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跳？考得不好？”

若是當時死了倒好，可惜沒死，頤庭死不要臉、活也不要臉道：“我真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也是，我看你沒那膽子。”

嚴素素看不起頤庭，頤庭倒也認了，有點傷心。

陳一平從病房出來，放心道：“笑笑睡了。”又說：“走，請你們吃飯去。”

頤庭特地要了盤花生。自從康靜告訴他吃花生的好處，頤庭吃得更多，還勸陳一平嚴素素道：“你們怎么不愛吃花生？吃呀！花生有助于延年益壽、健脾健胃、利腎去水、清咽止瘧、理氣痛乳、增強記憶、滋潤皮膚，防治動脈硬化、高血壓和冠心病，還減肥，很好的！沒聽說花生也叫長生果嗎？”

嚴素素看李頤庭吃花生的技術很嫻熟，一粒接著一粒，覺得像個市儈，又聽頤庭這么說，道：“你是不是很怕死啊？”

頤庭開心，玩笑道：“有道是：‘人之所以怕死，是因為對另一個世界不可知；而人之所以不愿意死，是因為別人還活著。’”

頤庭自討苦吃，這一番話導致陳一平也來揭頤庭傷疤，問道：“你是不是跳過河自過殺？”

頤庭急道：“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巴不得我死？要是飯島愛自殺，那么你們就當我是自殺的好了。”

“飯島愛是誰？”

“蜘蛛精。”成精了估計死不了，頤庭這么想。

“李頤庭有女朋友嗎？你們學校女生那么多。”陳一平挑逗道。

頤庭知道回避不了這樣的問題，早有準備，表情自然，說：“找了，談過，沒情投意合的。”

嚴素素揶揄道：“無情無義當然找不到投合的。”

頤庭不作反抗，只是傻笑，嚴素素當李頤庭默認他自己無情無義，反過來替頤庭平反：“是不是還惦記著駱小雪呢？”

頤庭心驚，跋前躓后，一時無語。陳一平呵呵笑，安慰嚴素素道：“他不是也惦記著你么。”嚴素素對陳一平所用“也”字不滿，可也不好發作。

頤庭心里對康靜念叨“對不起”，玩笑道：“我不是無情無義，也不止有情有義，我是多情多義。”

“自作多情。”

這話頤庭倒有同感，但覺是對駱小雪而言的，而對嚴素素倒不盡然，毫不自作。頤庭佯裝畏懼嚴素素的傲氣，承認地點頭。頤庭突然來了捉弄嚴素素的興致，問陳一平道：“駱小雪在哪兒上學？”

陳一平記得跟頤庭說過，但還是簡單答道：“南信工。”

“是么！巧了，我哥也在那兒上，我都去過好幾次了。”

“她學對外漢語，漢日雙語的。我記得你說你學日語的是吧？”

這頤庭倒不知道，真心感到有緣，“啊，是么！”

嚴素素見李頤庭自顧自的跟駱小雪套近乎，對他又增了點恨，心中矛盾。仿佛孟子看待墨子似的，認為頤庭既有“兼愛”，又“禽獸也”。嚴素素恨完頤庭恨自己虛偽，表里不一的對待頤庭。

李頤庭手機響，以為康靜打來，一陣緊張。一看是派出所的號，變得困惑。那頭警察叔叔說，找到了那未婚媽媽了，但出了點麻煩，要去作證簽個字。頤庭舍不得走，于是打電話給李頤卿，可巧李頤卿陪著宋毓瓊在逛新街口，便李頤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