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紫煙

在江羨的公寓，很舒服得度日，然后我想我該找個工作，可以繼續(xù)舒服度日的工作，這么多年，我只有畫畫的經驗，對，我只會畫畫。可是這么多年畫畫從來沒有舒服度日，只是勉強維生。

“江羨，我一直想問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我是做設計的，廣告設計。你呢？”

“我是畫畫的，但是已經很久沒有碰過畫板。”

“畫畫好，可惜現在畫畫都沒有什么前途。”

“對，所以我想出去找個工作。”

“想找什么樣的工作？”

“可以掙錢的工作。”

“要不你去外面轉轉吧，網上也多的是。”

“好。”

回到自己房里，想不出我可以做什么工作。

我漫無目的地出去逛。寒姿不是很大，但也不小。這里娛樂場所很多，走過幾條街到處都是夜總會，酒吧。

一個想法在我腦海里誕生，我要做個用身體賺錢的人。

鬼使神差地走進一個看著不錯的夜總會。

“請問你們老板在哪里？”

我問調酒師，調酒師的側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暗下去。

“我們老板在那邊。”

他指著坐在角落里的一個中年男人，男人居然不是想象中的油光滿面。而是極具紳士的臉。

我走過去。

“你好，你是這里的老板嗎？”

“對，我是。”

“我想在這里工作。”

他打量了我一眼，“我們這里不收服務員了。”

“不是，你弄錯了，我想做小姐。”

他近乎驚愕地看著我，不知道是對于我的直接還是覺得我說的過于直白。

“小姐？”

“你們這不招收小姐嗎？”

“你……真的想做？”

“是。”

“那先跟我來吧。”

我跟著他來到幽暗的一間屋子，屋子里是昏黃的燈光，近乎黑暗。

“脫衣服。”

他也很直接。也許這是傳說中的面試。

我咬咬牙脫個一絲不掛。第一次一絲不掛站在一個男人面前。

眼前這個男人眼神驚異。

“你……生過孩子？”

“我生過。”

他過來撫摸我那道疤痕。

“有孩子了就別做這個了。”

“孩子死了。”

他的眼里又是一絲驚異。

“把衣服穿上，你今天上班吧。”

我按照他說的，又把衣服一件件穿上。

“你叫什么名字？”

“……紫煙。”

“枉費了一個好名字。”

“你這么說？那你又枉費了多少女孩子的青春？”

“青春？她們都是自愿的，我從來不強迫人，就像不會強迫你一樣。”

“你沒有強迫我，我是自愿的。”

“現在這個社會自愿做妓的多得很啊。”

“無所謂，我為舒服得生活而做。”

“一個很好的借口。對了，以后不要穿棉布衣服了，做這一行，就要穿的有個小姐的樣子。”

“我只喜歡這樣穿，做什么都無所謂不是嗎？”

我喜歡挑釁，這次談話我確定了自己的這個特點，喜歡挑釁對我好且關心我的人，包括眼前這個我的老板。

他走過來定定地看著我，“你知道嗎？我現在真的想……”

“想打我？”

“不是。你走吧。出去做你的小姐吧。”

我成了這里的小姐，不賣藝只賣身，這個世道還有什么藝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