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小魚，我只能找到你

我和寄言在街上從中午站到下午，希望遇到江羨，可是這個人真的就像是過客一樣，只是偶爾出現在你的生命里，剩下的時光便不可往復出現。生命里會有很多過客，但是始終有那么一個人等著你，守護著你，無論在哪里，你們總會碰頭。

“七秒，還等嗎？”

“等等吧。說不定他會出現。”

寄言不再言語，再多的話也只是徒勞，這點他比誰走清楚明白。

陽光開始西沉下去，我們在街上好像站成了兩個木人。

太陽終于沉下去了，四周只剩下路燈的昏黃，在春天的路上諷刺地照著我們。

“我們去哪？”

“去找家旅館住下吧。”

我們走進幽深的小巷，好像是非法的住宿者，其實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不是嗎？

在幽暗的旅館里，旅館的人怪異地看著我們，好像我們是一夜情來開房似地。我讓寄言拿出身份證和結婚證，以此打消他那怪異地眼神。

旅店老板看后立刻改變了臉上的表情，讓我們快速入住。

這真是一間很小的旅館，很小很陰暗。

“我們是第一次住旅館吧？”

寄言這樣問，帶著不懷好意的這樣問。

“怎么了？很奇怪？”

“你介意我們做真正的夫妻了嗎？”

是的，一直以來我們都不涉及到兩個人在床上夫妻之間也是男女之間應該做的事，以往，我們只是各自睡各自的。

我斜覷他一眼。

“你是說？”

“你知道，一直以來我以為你放不下我哥，以為你不愛我，以為……”

“你以為的真多。”

“但是現在我想。”

“想什么？”

不等我說說出后面的字，他就已經過來吻住我的嘴，那么溫柔那么深。我曾經以為一個人吻你吻得很認真是愛你的，但是后來我發現即使一個吻你吻得很深的人也許也只是就在那一刻是愛你的罷了。寄言，是愛我的，我只能說在這一刻。

“七秒，我真的愛你。”

他加了真的兩個字，讓我有些迷幻。接下來是在這陰暗的小旅館里我們有我們的第一次。一個溫柔的男人這樣和我在一起。

第二天起來時陽光照進來，雖然只是一縷，但也是因為這有一縷才顯得那么可貴，才會讓人注意到這一縷是多么難得。寄言看著我，不說話。

“寄言，我們出去找小魚吧。”

對于我們第一次以后的第一句話，我是說了這句，然后就開始收拾衣物出去站在街上像兩個木人一樣去等。

等待是很痛苦的事，尤其是心里沒有一點底氣去確定這個你要等的人會出現。被別人等待也是很痛苦的事，因為明知道被等著，卻怎么也不想出現。兩者在一起互相折磨，于是等這個字也變得不是那么浪漫，而是偏執。

站在街上，晴朗的一天。

“七秒，我好像看到小魚的影子。”

“在哪？”

我順著寄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的確很像小魚的影子。我們追過去，真的是小魚。

“小魚？”

小魚目光沒有焦點。她半天才反應過來。

”七秒？寄言？怎么是你們？”

“我們來找你。”

小魚抱著我，沒有言語。

我說“小魚，我只是想找到你而已。”

“七秒，我很好，在這很好，有個愛我的男人。”

說到愛或不愛，我們一向都是主觀的盲目的。

“愛你的男人？”

“是，我想在這，不想出去，也不想去任何地方。”

“也好。”

我把原本想說的話咽回肚子里，既然她已經給自己選擇了一條路，我又有什么理由去發表什么評論或是看法，我們都只是安靜得生活在這個世上罷了。

“七秒，你見過安逸嗎？”

“見過。”

“他怎么樣了？”

“很好，沒事。”

“現在的我原來是那么善變，可以一瞬間不去愛一個人，可以一秒鐘不去恨一個人。”

“嗯，好好生活，我恨他，恨他從一開始所做的一切。”

“沒什么可恨的。”

我們幾個人寒暄一陣。到最后我也沒有問小魚的住處，我想終于有這么一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終于有這么一天，我們可以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