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零八年前耶穌生了,拯救了世界。
兩千零八年圣誕節前飯/島/愛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自殺。
平安夜康靜送給頤庭一條自稱用賣詩詞賺來的錢買的圍巾和一個主動的吻,還有一首張含韻的《最想念的季節》。那么頤庭只送了一張寫著“HappyChristmas”的賀卡實在寒磣。
月底三十號的迎新晚會算是這學期系里最后的活動了。這天周一,系部給學生會這幫人請了假,下午不用在教室復習,而去布置晚會現場。頤庭和周宓幾個男生被副主席領去琴行搬架子鼓。副主席負責與琴行老板談條件,周宓用手指敲鼓玩兒。生活部的羅宗陽見副主席和琴行老板像是參加了“六方會談”,總有說不完的話,于是羅宗陽趁機先去買其他用品了。頤庭打量琴行的樂器,發現全是西洋的。
琴行里一直有琴聲和歌聲,頤庭往里走,發現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男子正彈著吉他吟唱。他不停地變換音調,反復練習,不時用筆記錄,看來還是個創作型的。
男子見有人注視他,無比興奮,朝頤庭笑道:“好聽嗎?”
“聽不出來。”
“我完整的彈奏一篇給你聽,感受一下。”
“好啊。”
男子準備了一番,深情地彈唱起來:
一月,冬青果的世界
二月,白雪茫茫
三月的風硬如上漿
直到四月微風蕩漾
五月里天長了,燦爛耀眼
六月里蜜蜂嗡嗡響
炎熱的七月,最終,告別而去
為的是海邊八月的舒暢
九月的夜晚蘋果一樣光亮
蟋蟀悠然地把小曲哼唱
飛走了,十月的日子
搭乘著野鵝的翅膀
十一月——在思考
去年十二月寄托了怎樣的希望
這首《這就是一年》的詩頤庭在哪本雜志上見過,但這男子的唱法頤庭卻從來沒聽過。從頭到尾都像抽了筋似的。仿佛澳大利亞來的美利諾綿羊。頤庭逼自己把其解釋成一種前所未有的風格,贊道:“唱得好!唱得好!參加快樂男聲吧,我支持你!”
男子博得李頤庭的口頭肯定,感激不盡,謙虛不已道:“我叫曾毅,以后有機會投我一票。”
外間副主席叫喚李頤庭。頤庭和曾毅道再見,內心再不想見他。副主席與老板達成協議,留下兩百元押金和學生證。學生證只有頤庭帶著,便貢獻出來。
架子鼓搬到會場,頤庭又同本部的幾個干事一起吹氣球。頤庭講起曾毅的事,還學著唱了兩句。肖小月捏爆一個氣球阻止頤庭,說道:“你這不是綿羊,是狼叫!”
韓穎接著說:“是頭色狼。墳地里冒青煙——陰陽怪氣的。”
頤庭剛吹完三個氣球,副主席喊,讓他回琴行取忘記了的木棒。因要補買羅宗陽少買了的幾包糖果,張曉嵐與李頤庭同行。
頤庭說:“你們鼓浪嶼不是音樂之鄉么,我領你去琴行聽個人唱歌,聽聽怎么樣。”
張曉嵐買完糖果也不想太早回去,便隨頤庭去了琴行。
琴行老板不在,小板曾毅見頤庭又來,還帶個鼓浪嶼的女人,熱情不已,將木棒拿給頤庭后,欣然接受頤庭點歌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