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頤庭傻了，忙把話筒往桌肚子里塞，嚴素素伸手將話筒取出，親自握著湊到頤庭嘴邊。邵培軍笑得岔氣，小聲道：“你最有經驗，說吧，沒事。”

李頤庭臉蛋通紅，見嚴素素話筒也不移開，只好接過，抱歉道：“對不起老師，剛才我不是針對臺上的發言說的那話，現在起我保證遵守紀律，不擾亂會場秩序。”

“沒關系，那你就談談看法。”

陳一平幫忙，細著聲音道：“那女生說早戀不好，影響學習，你就順著她的說，場面話，很簡單的。”

李頤庭出了一身汗，抖抖衣襟，吞吞吐吐道：“我…我覺得早…戀有壞處，沒…沒好處。分散精力，影響學業，渙散意志，惡化…惡化風氣。”

“怎么影響、惡化？”

頤庭想起當年教到主任的話來，回憶道：“這個嘛，我覺得…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中學時代的課程這么多，而且都是基礎，一旦談了戀愛，心猿意馬，基礎就會打不好，就會落后于人，將來后悔也來不及…另外嘛，如果班上有人談戀愛，就會成為茶余飯后討論的話題，相互傳播取笑，轉移學習興趣，甚至會效仿…這樣真是害人害己。還有…還有就是我們學生沒有經濟基礎，早戀因此就沒有牢固的根基，政治書上不是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嘛…現在信誓旦旦，山盟海誓，將來思想成熟了，價值觀確立了，上了大學又各奔東西了，白忙活一場…所以說早戀耗時間，卻很容易中途夭折，沒一點好處。加上傳統觀念，一旦被發現，說不定還會受處分，丟臉。”李頤庭說著說著把自己繞了進去，到最后竟不忘調侃自己一把。

“這位同學說的很好！”主持的老師帶頭鼓起掌來，大家跟著鼓掌。與會的性情中人，不管戀愛的沒戀愛的，鼓掌有氣無力，看看李頤庭，眼神里充滿了對李頤庭逢迎附和的鄙視。李頤庭松了口氣坐下，將話筒遞還給嚴素素。嚴素素也不無戲謔道：“還真是虛偽啊。”李頤庭不好意思地笑笑。嚴素素拉著臉走開。陳一平問道：“你真這么想？”

“怎么會，不是你讓我順著說的嘛。”

“說得真像那么回事。”邵培軍還在笑，“真是洗腦。”

“話說，嚴素素好像認得你。”邵培軍笑完，陰陽怪氣地對李頤庭道。

“認識。”

“那你也認識她妹妹嚴笑笑嘍。”

“認識。”

邵培軍指指陳一平對李頤庭道：“喏，嚴笑笑跟你旁邊這位關系可不一般。用你剛才的話講就是像你一樣會中途夭折的那種關系。”

“胡說八道。”陳一平淡淡道。

“我是胡說八道的。”李頤庭沒想到嚴笑笑跟陳一平勾搭上了，心中閃過邪念，要報復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