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聲音慢慢變得安靜,連煙霧旋轉的聲音都停止,沈彌甚至聽見了耳旁呼嘯而過的風聲,空氣涼颼颼的,沈彌有些畏懼地抱住了自己,被鎖在密不透風的地方,應該沒有空氣流通才對,風是來自哪里?這地方伸手不見五指,沈彌并不確定自己是否還在醫院里,冷空氣流竄得毫無規律,她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探出雙手,試圖摸索到可以依托的物體,哪怕是墻壁也好。
“嗚嗚嗚……”
怎么會有哭聲?沈彌全身冒汗,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雙手也僵硬得不能動彈,她試圖收回雙手重新抱住自己尋找安全感,可是好像就這樣被定住了,只有眼珠子可以滴溜溜地轉。她無力地閉上雙眼,盡量不去想像莫須有的事。“嗚嗚嗚……”哭聲漸漸轉移,本來是在離沈彌不遠的地方。這時候卻似乎在繞著沈彌轉圈,忽遠忽近。過了一會兒,嗚咽又變成了抽泣,沈彌依舊動不了,她仔細傾聽著哭聲的變化,雖然還不知道這有什么用,但總比手忙腳亂的好。忽然抽泣聲沒了,死一般的寧靜又恢復。
沈彌睜開眼睛,心有余悸地四處搜索,光線似乎強烈了一點,黑色變為灰白,仿佛黎明前夕濃霧籠罩的曠野,模糊而冷清,微風凜冽亂竄,沈彌感到寒意陡起,不禁縮了縮脖子。居然可以動了!
“啪!”強烈的白光突兀地自頭頂直射而下,沈彌就這樣赤裸裸地袒露在光明里,而四周是未知的危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沈彌的腦海里當時閃過第一個念頭就是躲!
不管黑夜里有什么,這樣站在明處等著被宰才是最笨的。她拔腿就向暗處跑去,可是很快,她就發現她錯了。無論她往哪個方向,跑多快的速度,光源都像長了眼睛一樣跟著她挪動。不到一刻鐘,沈彌就癱軟了,現在的她完全是一只被貓玩弄的老鼠。
“那是什么?”沈彌眼神渙散的剎那,忽然發現腳下的投影開始變化……自己又沒動,那這個移動的影子從哪里來?沈彌好奇的抬頭望去,刺眼的光線迫使她瞇上了眼睛,她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感覺有兩滴水一樣的液體先后跌落在自己的額頭,涼涼的,癢癢的,液體緩緩地滑過臉頰,凝聚在下巴尖,“咚!”的一聲跌碎在地。
“啪!”光源又消失了!
淡淡的血腥味,微弱的刺激著沈彌的鼻翼,她不確信的用手迅速的在下巴上一抹,血紅的痕跡頓時暈染在她細嫩的手指上,是血!哪里來的血!
“沈彌………沈……彌……”“嗯?是誰?”沈彌的膽汁都在劇烈翻涌,胃里忍不住升起嘔吐的欲望。“沈……彌……沈……彌……救……我!”
聲音好熟悉!“是,是誰?”沈彌努力鎮定情緒,瞪大那雙視力超好的眼睛向聲音來源處望去,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像無數蠕動的白色蛆蟲粘稠交融的聲音依稀傳進耳朵,惡心得沈彌想要狂奔而逃。可是她哪兒也去不了,只有聲音越來越近……
沈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你是誰?”她很害怕,連聲音都在顫抖,“你究竟是誰!”她大叫,“回答我!你為什么總要纏著我,還有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