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連招呼都沒有打。我坐在病房外面,眼神呆泄。我在想我看到她我要說什么?
我說“你個死丫子,怎么又讓人操心。”
我說“丁瑜,對不起。”但是我沒有理由說對不起。”
我說“你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嗎?怎么到時候就成了王八呢?”
我說“還疼嗎?醫(yī)生說你過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我天天來看你。”
我說,我說,我說........
我真的沒有話要說,我只能哭,只能抱著她哭,想著想著眼淚就流出來。魏千從里面出來,他說“她醒了,你進(jìn)去看看吧。”
我說“她心情好嗎?”
他說“你去看看吧。”
我說“她能說話嗎?”
他說“她不是啞巴。”
我說,我有接著說,魏千打斷我,他說“銘紫,沒事的,放心,你進(jìn)去吧,我想她現(xiàn)在最想見的就是你。”
我緊握著雙手,我說“你陪我一起進(jìn)去。”
他突然拉著我的手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房間,我躲在他的后面不敢探出腦袋。
丁瑜語氣輕微的說“玫銘子,你不敢看我現(xiàn)在的丑樣子了嗎?”
我聽到她說話就流下眼淚,漸漸地變成了哭泣。
她說“我還沒有死,不要哭。”
我慢慢抬起頭才看見她,滿身都被包著,頭也被包住,眼睛也被蒙住,只留下嘴巴在蠢蠢欲動,終于,我還是忍不住滔天大哭,我說“丁瑜,到底是誰干的,我要殺了他。”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毫無理會身邊驚訝的眼神,類似我都沒有計較我的父母親離去的慘狀,我沒有抓住那個罪犯的衣領(lǐng),我說,你賠我父母,我不會說我要殺了你。
我真的沒有能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剩下張口吃飯,伸手穿衣。
我模糊的雙眼看不清她,只是一片雪白的影子,魏千攬住我的肩膀,我慢慢走過去,生怕她就這么灰飛煙滅了,只剩下一片白布在床上。我努力看清了她,臉色看不出任何表情,她稍微撇了撇頭,示意我在哪邊,她才說“一切都是不值得的,我生來就是踐踏的命。
我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我說“丁瑜你不要這么說,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等到警方查出來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魏千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窗戶旁邊,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些許凄涼。丁瑜輕輕地說“查?查什么?我知道是誰。”
魏千的身子一顫,我連忙問“是誰?”
她說“西禾。”
我一驚雙手立馬放開丁瑜,我愣愣的說“不可能。”
在我的印象里西禾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她沒有能力,或許是我低估了她,或許是丁瑜心生恨意,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面都不敢相信是西禾風(fēng)情萬種的嫵媚樣子拿著磚塊啪在丁瑜的腦袋上面。
丁瑜一陣?yán)湫Γ屛胰砥痣u皮疙瘩,她說“她讓我轉(zhuǎn)告你,玫銘子,離辰陽越遠(yuǎn)就越安全,這一次只是拿我開刀給你看,下一次你幸運一點點就不會這樣了,如果怎么,會讓你失去身邊離你最近的人。”
我聽得一愣愣的,說不出什么,是因為我內(nèi)心恐懼,也是因為丁瑜受到的傷害,丁瑜接著說“你們出去吧,你自己以后注意點,我早就提醒你了,好自為之吧!”
這算什么?一刀兩斷?多么像分手時的話啊,我說“對不起。”
丁瑜淡淡的看著天花板說“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事。”
我說“我明天再來看你。”
魏千已經(jīng)走了出去,我轉(zhuǎn)身丁瑜說“明天也不要來了,以后都不要來了,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丁瑜了,就到此結(jié)束吧。”
我轉(zhuǎn)身抱著她,仿佛聽見她脆弱的骨頭崩裂的聲音,我哭著說“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我們像親生姐妹一樣不是嗎?你說這些是要遭天譴的啊。”
她即使留了眼淚我也看不到,那是疼痛的,她說“你離我越近我就越危險啊,玫銘子。”
我的身體不由顫抖了一下,原來是怕我給她帶來更多的傷害,也是,誰愿意跟一個身體里面綁著炸彈的人黏在一塊兒呢?我又開心的知道丁瑜不是這樣的人,即使是火海也會陪你跳下去,我明白的,她是不想我內(nèi)疚的照顧她,內(nèi)疚一輩子,看著毀容的臉和摧殘的身體牽扯不清。我厚臉皮的這么認(rèn)為,我說“不會的,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她的眼淚終于還是沾濕了布條,摻合著紅色的血,就像是一把刀片在我的傷口狠狠的刮,魏千進(jìn)來叫來了醫(yī)生,隨后我們就離開了。
再現(xiàn)陽光,已經(jīng)是余暉的夕陽,多么的美麗,看上去還有殘缺的光亮。