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走了?”
“是,主人。”
“是影傾把他弄走的?”戰羽雖然奇怪凱瑟琳為什么用“弄”這個字,但她識趣地并沒有多問。“是的,影傾十分鐘前來過,然后把他帶走了。”凱瑟琳輕嘆一聲:“沒想到他發現得那么快,行了,戰羽,你去看好煜蝶吧。”言罷,凱瑟琳正欲轉身,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對戰羽說:“還有珞琦。”
......
“艾維斯,你一直跟著我干什么?”亞撒猛地轉頭,身后離他一米遠的艾維斯一時忘記了躲藏,全然暴露在亞撒的面前。“你知道?”“我一直知道,是影傾讓你做的吧?”說話間,亞撒的手已經扣上了腰間的槍。“是又怎樣,你的目標不是我。怎么?難道你要背信‘神的旨意’?”聞言,亞撒怔了怔,手又放了下來。
“你去告訴影傾,如果厭惡我的話,就自己來,地點——圣保羅大教堂。”
亞撒的嘴角微微上揚。
艾維斯攥緊了拳頭。亞撒,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到哥哥的,絕對!
......
“圣保羅大教堂?是想把我一次結果了嗎?哼,也對,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這么做。”影傾的聲音從宿舍中傳來,艾維斯的聲音則有些顫抖和焦急:“那么,哥哥,你準備怎么做?”“怎么做......現在新王上任,主教是不會有心思管理這些小事的——雖然我不是小事。可他還沒到親自審問我的地步,所以,主教暫時不會參與的。”
“沒了主教的干擾,我們行動就方便多了。”
“這是自然,而且,我也不想這么快就立亞撒和主教這兩個大角色為敵。我們現在主要的目標,依然是凱瑟琳。”
“既然這樣,那么,亞撒的挑釁,你還去不去。”
影傾瞥了一眼艾維斯,“哼,當然不去。”
艾維斯輕輕皺眉,如此下去,真的好嗎?
......
“姐姐呢?”母親伊云斯回頭:“哦,煜蝶啊,她在三樓,不知道在干什么。”“哈咧?真稀奇,姐姐,居然不在外面閑逛。”白蝶免不了又是一頓冷嘲熱諷,但還沒說完,人就跑上了三樓。“誒,白蝶啊,別忘了給煜蝶送杯冰水,是她要的。”“哦,知道了!”
雖然白蝶知道煜蝶很忙,但沒想到她忙成這樣。
話說她開門的一霎那,差點沒把她嚇出心臟病來。
由于騎士競選即將到來,煜蝶準備練練劍術,誰知道白蝶一個箭步沖進了她的房間啊?她沖進來的時候,煜蝶正巧把一根野草捆成了木棒斬成倆半,如果從側面看的話,就會發現,煜蝶斬的角度正好從白蝶腰部橫過去......為此白蝶大發雷霆,把三樓能砸的都砸了個遍。
煜蝶漠視這一切,只是最后說了一句:“白蝶,自費。”
等白蝶哭喊著跑去告訴母親的時候,窗簾后那個身影才悄然走了出來。
“喂,你不要下手那么重好不好。”
“誰讓你每次都從窗戶進來,而且來的不是時候,我怕你被白蝶發現了,又誤會了什么,才把你按進窗簾里面的。”
“誤會什么?”影傾顯然關注錯了重點......
“去死啊!”煜蝶臉微微一紅,提起撂在地上的劍就往影傾頭上劈去。
“你先看完這樣東西再打好不好!”影傾一皺眉,單手接下了她的劍,順便從剛才他藏身的窗簾后拿出一把被捆得嚴嚴實實的西洋劍。嚴實到根本看不見里面是什么樣子。對了,影傾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讓她看一樣東西,想來就是這個了。可是,這家伙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能是什么好東西啊?
不過,話一出口煜蝶就后悔了,因為影傾說了一句:
“這是多洛麗絲的遺物。”
一股奇怪的感覺涌上煜蝶的心頭。什么?多洛麗絲......
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波濤洶涌。時隔近一個月,她又聽到了這個名字,而且是在一個與多洛麗絲并沒有多大關系的人嘴中。“我的女兒,我的女孩。”“煜蝶,說好了,不許哭鼻子哦。”“煜蝶啊,好好活下去,別讓我失望。”孩子,別要哭,我早就準備了這一天的來臨,這無須悲傷。
多久不曾落淚的淚腺,卻在此刻,毫無保留地爆發了出來。
下一秒,煜蝶用右手輕輕拭去了那些眼淚,不著痕跡地笑了起來。
“不能哭,多洛麗絲會責怪我的。”
影傾淡漠地看著這一幕,心頭沒由來地一疼。
“沒事了,影傾,那么,為什么多洛麗絲的遺物會在你哪兒?”
“當時,多洛麗絲的確把這把劍給了我,她說,煜蝶那家伙,指不定在玩呢,還是你比較適合。但是,我卻看見了多洛麗絲說你的時候,眼底那一絲寵溺的笑,這是我從未在這個女戰神身上看到過的笑,簡直不敢相信。后來,呵,也沒有后來了。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我想把這劍,給你。”
......
煜蝶最終還是收下了,只不過,卻把那劍上纏著的白色繃帶都沒有打。她怕,她怕打開過后,會忍不住大哭一場。所以,她把劍和多洛麗絲給她的信,放在了一起,小心珍藏。多洛麗絲,如果你聽得見的話,就請你,保佑女孩吧,保佑她,一生平安。
最最普通的三個字,卻在今后,會成為煜蝶生命中最最奢侈的兩個字。
平安,多么簡單,又多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