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胤良搞來幾瓶雪花啤酒。
“喝不喝?”
“不喝。骨折了不能喝的吧。”
蔣胤良一斜眼:“喝一點又不會死!你怕死!”
李頤庭一瞪眼:“都要死兩回了,我怕什么死!可死不了總得好好活著吧。”
蔣胤良咂咂嘴:“是啊,可不能死,那么多好女孩兒!”
這不是什么鼓勵激奮的話。頤庭認真道:“我現在可沒什么非分之想了。”
蔣胤良捏扁一個空易拉罐兒,又開一罐兒,汽水噴了頤庭一臉,蔣胤良笑道:“看看,說違心話了吧?其實心里想著呢是吧!既然因此和某某熟絡了。而又沒撞死,何不及時行樂?免得哪天再不能僥幸生還了,留下遺憾。”
“胡說什么!”
“說不定給胡說成真了呢。”
“唉,剛才把康靜給惹了。”
“康靜這女孩兒不錯,你總沒有理由不向她道歉。”
“是啊。那就這樣好了。”
“我就覺得你和康靜在一起不錯了!”
“是啊。”
“不過再怎么樣現在還不能學你哥。”蔣胤良酒喝得臉蛋兒有點紅。
“學他什么?”
“就是學也不能不戴套!”
“李頤卿說他戴了。”
“百密一疏。那就戴兩層、戴三層!”
年是在病房度過的,一家三口。
康靜的地位到底還沒能到能和李家一起吃年夜飯的地步,只好通過短信不停地與李頤庭溝通。李宏良見兒子吃飯都吃不安穩,發話了:“你和康靜那丫頭怎么回事?”
丫頭聽老子語氣不善,盡量回避道:“沒怎么回事啊,你看出什么來了啊?”
林秀英和稀泥:“有就有,有就承認,也沒什么不好。”
李宏良道:“好什么?瘋瘋癲癲的,沒點收斂。”
林秀英說:“這有什么,小孩子家嘛,活潑點不好?現在都這樣。”
李宏良總以為自己娶錯了老婆,不想和她多講,轉而繼續問兒子:“你和駱小雪是高中同學?”
“這話你都問了多少遍了,不就是初戀嗎?有什么!”林秀英這樣說道,她都不耐煩了。
李宏良“哼”了一聲。這一聲“哼”仿佛當年教訓自己的余威,把李頤庭哼得不好意思,臉一紅,回想剛才老爹對康靜的不滿,不免胡思亂想。
林秀英今天估計贏了錢,話特別多,咬著筷頭,問兒子道:“她們家現在南京?”
李宏良又“哼”了一聲,說:“做出口生意的,快破產了,回來賣房子的。”
“破什么產?”林秀英眨巴著眼睛。
李宏良不耐煩道:“經濟危機影響不到你,你知道那幾張牌就行了。”
頤庭不禁擔心起駱小雪家來,這大概是他唯一感到經濟危機存在的時候。
林秀英倒是善良,也擔憂道:“又破產,又撞到人的,日子也不順心啊!”
李宏良心底慶幸自己是個人民教師,適逢“臭老九”最近待遇不斷提升,更加得意,笑道:“還是吃公家飯好啊。有句話說得好啊,樹大招風,人太貪了也會栽跟頭的。”說罷瞟了兒子一眼。
李頤庭覺得老子這一眼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