們說話。”
警察做好筆錄,又拍了一些照片就離開了。沈彌決定去找喻言,看看他有什么看法。
暑假的酷熱這才真正開始,高溫已經持續很久了,從六月到現在的八月,就算是再堅強的水泥地面,也被曬得“眼冒金星”,車輛如激流翻涌,繾綣著蟬鳴,掀起一陣沙浪。整條大街想旺火上的蒸籠,熱氣騰騰……
沈彌一邊拼命騎單車,一邊沖旁邊的喻言喊:“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說行不行,非要我去你家看什么呀?什么東西這么神秘?”
人行道沒什么人,一路暢通無阻。
“到了你就知道了!”喻言的白色T恤被風灌得鼓鼓囊囊,陽光透過街邊的樟樹投下碎影,在喻言身上宛如游魚。喻言握緊車把將身體壓得更低,他開始加速了。
“等等我啊!”沈彌趕緊追上。
“還要再快!”喻言的眉頭擰得更緊,微微蓬松的碎發下是緊皺的眉心,他完全沒有以往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了,“你拿通知書那天,除了陳彥的消失,還有什么奇怪的事發生沒有?”
“沒有啊!”沈彌愣了,“還會有什么奇怪的事?”
“你看過他的通知書了?”
沈彌搖搖頭。
“你也沒發現自己的通知書有什么異常?”
沈彌又搖搖頭。
“那你相信我么?”
“相信。”
……
坐在喻言家中左顧右盼的沈彌完全沒注意到喻言臉上的凝重,實在是天太熱了,衣服汗津津貼在皮膚上,透不過氣。“可以開空調么?怎么沒有看到叔叔阿姨?”
“出差了。估計兩三個月回不來。”喻言開了空調,拿著一份郵件攤在沈彌面前,“打開看看。”
“嗯?這不是通知書嘛。”沈彌接過藍色郵件翻開一看,一張漆黑紙條飄然落地,“什么東西?”她撿起來,幾個大大的紅色字印在漆黑的紙條上,赫然是收件人的個人信息。
“通知書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不知道!”喻言將頭埋在臂彎,雙手不停地摩挲著頭皮,很沉默。
“你那天早上你給我發了信息就是指這件事?”沈彌的思緒開始清晰了,“你是不是想說……陳彥也一定收到了這種請柬?”看著喻言無聲地點頭,沈彌的心臟頓時抽緊。
“沈彌,我覺得這玩意兒很邪門兒。”喻言癱在沙發上。
“你什么時候拿的通知書?”
“那天,早晨七點。”
那天是哪天,沈彌已經猜到了:“我是早上八點三十五,陳彥差不多也是八點多鐘,可是為什么我沒有收到這東西?你在陳彥之前收到了可卻是他先消失?但他又回來了啊!只是變得不太像他自己了。”
“不知道不知道!”喻言雙手握拳捶在茶幾上,“該死的!一開始,我以為是惡作劇。可是誰有能耐在大學通知書里放這種玩意兒?”
沈彌當然也無法解釋。
“我最近總是做同一個夢,沈彌你是不是也是這樣?”喻言說。
沈彌的注意力幾乎立刻就被吸引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