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溪廳精神病醫院前停下了車,這所醫院依山傍水環境十分幽美,我們從車上走下來,見到銀色的大門緊閉,大門內側有兩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兩名醫生正在聊天,不知在說些什么。
我招呼道:“兩位,麻煩將大門開一下,我們要探訪親屬。”
兩人往這邊看了一眼,沒理我們,繼續說起話來。
沒道理啊,像我這樣的嗓門不應該聽不見,于是我扯起嗓子大吼一聲。
“開門啦,我們要探訪親屬,開門啊?!?/p>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白大褂沖我這邊做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隨后說了一句:“神經病啊?!?/p>
另一個白大褂說:“哥,他是神經病,這是神經病醫院,咱要不要把他抓起來?”
那一個說:“一會,咱還沒想好怎么從這逃出去呢?等咱出去就可以抓神經病了?!?/p>
“噓,行動之前切忌虛張聲勢?!闭f完這話那人沖我們喊了一句。
“你們不知道我們要逃出去吧。”
我回答:“不知道,你們繼續,我們要進去了?!?/p>
這兩個神經病,我嘀咕著,試著上前推推門,門輕輕被推開了,我一陣驚喜,誰知其中一個白大褂突然死死將門頂住。
“不好,他要進來!”
“頂好了,在咱逃出去之前千萬不能放任何人進來,快,我們想辦法趕緊逃出去?!?/p>
頂門的那位緊皺眉頭,冥思苦想,半晌說:“哥,我想不出辦法來?!?/p>
我倚在門上,說:“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們出去,不過你得先放我進去?!?/p>
頂門那位回頭看著他哥,他哥說:“別聽他的,想辦法快?!?/p>
就在這時,從里面走出一位頭發蓬松,帶著黑框眼鏡的同志,這位同志見到門口發生了什么狀況,趕緊向這邊跑來。
兩個神經病見到同志后迅速跑開了,我輕松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兩位是?”黑框眼鏡的同志站在門口,看著我和韋舅問道。
我心存一絲芥蒂,看著這位同志的裝束,大大的黑框眼鏡,一頭花白的頭發完全不受地心引力控制,這人穿著青灰色的吊帶褲,一雙大頭皮鞋,懷中抱著數本聞香識女體系列叢書。
我說:“我們是來探訪親屬的,不知你是?”
這位同志將眼睛摘下來,拿在手中開始擺弄,邊擺弄邊問:“你們來探訪誰?”
我說:“是一個女的,名叫美蘭?!?/p>
同志的表情突然有了變化,說:“我們這沒有叫美蘭的,你趕快走!”
我想這家伙大抵是個神經病,就說:“乖,病病,帶我們去見美蘭,我這有好吃的?!?/p>
那同志滿臉慍色,嚷道:“乖你大爺,這沒有美蘭這個人,你走吧。”
門外的韋舅還呆在車旁,聽到同志的嚷聲,問我發生了什么事?
我示意沒什么,隨后跟這位神經病說:“你看,那人是個神經病,他最怕聽到別人攆他走,別人一攆他,他就要發飆打人?!?/p>
只見這時車內傳來異響,估計是那兩個被綁的人在哼唧,韋舅上前朝車廂猛踹一腳,大喝道:“吵什么吵?”
同志望著韋舅發呆,我說:“同志,你看到了吧,那人病情還沒完全發作,你這樣,去把你們院長叫出來,我找一下你們院長?!?/p>
這位同志說:“我們院長已經做出指示了,不讓你們進門,你們···不是,你,趕快走吧?!?/p>
我說:“沒見到你們院長本人我是不會走的。”
那人說:“院長本人你已經見過了,走吧?!?/p>
我尋思,沒有啊,難道是剛才那倆要逃的神經???這人執意說這邊沒有美蘭這個人,就越讓我感到懷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